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米傳  第三十章 咫尺天涯(2)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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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車悄無聲息的在鐵軌上遊走,聽慣了電影中晃啷啷的鐵軌碰撞聲,第一次乘坐火車時,難免有些失望。當我這麼跟思齊說時,她笑著搖搖頭:“文青一個。”
    可是那時多好,我在意的都是這些小事,這些一眨眼就會被忘記的不起眼的細枝末節。然而現在,我滿腦子都是小貞。她到底會去哪裏?她的生活費用從何而來?我尚且如此,小姨他們又該怎樣地日夜擔憂?自從收到那封郵件後,我每天早上都會給她發郵件,可是沒有收到過一封回信。
    火車跨過一條大河的時候,我透過車窗看到河水夾雜著黃沙,我懷疑這是黃河。從福建到河北,理論上是有經過長江黃河的可能,可惜我無法證明這個理論,因為本人地理學得一塌糊塗。至今我仍記得,高中地理老師永遠都是一副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木頭表情,不論學生在底下如何無視他,他都置若罔聞。
    一回,我和林夏方齊在地理課上鬥地主,鬥到忘情時,林夏突然將手中的牌往課桌上一甩,大喝一聲:“炸,報牌!”
    全班的人齊刷刷地看向林夏,林夏無地自容,直接鑽進了課桌底下。在沉默了一秒之後,高三十班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地理老師終於忍無可忍,將我們三個哄出去罰站。
    當我和方齊站在林夏旁邊,埋怨地盯著她的時候。她卻若無其事地說道:
    “剛剛那局算我贏,你們可不許耍賴。”
    就在我微笑著想起這些的時候,短信鈴聲響起。不用猜就是思齊,我打短信,看到她發來的一行省略號:
    “……”
    我回複:“快到了。”
    過了幾分鍾,她又發來一條短信:
    “……#”
    我回複:“大約9點。”
    “%……#@¥”
    “灰色短袖,黑色行李箱。”
    不用懷疑,也不要覺得不可思議,那不是文字亂碼,也不是摩斯暗號。我們就是這麼交流的,厲害吧。
    下火車,走出出口,我和思齊同時發現了對方。她著白色短袖,緊身牛仔短褲,快步向我走來。然後笑臉含羞,將小腦袋側著貼在我的肩上。我順勢摟住她的肩膀,我們保持著這個不那麼協調的姿勢,往公交車站走去。
    一切盡在不言中。我們總是有這樣的默契。
    大二的生活按部就班。在我看來,上大學是一個認知自己的過程,你有充足的時間用來荒廢。等你終於頹廢到疲憊的時候,隻要你不麻木,總有那麼些個時刻,你會鬼使神差地問自己一些看似簡單,實則複雜的問題,類似:我是誰?我活在這世上究竟是要幹什麼?然後,你就會陷入一番思想上的掙紮。
    最終,有些人找到了自我,或是挖掘自身,發展愛好,或是準備考研。有些人想來想去,覺得傷腦筋,於是決定先玩兒局遊戲放鬆放鬆再說,結果一玩就是四年。再有些人,依然陷在思想上的掙紮中。我就屬於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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