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真假【二】
    陛下喝了口茶，有意無意掃了他一眼，“這種事你還能沉得住氣。”
    複又笑了笑道：“也是，朕隻有一個兒子還等著他繼位，王家不一樣。”
    “都說趙王體弱多病是因為先天不足，不過你知道他是怎麼生出來的嗎？那時還沒到該生產的時候，依雲公主身體沉重不便行走，她乞求朕派去的死士用刀剖開肚子取走孩子，甚至……都沒見過孩子一眼。”
    王楠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當年他親手將依雲埋葬的時候就知道那孩子是怎麼生出來的。
    見他如此，陛下徹底失去了那一點點借此刺激他的興致，取出一個宮中樣式的錦囊，隨手拋到王楠麵前的地板上，“那是她留給孩子的遺物。”
    王楠打開錦囊，一枚約寸許長度的銀質小刀躺在手心。
    那是當年背去突厥，路上經過北關從一個樓蘭商人那兒買來的，後來送給依雲玩。
    王楠不知是喜是怒，不知是哭是笑，緋紅顏色的朝服上的那幾點水漬也不知是不是窗外的雨點飄搖入內……
    再抬頭時，高台上端坐的陛下已經不知所蹤，桌案上黃銅香爐裏逸散出幾縷青煙，雨後的空氣格外沁人心脾。
    “王大人！”李慎一見他推開殿門就立即笑著迎了上去，“內臣恭喜王尚書。”
    王楠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方才乾華宮著火了，陛下走的匆忙，吩咐內臣派人去省裏擬旨，任王大人為度支部尚書。”李慎一張大餅臉上全是喜色，好像喜得升遷的人是他一樣。
    王楠淡淡一笑，朝他拱手還了禮，“多謝李大人告訴在下這個好消息。”
    “內臣送王大人回去。”李慎做了個請的姿勢。
    這是宮裏的習慣，太監親自送剛升官的人回去能沾沾喜氣平步青雲，王楠雖然不太喜歡李慎，但也不會拒絕，便同他一道往宮外走。
    “乾華宮多年無人居住都沒事，今日這大雨當真邪門兒的緊。”李慎一路陪著他走了許久都沒什麼好說的，便扯起這個話題來。
    “希望沒人傷著。”一貫溫文淡雅王大人不知在想些什麼，隨口接了句。。
    聽他這麼說，李慎立即跟著拍馬屁：“大人真是仁慈。”
    王楠回過神笑了笑沒說話。
    剛穿過重華宮前的廣場便看見一個小內侍匆匆忙忙地往他們來的方向跑，看見李慎立即跑過來，“公公，胡道士說有要事覲見。”
    李慎側過耳，小內侍便附在他耳上說了幾句，李慎臉色一變，輕斥道：“陛下這會兒沒空見他，讓他改天來。”
    小內侍有些為難，胡喬在陛下那裏也是紅人，況且懷裏的銀兩也沉甸甸的。
    李慎眉毛一橫，“不信你去問老祖宗！”老祖宗自然就是黃鍾。
    內侍哪敢不信，連忙行了禮往回跑。
    “這群醃臢東西，總是分不清事理。”李慎黑著臉低聲罵道。
    “李大人犯不著跟這些人生氣。”王楠溫聲道。
    “王大人說的是。”李慎點了點頭，卻依然鎖著眉頭，“乾華宮起火才多久，那道士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
    “哦？”王楠眼角微微一動，“李大人，莫非……胡道長有什麼過人的本事？”
    李慎嘴角一撇，竟是十分不屑，“能有什麼本事，不過是在陛下跟前算個命，說幾句大吉大利的話罷了。”
    王楠也沒多想，看著宮門到了，便向李慎告辭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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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和王湛就是一對難兄難弟，太子他媽壞到透，王湛他媽有好到透，都是沒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