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狩魂魅影 18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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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即是斐迪南大公被刺的日子。我們作為軍營的組成部分,被不編織到一個小分隊,所幸,懷特,拉德都與我一同被編到了這個小分隊。
我們的第一目訓練便是長途慢跑。一共10公裏的慢跑,我發現懷特,拉德都有很好的體能,畢竟——他們本來就是非人。可大部分人支撐不住這樣距離的跑步,我緊跟著懷特和拉德,甚至手攬著他們的臂膀,讓他們帶著我跑。這樣,我跑起來就輕鬆了很多……
我聽到拉德‘嗬嗬嗬’的怪笑,“您呐,可真會取巧。真拿您沒轍!噢,對了,要稱呼你,你看,我又忘了……”
我可不能像他那樣氣息流暢的說話,而且我還要節省體力。腹中隱隱作痛,我快到極限了。
這時,有三個兵跟了上來,他們也是三人連成一線的跑。
我汗流浹背,可是,必須繼續跑,不能停……否則會失去資格!
最終,留下來的人隻有10個,包括我。
我們10人又經曆了一係列的魔鬼訓練,個個的體能都倍兒翻新,除了那兩隻非人。
到吃飯時間,我們就不要命的狂吃狂喝,因為吃飯時間隻有10分鍾,10分鍾後必須放下盤子,無論你吃了多少或是根本沒吃。
睡覺則是5人一個寢室的大鍋蓋。每天早上我們都會將衣服被子疊成一塊‘豆腐’,放置得格外整齊,整潔。衣服被子也是自己動手,或在隊友幫助下洗。這個寢室中我又認識了三人。
他們是:伊庫,18歲的小夥子,笑起來一臉陽光。
斯曼,25歲,與我年齡相差不大。
珊克,30歲,成熟穩重的青年。
在那樣訓練的年代,我們根本沒多餘的時間聊別的,但戰友情也慢慢建立起來了。
我始終沒有忘記我是個科學家,一個異生物馴養員。我就是抱著馴服異生物的最終目的參加整個龐大的‘遊戲’的。
但——這個不僅僅是遊戲,還是現實。
訓練了兩個月後,我們作為陸軍第一小分隊,被分派到東德作戰。
那時是1918年9月28日,時間為:00:11:23。
正是深夜,四周圍都非常安靜。我們被上司命令偷襲,擾亂對方軍的步驟,好讓大隊前進。
我端起槍,等了一下。珊克重重地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他在緊張。
“你怎麼把這玩意兒帶來了?老大,真有你的!”斯曼拍了下珊克堅實的臂膀。
珊克,這個大個子不好意思地笑笑,“哥們,喏,給你一條。”他遞了條煙給珊克,斯曼和我,又對拉德,懷特他們抱歉地笑笑,“對不著,我隻有這麼多了!”
懷特笑了,“沒關係,我會問小趙先生要的。”
拉德怪嗬道,“嗬嗬嗬……嗬嗬嗬……古來戰場幾人回啊!”
這是一首古詩的化用。全詩是:
葡萄美酒月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
我說:“拉爾,你念一下那首詩吧。”
他笑了,“我和它不熟……趙剛先生。”
此時,我們已經接近了敵營,第一感覺是那裏太安靜了,有幾個巡邏兵……
伊庫沉默著首先開了一槍。槍聲打破了夜的萬籟寂靜,顯得尖刻而突兀。
此時,我們6人在一處,其餘4人在另外一處。
伊庫是個寡言少語的小夥子,前麵說了,他很年輕,也是個狙擊好手。我特別佩服他那手好槍法!
就在其餘人都衝上去時,我感覺到涼意,因而轉過身來——然後,我看到了這輩子想忘都忘不了的一幕……
懷特拖拉著一個德國人,正在吸他的血,他的血盆大口現在一點兒也不文雅了,使人看了發悚。
拉德同樣正按著一個德國的年輕小夥子,他的嘴整個籠罩了小夥子的麵部……他們正在吸血狩魂!
我忽然有些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參與這場戰爭了——因為戰爭中有狩獵不盡的美味佳肴,杯盤珍饈……
那些對我們來說惡心的鮮血,對他們來說溫暖的瓊漿玉露正噴濺到他們身上。
此時,我不由得——開了一槍,朝天空。
其實,我很想狠狠擊落那兩隻非人。他們對人就沒有一點憐憫嗎!?是的,他們不是人。可我孬了,我不敢射擊他們,我打不過他們。
憑我一個人,不行!
拉德走近我,嗬嗬嗬的笑起來,“您……你到底是成熟了!”
“哪裏?隻是變得膽小了。”我說。
“從前,你可敢對著我的腦袋啊。現在情況不同了吧……不過也好,你失去勇氣,卻得到了智慧與經驗。”他笑得慘人,“不過當時你來主人的城堡,主人招待不周麼——為什麼要逃?當時可沒有阿拉丁啊!”他揶揄道。
“我想這是一個正常人的反應。”
“但您……你已經不喜歡人類了。隻喜歡非人。這樣的你,還屬於正常人範疇嗎?”
我:……
“你會知道的,這個世界沒那麼複雜。嗬嗬嗬……嗬嗬嗬……”
我:……(實在很想吐槽,為什麼拉爾總在嗬嗬嗬,要不是了解他,我會以為他氣管出了什麼毛病)……
我笑了:“當然……他們和她們都這麼說。我的長輩們。”
“你的家庭一定幸福美滿,隻缺少……一個伴侶。”他意味深長的笑了。
我說:“算命的說我命犯孤煞,這輩子……”
“噓!”他用脫皮的,青筋暴露的手指抵住我的唇,“一輩子還遠得很呢!”
此時,我看到一個睡著了的德國青年,拉德對我說:“快去表現吧,你呐……”
我一槍射穿了那個青年的腦袋,讓他在夢中永遠入睡。那是……我頭一次那麼直接的殺死一個人……我的手在抖。
但是,戰爭還沒有結束。
我們和德國士兵拚槍拚刺刀拚棍。
然後,我們剩下的人隻有8個。我們宿舍的成員全部成功活下來了,另外兩個是——莫比,兆倫。他們是另外的宿舍的成員。
……(省略)
現在說回一戰大局。1914年8月1日,德國首先向俄國宣戰“一戰”爆發。當時世界上大多數國家都卷入這場戰爭。1914年8月18日,美國總統威爾遜公開宣布: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保持中立。
入秋的時候,我臥病在床。我救了很多人,也殺了很多人,滿手鮮血……這真的是一個科研實驗者該做的?
“您在想什麼?”拉德削了個蘋果給我。
我抓在手裏,咬了一口,“主要戰役都沒開始,我就這樣了……”我自我揶揄道。
一戰的主要戰役包括:馬恩河戰役,凡爾登戰役,索姆河戰役,加利波利戰役等戰役。
而馬恩河戰役即將在兩天後,不管我身體好沒好都得投入戰場。那是一場——發生在1914年9月5日至9日的四天戰役。
夜晚,我發起高燒來,模模糊糊好像有人在照顧我。我聽到有人說話,抽煙的聲音……
“主人……我的懷特神……”
下麵的聲音消逝在接吻的聲音中——然後是懷特的聲音,“下一步棋子該怎麼走呢?才找到四個人啊……有一個還不能用——”
我想,四個人指的是生命之樹中的四角。那是幾個著名的拉丁文。《巴黎聖母院》中也使用過類似的拉丁文。其中一個是——‘命運’。
不過,我是不信命的,雖然我聽過一句話:命運的信徒屈從於命運,命運的寵兒追捧著命運,命運的叛徒被迫服從命運,命運的棄兒無奈跪拜命運……就是說,每個人所做的都意味著一段命運,今天所做的意味著明天……性格往往決定命運……我又聽到母親的話了,“阿剛,你為什麼這麼不聽話?為什麼就是不考大學呢?”
考了大學的話,我一定不會在這裏。不過,我並不後悔——後悔有什麼用呢?何況,我遇到了寶寶,遇到了拉德,遇到了懷特……今後還會遇到各形各色的非人……
早上起來的時候,我是被爭吵聲震醒的。那時還很早,誇張的說就是,天邊的第一縷陽光照在我的枕頭上。伊庫正在寫信。而珊克和斯曼在爭吵。
……(省略)
有一段歌詞:誰來紀念那些沒有墓碑的愛情和生命?(歌詞取自《白樺林》)
拉德嗬嗬嗬怪笑起來,“嗬嗬嗬,嗬嗬嗬……真是矛盾的人啊……”
他哼唱起一首戰歌,我聽出是很久以後的戰歌,那首——白樺林:
靜靜的村莊飄著白的雪
陰霾的天空下鴿子飛翔
白樺樹刻著那兩個名字
他們發誓相愛用盡這一生
有一天戰火燒到了家鄉
小夥子拿起槍奔赴邊疆
心上人你不要為我擔心
等著我回來在那片白樺林
天空依然陰霾依然有鴿子在飛翔
誰來證明那些沒有木碑的愛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莊依然安詳
年輕的人們消逝在白樺林
……
“你知道荊棘鳥嗎?小趙先生。”拉德說,“那可是一種為愛而生,為愛而死的小小鳥兒啊!一個童話故事,真是太……可悲了!所以……又何必在意?”他嗬嗬嗬,嗬嗬嗬的笑起來,笑聲古怪壓抑,又喑啞低沉,像極了他那沒牙的,黑洞洞的,仿佛無底的大嘴。
“您會這樣……”懷特柔和的笑了。仿佛一個預言——在這個短暫安祥的白天。
終於,戰爭爆發了……
我們集體投入了戰場……那是1914年,9月5日,馬恩河戰役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