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吃油餅
    三個月後，小紅要生了，接生婆在忙活著接生，墩子喜滋滋地忙活著烙他和小紅最愛吃的油餅。油餅在當時的農村，是最好的食品。小紅生孩子，他要烙最好吃的油餅犒勞她。隻是接生婆來了很久，光聽見小紅一聲接一聲痛苦地叫喊，就是聽不見孩子的哭聲。墩子烙好了油餅，拿著擀麵杖來到產房門前問：“怎麼啦，還沒生呢？”
    接生婆答道：“坐馬生，有些麻煩。”
    墩子隨口說道：“兒子，快出來啊，油餅烙好了，你快出來吧，爹給你油餅吃。”
    聽見墩子傻乎乎的話小紅撲哧一聲笑了，心想孩子剛出生怎麼能吃油餅呢？可就是這一笑，小紅一使勁，孩子刺溜一聲生出來了，還真是個兒子。
    又一月，老黃的副科級黃了。不是老黃工作不好出了問題，他成績突出。也不是領導不關心他，領導尊重老同誌，一直想解決他的級別問題。是因為小江。小江告老黃告了很長時間沒有結果，有些泄氣。可墩子是老黃私生子的事讓他知道了，他又開始告了，他不但告老黃作風問題，還告老黃有經濟問題。說長期以來，老黃和私生子墩子狼狽為奸，不知撈了多少好處。他直接告到了公安局長那裏。局長把老黃叫去了，很生氣地說：“老黃啊，沒想到你做這樣的事啊，培養個反扒能手，還想著讓他轉正，原來是你私生子，你這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啊。真有你的。”
    老黃想抵賴，說：“局長，無憑無據的，你可不能真信啊。你也知道，小江告我不是一天兩天了，各部門也都調查過了，我老黃沒什麼事吧？小江嘴上沒皮，他的話不能信。”
    局長的兩隻眼睛像兩個皮球，在老黃身上滾來滾去，滾累了，局長說：“唯一的方法，你和墩子去做親子鑒定。說別的都沒用。”
    老黃不吱聲了。過了好一會說：“做就做。”
    顯然，老黃的底氣不怎麼足。
    局長安排人去找墩子，可墩子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
    墩子知道了自己和老黃和四平的關係，一聲不吭就走了。他有些不適應。老黃是他爸爸的夢做過無數次，可僅僅限於是夢。真的成了事實，他又不能接受。他想有老黃這樣的爸爸是隻是想有個靠山。因為有老黃這個靠山，就不會餓肚子。四平是媽媽的事，他壓根就沒想過，即使想有個媽媽，他也絕不會要這樣的人當媽媽。四平不但和老黃有不正當關係，居然亂倫到叔公公頭上。他怎麼想與這樣的女人扯上關係呢？他的母親就是楊樹枝，雖然沒見過麵，但從別人口中知道，楊樹枝不但賢惠善良，而且美麗正派。
    調查組多方打聽，在上村的山上找到了墩子。他正在自己的承包地裏渾汗如雨。來人說明來意，墩子並沒有放下鋤頭下山，而是淡淡地說：“我哪裏也不去，什麼鑒定也不做。老黃和我沒有丁點關係。我親爹叫杜杲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