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川之琥珀 第十章 就算不是美女也不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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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嘿嘿,大騙子會變成長鼻子皮諾曹哦。”我不懷好意地笑笑。
他跳下來,身後的長發像電影裏的慢鏡頭,劃過優美的弧線,柔軟地披蓋在他的肩膀上。他半蹲著,散亂垂到地麵上的發像綢緞一樣,想要伸手去觸摸,而我更想一剪刀哢嚓一聲給他剪了去。
發質這麼好,又這麼長,想想自己燙了內扣剛剛及肩的短發,天神共憤呐!
“皮諾曹?”他抓了抓頭發,疑惑地問我。
“嗯。皮諾曹因為說謊話騙人,所以鼻子變得很長很長。而且每次說謊都會再長長,別人都笑話他,叫他長鼻子皮諾曹。”
他“哦”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若有所思的樣子。果然,他剛剛的話是騙人的。
“是這樣嗎?”他突然問,而且鼻子開始變長。
“啊啊啊!怎麼會這樣?”
我一隻手指著他的鼻子,一邊往後挪,可是我已經靠著樹幹了,再挪能挪到哪裏去?看著他的鼻子往我這裏延伸,馬上就要碰到我了,我做好“本人已死,有事燒紙”的心理準備,又一臉嫌棄地閉上了眼睛。
“你不喜歡?”煆燃的聲音有些輕顫,可我還是不敢睜開眼睛。
“誰會喜歡這個東西!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麼?米共嗎?”
他好像有些不高興:“我也不喜歡。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我用手捂著眼睛,從縫隙裏偷偷地往外看,看到正常的他才放心地睜開眼睛。我怒了。“那你剛剛是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很惡心啊,變態!”
“你說長鼻子的時候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我以為你會很喜歡的。”
“我……反正你就是個變態狂!”
一瞬間的感動,他不喜歡以為我很喜歡,所以就……他好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笑了笑:“很感動嗎?不如以身相許好了。”他玩世不恭的臉上擺滿了調侃,我對他的好感剛長出幼芽,就被扼殺在了泥土中。
“快說!為什麼要騙我!”
他露出一種孩子才會擁有天真無邪:“因為那樣很好玩啊。”
我的火氣“騰”地一下竄到了腦門,我抓住他的頭發使勁一扯:“你這幾天都在耍我!你個賤人!”
他抓住我的手腕,看來是扯疼了他,他微一用力我就吃痛地鬆開了手。切!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他一直笑著如同一直帶著一個擁有春天溫暖的麵具,一點都不像我印象裏的他。
他突然摁住我的雙肩,整張帥到爆的麵孔在我的瞳孔裏慢慢放大。他的臉上裏閃過一絲狹促的神情,可僅僅隻是轉瞬即逝。他低下頭,淡淡一笑:“有人來打擾了,不過,會有機會的。”
說完,他就消失在了幾星光暈朦朧裏,耳邊似乎還是他“嗬嗬嗬”的笑聲。剛剛他,是要做什麼?
“小桉。”
“白龍?你沒有練魔法嗎?”
我竟然覺得有些淡淡的失落感從胸膛向四肢蔓延,像是收到了一朵結著愁怨的紫丁香。怎麼會這樣?我在失落些什麼?
“帶你去個地方。”
白龍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嚴肅,空氣中浸透著靜謐和一些微妙的呼吸。什麼都不要想了吧,總歸是要回到現代的。我點點頭,跟在他後麵。天,不時宜地下起了小雨,慢慢的,越下越大。他回過頭來,食指在我額頭上輕輕一點。
“什麼東西?”我問他。
他隻是笑而不語,又接著往前走。我朝他的背影吐吐舌頭,牛什麼牛?不就是魔法比我學得好學得快,年齡比我小還在我麵前裝深沉。
細雨落在街邊紅牆灰瓦的屋簷上,又吵又鬧的跳下來,跳到記錄著滄桑歲月的青石板上。幽遠的小巷,幽寂的人兒,幽靜的對白。我不禁輕歎一聲,抬頭望天。鉛灰色的烏雲,不停地撒下極易碎裂的珍珠。那些雨滴,卻不會落到我的身上,也不曾打濕我任一角的衣物。
尷尬啊……
我突然想起了戴望舒的《雨巷》: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
隻可惜了,沒有油紙傘,不是獨自,隻是跟著一個丁香一樣地結著愁怨的少年花美男。白天,幾乎所有的屋子都是空蕩蕩的,不,不是幾乎,就是全部!它們都用一把古老的生了鏽的鐵鎖,把寂寞擋在幽幽巷弄裏。
“要加快速度嘍。”白龍衝我一笑。
“啊?”
我的大腦還沒有翻譯出來他話裏的意思,白龍就很自然地拉起我的手,衝進了比我們高出幾頭的野叢林裏。他使用了魔法,我被他拉著跑得飛快,兩側的景物還沒有看清就被遠遠的甩到了看不見的身後,感覺像是要飛起來了一樣。
我的心害怕地顫抖,害怕有根樹枝撞到我的腦門上,害怕會有小蟲子落到我的鼻尖上,害怕白龍會越來越快,離我而去,直到不見……
可我的手又被他很真實地牽著,一切顧慮都像一瞬而過的風,跑到了九霄雲外。視野漸漸明亮,漸漸寬敞,明晃晃的世界讓我不得不閉上雙眼,亮得不敢睜開。白龍突然停下來,由於慣性,我一頭紮進了他充滿海洋氣息的懷裏。我用一隻手擋在眼前,微眯著眼睛看他。
不會吧?他竟然比我高出了幾公分!怎麼會這樣?明明是他比我矮來著……
我輕歎了一口氣,發現白龍的臉一紅,閃電般的抽回了緊握在一起的手,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我撫了撫胸口,深呼吸。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剛剛類似於貼地飛行的速度讓我心跳陡然加速了不少。我一甩劉海,白龍正用一種若有所思的笑盯著我,笑的詭異,笑得我心裏發毛。我一驚,他該不會以為我心跳加速是因為……小鹿亂撞……了吧……
事情有些像在熬粘糊糊的八寶粥,早就分不清大米和麥片了……
我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笑什麼笑?沒見過美女嗎?”
他倒也誠實:“沒見過你這樣一點都不美女的美女。”
他輕輕地笑出了聲音,那笑聲很小很小,隻一陣微風習習,便可以彌漫得無影無蹤。
什麼?竟然敢說本大美女不是美女?我承認我雖然談不上傾國傾城之姿,但也總該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吧。哼哼!
“你才是個地道的帥哥呐!但隻有在地道裏才能稱得上是帥哥,因為在地道裏,誰也看不見你啊。”我注意到他的笑容一滯,僵在臉上。現代的罵人技術,幾分鍾一口氣不喘,話不重複還不帶髒字的,根本停不下來!
哈!跟我比口才,小龍龍你還嫩了點哦。某某人正在洋洋得意中……
“就算不是美女也不打緊。”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