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有您的電話。】
    “轉進來。”
    莫森套上襯衫，一顆顆係上紐扣。
    【莫局，你猜的沒錯，果然一早就有人打聽唐林的消息。】座機電話裏，對方有條不紊地彙報著情況：【不過我已經派人把唐林關在特殊牢房的消息傳出去了，下一步，他們應該是要去探底。】
    紐上最後一顆扣子，莫森的動作微微停了幾秒，但很快就又恢複了正常，笑著從壁櫥裏挑出一件西裝外套穿上：“給他們機會去查，剩餘的你去安排。”
    【是，莫局。】
    “還有，派人去找之前給唐林打官司的那個律師，我要見他。”
    【那個姓張的大律師？我前陣子聽說他還想轉投到了程子昂的公司做起了法律顧問，莫局你找他幹什麼？】
    “轉投到程子昂的公司？”
    【也就是現在的唐氏集團。他未婚妻一死，再加上唐氏最大的受益人因犯謀殺罪進了監獄，程子昂就自然而然地接管了整個唐氏集團，做了名正言順的代理總裁。那姓張的律師既然替程子昂辦事，我們找他是不是太過冒險了？萬一他要是跟程子昂通了氣……】
    “我聽說判刑那天，那姓張的律師是唯一一個陪同他走出法院的？”
    【的確是，負責押送的夥計還是跟我關係很好的朋友。莫局，你說那麼大的一個家族，繼承人出了事之後就隻有一個律師還陪著，想起來是不是挺令人心寒的？】
    “心不心寒我就不清楚了，你那個朋友有沒有跟你提起過，當時他們兩個說過什麼沒有？”
    【我想想……那姓張的律師好像是說要幫唐林上訴來著，不過被唐林一口拒絕，最後上訴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莫森勾唇一笑，對著立麵鏡子整了整西裝袖口：“盡管去聯係那個姓張的律師，他對我們查程子昂有用處。還有……調查清楚姓張的背景，我要一份他之前為唐氏集團打工的全部資料，越詳細越好。”
    【行，我立刻就派人去查。】
    等莫森交代完手下要辦的事準備出辦公室的門時，西裝內袋裏的手機卻響了，電話一接通，那頭就立刻傳來一道蒼老卻又不失精神氣兒的聲音：
    【小幺，湯已經裝好了，等會兒我就讓司機給你送去。】
    莫森邊接電話邊笑著走出門：“奶奶，我現在要趕去醫院看一位朋友，所以可能沒時間喝湯了。”
    【朋友啊？生病了還是受傷了，嚴不嚴重啊？】
    “受了點傷，不算嚴重。”
    【那我直接讓司機把湯送去醫院，你跟你那位朋友一起喝。】
    “奶奶——”
    【你不喝就浪費了，我可是一大早就起來弄材料，熬了好幾個小時……】
    “好好好，您讓司機送去北城區的國安醫院，我跟朋友一起全部喝光。”
    【小幺，你那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對於老人家的過分關心，莫森哭笑不得，最後隻好胡亂搪塞了一句就趕緊掛了電話，否則一早上都要接受老人家的盤問。
    他才三十不到，不想被結婚這種事束手束腳，更何況，上頭還有兩個跟他一樣想法的大齡青年。
    不急。
    可事實通常跟想法事與願違，莫森一踏進蘇榭所住的病房，就看見自家的小老太正殷勤地給人喂著湯水，見他進來，還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小幺，你怎麼這麼晚才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