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這個發型也很帥的。”鄒萌萌評價道，順便擦了擦口水。
    張良換了白色連帽衫，深藍牛仔褲，當然還有運動鞋。黑發全散開之後又用發繩低束——有點像蓋聶那種。
    他對此並未做評價，隻是在心裏默默問了句：為什麼我們穿得這麼像？
    鄒萌萌才不會說由於忘了打聽其喜好所以是按照自己的習慣買了男款。
    所以說，當柳玉書看到打扮十分相像的兩人走進冷飲店時，會有種情侶逛街的錯覺也就不奇怪了。
    “蓋先生？”
    “子房？”
    “大叔？”
    “三師公？”
    四聲驚呼同時從四人口中發出。
    蓋聶和張良兩個淡定帝不多說，震驚隻是一瞬間的事情；柳玉書之前多少也還有些心理準備；而鄒萌萌則是徹底驚呆了。
    為什麼我沒有小夥伴們一起驚呆了？她心裏一半翻江倒海，一半不滿吐槽。
    “這幾個是搞藝術的吧？”遠處傳來路人甲乙丙的竊竊私語。
    “估計是，尤其是那兩個男的，氣質挺像。”
    “看他們不像是約好了啊，而且剛才都是怎麼叫的？”
    “誰知道！哎，今天米國豬肉價又漲了哈！”
    ……
    “天哪！”鄒萌萌哭喪著臉，“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我要投訴，投訴！”
    “投訴去有關部門，現在先坐下再說。”柳玉書冷冷道：“你還不想被所有人圍觀吧？”
    四人落座，張良苦笑一下：“想不到蓋先生你也來了。”
    “沒想到那陣法竟有此等玄機。”蓋聶闔目搖頭，雖說換了現代裝，根據現代人習慣不再盤坐；但其沉穩氣度還是有如嶽峙淵渟。
    “陣法？”鄒萌萌呲牙，之前張良可沒告訴她具體是怎麼來的。
    “陰陽羅盤帶了嗎？”柳玉書問她，“就是那個銅盤。”
    “我就是把三師公……我就是把我忘了，也不會把它忘了！”鄒萌萌像扔燙手山芋一樣把銅盤扔給了柳玉書。
    柳玉書迅速收起羅盤，環視一周，歎了口氣：“看起來，現在需要我給你們三位解釋一下了。”
    聶良二人表示洗耳恭聽，萌妹子盡管不滿，還是豎起了耳朵。
    柳玉書清了清嗓子。
    “我叫柳玉書，今年18，是陰陽家的一名弟子。”
    聶良交換了個眼神：果然，那個羅盤是陰陽家手筆。
    鄒萌萌一口白水噴了柳玉書一臉。也幸好是白水。
    柳玉書一麵用紙巾擦臉一麵繼續道：“兩千兩百多年前，徐福——即木長老雲中君私自東渡不返，長生不老變成泡影；與此同時諸子百家與帝國矛盾也達到巔峰，於是嬴政對諸子百家發難，下令‘焚書典，坑術士’，首當其衝的便是我們陰陽家和你們儒家。”眼神轉向張良。
    張良手裏的紙杯變了形，唇邊常掛的那一抹笑意也消失不見。
    “子房。”蓋聶出聲提醒。
    張良回過神來，點點頭，示意柳玉書繼續。
    “經此一事，百家元氣大傷，損失慘重，許多典籍就此失傳，僅有少部分或是當時拚命轉移；或是經幸存弟子筆錄才得以留存、複原。而我們陰陽家……”她表情有些黯淡，“幾乎全滅。東皇閣下、兩位護法大人以身殉教，五長老之中，雲中君反叛，湘君、湘夫人未能逃出；僅有大少司命兩位長老幸免於難。普通弟子更是幾乎被屠戮殆盡。”
    “湘君死了？”張良皺眉。
    “你們認識？”柳玉書莫名其妙。
    張良緩緩搖頭：“算不上認識。”
    鄒萌萌突然想起關於顏路是湘君的猜測，不過看張良反應不是很大，應該不會。
    “嬴政死後胡亥繼位，秦朝很快就被各路起義軍推翻……你們不要老是用那種表情看著我。”
    蓋聶和張良齊齊無語，主要是你說的這些事情太令人震驚了好嗎。
    “不是公子扶蘇繼位？”蓋聶問道。
    “本來是他繼位，但是中車府令趙高說服丞相李斯篡改了嬴政遺旨，害死扶蘇……扶持十八世子胡亥上位。”柳玉書輕描淡寫地說：“好了，知道你們是從那會兒風口浪尖過來的，驚訝什麼的回頭再說，想了解自己去翻史書；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
    “戰火燒了太久，這片天地已經不堪重負，所以新王朝建立後最初隻是采取黃老之術，無為而治，後來緩過氣兒之後又搞“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戰國時與儒家並稱當世兩大顯學的墨家甚至絕跡……管他們幹什麼，反正沒我們陰陽家什麼事兒了。”
    大家又看向張良。
    張良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陰陽家存活的弟子都隱匿起來，經過兩千多年，到了現代，已經所剩無幾，大家也都失了聯係，可以這麼認為，我已經是你們能見到的最後一名，不，最後三名陰陽家弟子之一。”柳玉書突然笑了起來，萬分詭異。
    鄒萌萌有種不好的感覺：“剩下兩名呢？”
    “當年，東皇閣下曾有血脈遺留。”額前的碎發遮住了她的眼睛。
    “你們還記得吧，我們陰陽家的祖先——鄒衍！”
    這次，輪到大家看鄒萌萌了。
    （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