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 第十一節 生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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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家兒女未成婚前,過生辰不過是吃碗長壽麵,聽聽長輩訓話。到了欒霑這裏,卻是稍有變化。柳氏提前幾天就開始囑咐丈夫兒子,這段時日不要追究小兒子的過錯,放任他痛快瘋幾天。柳氏雖十分重視小兒子的生辰,但並不會做的十分張揚,隻是自己家人聚在一起吃頓團圓飯而已。大哥大嫂一直如同欒雲夫妻一般疼惜欒霑,故而每年這個時候,他們也會帶了家人一起過來湊個熱鬧。自然,今年也不例外。
欒風到弟弟家,同妻兒分開後,直奔書房同弟弟下棋去了。他的妻子江氏便奔向弟妹柳氏的臥房聊天。幾個女兒皆已出嫁,隻剩了一個兒子欒雄尚未成親,如今到了叔叔家,除了欒霑,也沒什麼更能吸引他。
欒霑昨日騎馬瘋玩了半天,很是痛快了一番。今日原是該去上課的,中途卻被程世騙去了別處。欒家兄弟和好後,欒霑雖不至冷落了程世,但兩人相處的時間的確減少了許多,程世想了許多辦法,終是抵不過汗血寶馬的吸引力。前些日子,他在一位寶石商手裏見到一塊楓葉狀的雞血石,想來欒霑最是愛收集各式各樣自然鑄就的寶石,這樣的雞血石若是被欒霑見到,他定會愛不釋手。趁晨課結束的間隙,程世便將這塊寶石的存在告訴給了欒霑。過路的寶石商,不會在雋城這樣的小地方停留很久,未免錯過,來不及向夫子告假,欒霑便匆匆的離開了學堂。結果還是錯過寶石商,據店小二講寶石商早晨剛走,現在追或許是能追到。可能是程世的口才太好,描述的東西確實十分吸引欒霑,顧不得別的,欒霑騎著馬便追了出去。這一追,追了許久,雖得到了寶石,回家的時辰卻被耽誤了,不知府裏的情況如今是怎樣的。
“龍少爺,小爺沒同您在一起麼?”欒霑的丫鬟影兒遠遠的見欒雄朝自家院裏走過來,焦急的迎上去問道。
“怎麼寶弟弟不在家,學堂早放學了呀”最近,兩人關係早已恢複如初,無話不談,今日欒霑毫無征兆的消失,實在令人費解。
“小爺遲遲未回家,老爺派小廝去學堂尋他,學堂的師傅說小爺早晨上完晨課便不見了,並未向學堂請假”影兒將自家少爺不見的經過大致講述了一番。
欒雄一心隻想著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才能令欒霑匆忙離開學堂,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裏晚歸。腦子裏將最近發生的大事小事過濾了一遍,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許是出去玩,忘了時辰。太太說小爺大了,也有朋友要應酬。”丫鬟碧清接了話說道。
“無論如何,小爺不會不稟報夫人就亂跑。”影兒擔心自家小爺的安危,語氣變得焦灼不安。
“影兒你別著急呀,老爺太太向來為人和善,小爺乖巧聰明,有誰會故意來害小爺呢”碧清年紀大些,自然比其他小丫頭穩重,心中雖也擔心掛念,頭腦還保持著基本的思考。
“你們不要胡思亂想,寶弟弟許是出去玩忘了時辰,一會該回來了”欒雄心裏倒沒有什麼不安,隻是今天的事蹊蹺的很。
“吳生,老爺那邊有消息了麼?”碧清見出去打聽消息的小廝回來,忙喊了過來問道。
“清兒姐姐,已經有消息了。福榮驛站的夥計說,今早小爺去過他們店裏找一位過路的珠寶商,那珠寶商早晨一早就離開了。小爺二話沒說,打聽完珠寶商的去向,就追了上去。城裏的守衛也已證實,小爺今早同常到家裏來的程公子一起騎馬出的城。”吳生一口氣講完這番話,大家心思卻各不相同。眾丫環是鬆了口氣,欒雄卻是擔心自己的努力要白費了,欒霑又要同程世混在一起。
柳氏這邊聽了消息,心中也輕鬆了許多,想來那位珠寶商手裏一定有什麼上好的寶石,不然小兒子不會如此莽撞。好在都是自家人聚在一起吃飯,等等小壽星也不礙事。
欒霑騎馬快速往家趕,仍是遲了許多,還沒進城,天卻已經黑透。今日著急回家,不是怕被罵,而是確實失了禮數,今日大家為了自己聚在一起,自己卻遲到,實在不該。
“天色已晚,程兄不回府麼”到了府門口,欒霑才發現程世還在自己身後跟著。
“今日你的生辰,我又陪你跑了一天,不該請我進門喝口酒麼”欒霑過生辰,雖從未請過外人,但想來有朋友在,也沒什麼不可。
“既然程兄願意,那就進來一起吃頓飯再走吧”兩人匆匆把馬交給了下人,便直奔欒霑的臥室而去。
“哎呀,小爺,您可回來了!這是怎麼弄得,瞧這一身的土”見自家少爺終於回來了,影兒忙上去迎接。
“父親母親該等急了吧,快把衣服拿來,給我趕緊換上”眾丫鬟端水的端水,更衣的更衣,忙做一團。欒霑回頭見程世也是滿頭滿身的灰,於是趕緊吩咐一旁的丫鬟找件大些的衣服給程世換上。
“寶兒回來了”欒霑一回府,就命人去向父親母親稟報。
“小爺回來了,正在房裏換衣服呢。”小廝忙回道。
“好了,讓下人趕緊上菜吧,晚飯都要變宵夜了”柳氏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