07
    這天晚上，我又去聽秦家明唱歌。
    點個套餐，倒上杯酒，一直坐到後半夜。
    我其實不怎麼喝酒。
    我懷疑我也不是為了來聽秦家明唱歌。
    他們是親兄弟，多少都會長得像。
    秦家明總會問我，他唱得好不好？是不是有進步？會不會紅？
    我當然都說好。
    秦家明看我一眼，扯起嘴角一笑，湊到我跟前說：“齊哥，抽根煙。”
    他給我點上，自己也叼一根，跟我麵對麵抽煙。抽完了，他就順手把煙屁股扔到我的酒杯裏。秦家明衝我笑，好像就等我說他似的。
    我要是說他，他又會拿話刺我。“你又不真是我哥，你管我？”秦家明說這話的時候樣子特別挑釁，會一直用眼睛盯到我移開目光。
    我哪管得了他。
    可他真出了事，我不會不管。
    這事和晁勝有關。
    晁勝聽到了秦家明唱那首：“愛已是負累，相愛似受罪……舊日情如醉，此際怕再追……”
    晁勝聽完之後，讓人安排秦家明到樓上他的房間裏再唱一遍。
    所有人都明白，晁勝不是為了聽秦家明再唱一遍。
    秦家明像沒聽見似的摸出根煙抽。
    煙沒抽完，他已經跟晁勝的手下幹上了。
    秦家明打架夠狠，但他被揍得更狠。
    我打架從來隻有挨揍的份。但我想晁勝應該不會讓手下揍我。
    我賭對了。
    晁勝肯給我這個麵子。
    我跟他說秦家明就是我弟弟。
    晁勝沒說什麼，擺手讓人放了秦家明。
    我聽到晁勝真的在包房裏循環播放那首歌。
    “為何你的嘴裏總是那一句，為何我心不會死”
    “明白到愛失去一切都不對，我卻為何偏偏喜歡你”
    不是原唱。
    是另一個人的翻錄。真的比秦家明唱的好。
    我聽出來是那個人的聲音。
    原來除了犯毒癮時說胡話和罵人，我沒有想到他的聲音也可以這麼好聽。
    我更沒有想到他在和秦家旭的合照中會有那麼好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