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再一次為你唱起《匆匆那年》,可你卻沒聽到……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306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林嘉苿的婚禮過後便已經是年二十八了,因為知道方茴有喬燃陪著過年,所以方建州接受了南方一位朋友的邀請帶著徐燕新在年二十八那天去了南方遊玩。然而本來說好在北京陪方茴過年的喬燃突然改了主意決定年三十那天回英國,方茴雖然有些失望,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因為她怕自己一旦表現出來不好的情緒喬燃會覺得為難,方茴一點也不想這樣,她不願讓喬燃因為自己而感到為難,更不想喬燃因為自己而失去他至愛的父母,所以當喬燃跟她說決定回英國的時候,方茴表現的很自然,她笑著說:“過年本來就該回去的,你不用擔心我,我會乖乖地等你回來。”
    喬燃聽完方茴的話,沒有回答隻是笑笑。而他的笑容裏滿是疼惜,喬燃也不想走,他恨不得每一分鍾、每一秒鍾都待在方茴的身邊,可是麵對死亡無情地“召喚”他必須再去看看自己那漸漸老去的父母,喬燃想再陪他們過一個年,好好地再過一個年,然後再靜靜地離開……
    方茴站在安檢口外麵看著準備安檢的喬燃,為了掩飾自己的孤單,方茴臉上一直掛著笑容,負責安檢的工作人員剛示意喬燃站到安檢台的時候喬燃說了句“抱歉”就轉身跑了出去,他一把抱住了方茴,不顧一切的抱著他最愛的方茴,方茴笑著,喬燃卻紅了眼眶,後來喬燃跟孟雅說:“那天我真的用了很大的力去抱她,或許都把她弄疼了,但是我還是不想放鬆,因為我想把她的身體印在我的身上,這樣在以後沒她的日子裏我也可以摸著自己的胸膛,感受著她的餘溫……“
    喬燃走了,她沒有把喬燃回英國的事告訴父母,怕他們因為擔心自己而玩的不夠盡興;方茴做好了一個人過年的“準備”,她想大概也沒有人可以陪她……
    林嘉苿的父母邀請了宋明的父母留在北京和他們一起過年,所以林嘉苿和宋明這對新婚夫婦是忙得不得了,連原本準備出國度蜜月的計劃也被取消了,林嘉苿打電話跟方茴訴苦,說後悔忘記早一點去旅行了……
    張楠和付雨英趁著過年也都忙著去拜見雙方的父母,張楠打電詁給方茴說打算和付雨英五月份結婚,所以他“命令”方茴盡快結束和他的“地下交情”,原因是他不想在自己結婚的時候隻能請方茴和陳尋兩個人當中的其中一個,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少收到一個紅包,方茴在電話裏諷刺著張楠:“張楠,你可真行,要不把歡歡也叫來吧,你也好多收一個紅包啊……“
    張楠當然知道方茴是在開玩笑,可他卻一本正經說:“當然得叫,我得讓她看看她當初離開我是一個多麼傻X的決定。”
    人都是這樣子,都喜歡讓拋棄過自己的人在看到自己過得有多好後而感到後悔,張楠是這樣,沈曉棠也是這樣,即使他們早已經不愛對方了……
    方茴答應了張楠的要求,她想既然自己都可以去麵對陳尋,又何必怕陳尋知道自己和張楠認識的事呢……
    大年初三的下午方茴一個人窩在沙發裏又看了一遍春晚,這是她看過的第五遍,幾乎每個台都在不同的時間段重複播放,方茴最喜歡那首農民工子女朗誦的《心裏話》,每每聽到方茴總會忍不住流淚,那句“別人與我比父母,我和別人比明天”的話方茴把它寫在了記事本上,生活條件優越的方茴想象著那些貧苦家孩子的生活,想象著他們的堅強和勇敢……
    鄰近晚上吃飯的時候電話響了,是陳尋打來的,這是他在新年裏給方茴打的第一通電話,他本來一早就想打的,可一直都太忙,所以直到現在才有時間,方茴接起電話說:“新年好。”
    “新年好,幹嘛呢?”陳尋問。
    “在看春晚呢。”方茴笑了笑。
    “喲,還保持著中華民族的傳統習俗呢?都看好幾遍了吧?”陳尋笑著說。
    電詒那邊方茴“嗬嗬”地笑:“可不是嘛,第五遍剛看完。”
    “喬燃回英國了吧?”陳尋問。
    方茴有些吃驚陳尋是怎麼知道的,想著自己也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又轉念一想應該是喬燃告訴他的,確實是喬燃打電話告訴陳尋的。因為喬燃不放心方茴一個人,而他覺得能拜托的隻有陳尋,所以在上飛機前喬燃打了電話給陳尋,拜托陳尋多陪陪方茴,別讓總是她一個人,隻是陳尋也和方茴一樣都不知道喬燃回英國的原因……
    “嗯,年三十那天走的。”方茴想了想又說:“陳尋,你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說件事……“
    “有空,要不見麵說吧,反正都到吃飯的時候了,一起吃飯吧。”陳尋說。
    因為是年初三,外麵的飯店都還在放假,所以方茴讓陳尋來自己家裏包餃子吃。陳尋和方茴兩個人在廚房裏“折騰”了好半天才把包餃子需要的東西準備就緒。兩個人把“陣地”轉移到餐桌上,陳尋負責擀麵皮,方茴負責包,一直低頭擀麵皮的陳尋抬頭看了看身旁認真包餃子的方茴,忍不住笑了,方茴疑惑地問:“笑什麼?”
    陳尋用手指了指方茴的鼻子,方茴用手背去摸,才知道頁來自己不小心把麵粉稿在了自己鼻子上,方茴白了陳尋一眼,陳尋輕咳了兩聲才止住了笑,方茴低著頭小聲地說:“陳尋,其實我跟、跟張楠認識……“
    “我已經知道了。”陳尋並沒有抬頭看方茴,還是依舊在擀麵皮。
    而方茴卻抬起了頭,表情有些吃驚,因為她和張楠說好要她自己說的,沒想到張楠還是提前說了。
    張楠擔心方茴不知道怎麼開口,所以他還是決定先一天去找了陳尋,跟他講了自己和方茴在澳洲的事,陳尋問張楠:“所以那些關於我的事情都是方茴講給你聽的吧?”其實陳尋一直都覺得自己並沒有在喝酒後把自己以前的事告訴張楠,可自己又怎麼也想不出張楠為什麼會知道,現在聽張楠說認識方茴之後,那些“疑團”才徹底解開……
    “是她告訴我的,可能一切都是注定的吧,讓我在不同的時間裏先後認識了你們兩個,才讓我知道了你們的故事。”張楠笑了笑說。
    陳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張楠:“她在那裏、過得好嗎?”,陳尋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問,在那種情況下離開的方茴又怎麼會過得好呢。
    “我在的那兩年她過得不好,你也知道方茴的性格一直很內向,再加上、再加上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更加讓她變得沉默。她不和你們任何一個人聯係,甚至也不敢回家。不過她很堅強,什麼事都可以自己扛,要知道一個中國人在國外被人入室偷盜一般來說都是洗劫一空的,連過期的雜誌都被偷走了,她不敢跟家裏人說,因為她害怕回家,所以就一個人省了又省,隻要沒有課上,她就去打工,那段時間她瘦得很厲害,我覺得在那種情況下我一個大男人都不一定能堅持得住,可她堅持住了。”張楠停了停又說:“陳尋,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方茴的時候就和你當初一樣被她的那種神秘給吸引住了,我曾經喜歡過她,在她最難熬的那段日子裏隻有我陪著她,聽她講你們的故事,我以為等我聽完你們的故事後我就可以走進她的心,可是我錯了,那年我陪她回過一次北京,我們兩個人在路上走著聊天,前一秒鍾還很開心,後一秒鍾她就哭了,她痛苦的蹲在地上,我在後麵隻是看著她的背影就能感覺到她的悲傷,我問她為什麼哭,她說她聽到了張信哲的那首《信仰》,她說在你們高三畢業聚餐上你唱過給她聽,那時候我就知道即使你們不會在一起,我也不會有機會走進她的心了。”張楠無奈地笑笑。
    陳尋聽著張楠的話,心像是被什麼狠狠地刺了一下,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如果自己當時不那麼貪心,隻是好好地守在方茴身邊,守護著他對方茴的承諾,那麼這些痛苦的事就不會在方茴身上發生了,然而一切都晚了,他們都回不去那個時候了,這些沒能做到的事情也終將成為陳尋一輩子的“遺憾”。有人說在愛情來的時候,上帝留給我們選擇的權力,然而錯過的事情卻沒有機會再重來一次,更可悲的是隻有我們經曆過了這些才會明白,結果錯過的還是錯過了……
    “你沒有什麼要問我嗎?”方茴小心翼翼地問。
    陳尋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抬起頭看著方茴說:“沒有什麼要問的,隻是覺得世界真小而已!”陳尋什麼也不想問方茴,即使方茴不介意講,可他陳尋介意聽,那些令方茴痛苦的事由張楠來講就好了,他不想,也不忍心再讓方茴去回憶,過去的都過去了,陳尋,隻要看到方茴開心就行……
    過了幾天,張楠為了慶祝自己終於結束和方茴的“地下交情”帶著付雨英請了方茴和陳尋吃飯。那是方茴和付雨英第一次見麵,之前張楠擔心付雨英知道了方茴後管不住自己的嘴說給陳尋聽,所以也從來沒在付雨英麵前提起過方茴,這次張楠介紹陳尋和方茴關係的時候也隻是說兩個人隻是高中同學。
    付雨英性格很外向,是個天生的“自來熟”,雖然是第一次見方茴,但也是很多話聊,付雨英問方茴:“方茴,張楠在澳洲有幾個女朋友?”
    方茴忍不住笑了,她看了一眼對麵衝她拚命使眼色的張楠,清了清嗓子說:“一個。”
    “真的?”付雨英有些不相信的問。
    一旁的陳尋問付雨英:“我說付大小姐,您這都要嫁給人家了,怎麼還沒查清情史呢?”
    “你管我?”付雨英白了陳尋一眼,又問方茴:“方茴,既然你和陳尋是高中同學,那你一定知道陳尋的很多事咯?”
    方茴還沒說話,張楠和陳尋異口同聲地說:“問這些幹嘛?”
    付雨英被他們兩個人的話給嚇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問:“幹嘛不能問呀?難道陳尋你做了什麼壞事?”
    “陳尋沒做壞事,他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老師和同學都特別喜歡他。”方茴很平靜地說著高中時的陳尋,說著那個時候她最喜歡的陳尋。
    付雨英點了點頭說:“我也覺得陳尋是個好學生。”頓了頓又有些興奮地說:“對了,方茴,那你也知道陳尋自己寫的那首匆匆那年咯?”
    方茴拿起水杯的手停在了半空,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她怎麼會不知道那首歌呢,那是陳尋寫給她方茴的歌,在陳尋送她去醫院的時候坐在陳尋的單車上陳尋唱給她聽的歌,那時候歌裏麵的每一個音符都是一把能打開方茴心房的鑰匙,最後化成一把火,溫暖了方茴冰冷的心,後來那是一首讓方茴落得快窒息的歌,因為那首歌的演唱者多了一個沈曉棠。
    陳尋見方茴表情變得有些僵硬,他忙說道:“那是大學寫的,所以方茴她不知道。”
    付雨英還想問下去,但被張楠阻止了,付雨英也隻好克製自己的好奇心……
    這頓飯吃得還算融洽,吃完飯後陳尋送方茴回家,一路上兩個人都很沉默,臨下車的時候陳尋叫住了方茴:“方茴,你還好吧?”
    方茴衝陳尋笑了笑說:“我挺好的,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陳尋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重複著。
    方茴跟陳尋說了句“再見”就下車回家了,陳尋一直看著方茴越來越模糊的背影,小聲地哼唱著那首匆匆那年:“月光下的樹影斑駁了多久時間,白裙子的女孩路過了多少次這街,夕陽下我多少次回望著你的眼,你有過多少遺憾總是蒼茫了愛戀。忘川河畔盛開了多少朵紅蓮,輪回中我們擦肩了多少個百年,前世的你吟唱了多少夢縈魂牽,如今的我多少次夢回少年蹁躚。一百年一千年之後匆匆過去多少年,漫漫歲月中我們許過多少諾言,多年之後我們是否還會無悔相伴,隻為你的一笑誤我浮生的匆匆那年。”陳尋唱著唱著眼睛在不知不覺中被“水氣”籠罩了起來,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模糊了陳尋的視線;也模糊了陳尋的青春……
    喬燃越來越少和方茴聯係,方茴開始感到不安,但因為喬燃說自己正月十二回北京,所以方茴提前一天去喬燃家幫他打掃,開了門才發現原來喬燃已經回國了,而且身邊還有一個看上去和他特別親密的女人。這讓原本就在幸福頂端搖搖欲墜的方茴一下子跌入了穀底、深淵……
    
2024, LCREAD.COM 手機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