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奪之歌:無垠秋原的祈願永冕塔蘭之城,雪月的福音回響纏綿的禱告 (382)絲來的新娘,曝大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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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在我的土地上生根發芽;你的身影在我的書上飽吸淚花。
伊奧科斯&莘寧
伊奧科斯:希臘
星座:白羊座
血型:B型血
發色:日光金
瞳色:雪山藍
誕生花:曇花
莘寧:中國
星座:金牛座
血型:A型血
發色:流蘇黑
瞳色:夜空黑
誕生花:天竺葵
亞洲東南,有一絲來,女真入主中原,從此淮水為界,每每詩書禮樂,羨煞世人,連隨嫁出征的將軍,都帶著濃濃的書生氣。
這正是,我們女主本來的家鄉。隨軍出嫁到了希臘,被天上下來的靈魂附了身子,代替了她高貴的身份和和親的使命,嫁妝以及一具技術頂尖的機動弩炮。
他是土耳其娼妓與希臘王室的私生子,擁有娼妓一般秀美如女子的血肉和一份不能受傷的尊嚴。
她陪他戰勝了西庭的逆黨,特洛伊的夫人,伊斯坦的鐵騎,習以為常的陪伴化礁岩為玉宇,汪洋為國祚,愛情的火焰如日出那樣來臨,而她的發瞳漆黑,黑的像夜裏的海潮灑滿粼光,就像注定要在夢醒的時候來上那麼一場訣別……
他們之間跨越的,不隻是萬裏之遙的絲路,汪洋兩頭的眺望,還有這一頁寫在千年前的信筏……
在千年前寫下他的名字,千年後是否還能被那國那省那市那地那個她那麼清晰完整的看明白?
“我從人成為神,就是為了要太陽永遠不會落下,領海上開遍的亞麻花,永遠不會凋零。人們會說,這裏就是希臘!”
有海的地方,都是希臘……有希臘的地方,黑夜再不來臨……
“如果這些都不能實現,隻希望愛永遠不會凋零。”
午後的少年佐正了翹起的衣角,闔唇書寫著花的名冊,用年輕與不成熟把永不凋零的宿命全部賭到了最短的花期上。
他邊說著邊從花冊上挑出了一朵曇花。
“我喜歡它開遍我婚禮的殿堂。”
他從未見過曇花,不知道花開時的樣子,這成長於芳香與蜜水裏的君王,不懂得除歡愉之外的夜色,多麼的悲傷而又寂寞。
他們的第四次婚禮,在奢靡的不成樣子的曇花海裏烈烈展開,露水與熱吻一點一點的浸濕口角,滿地的蕾絲在旋轉中被刮的粉碎,從未有過的力道,猶如浸了酒藥的手指節節發冷,埋在她的亂發裏,接吻中既溫柔又狠毒的搖晃,釋放著所有刻入了骨髓的癲狂……
他本以為福澤綿長……
本以為天長地久……
隻是有開過就要有凋零……
這場愛,確實就僅僅止步在了曇花凋零的時候……
在一瞬間就傾盡了人一生的欲望和占有……
誰在乎誰在乎?
在曇花開始落的時候,他像是從夢中又死了一次,用依然不願意醒來的眼睛眨闔著雪白的淚痕,唇角依附著她腮後的暖意,輕輕說道。
“那似乎還有那麼一支舞的時間。”
在懷中的肩胛都聽得見自己骨骼碰撞的響聲,抱住了揉碎了,他的兩眸像兩顆雪白的冰晶,像接受過酒神的祝福,一目目不停含住對方微笑的模樣,像溺亡的人在海中看到的藍天……
兩股人生都同樣能占有的,也許隻是那麼一支舞的時間。
“不要,小莘,不要再那麼殘忍……”
他口中說著,指尖冷著,唇下咽著,她猶如是他盡其一生求來的神明,用最好的珠寶和典禮裝點起來的塑像,他對花的花語該是如何虔誠的信奉,哪怕曇花一現,隻為韋陀……在笑盡其容,愛盡其貌之後,在歡愉的一夜中要帶著笑與愛消散。
“殘忍嗎?你總惱我殘忍,惱我絕情……是不是還惱我在不該來的地方遇見了你?”明知道花會落,月會缺,舞會散,人要走……他這個當帝王的又何嚐不明白,強求著她三度穿上婚紗,從基菲索斯的私人庭院,到土耳其北疆的茫茫黑海,再到直布羅陀的死亡海峽……是不是這總有的些人,願意睡的比死還深,是害怕夢走到醒的時候,什麼都帶不走……
“如果你回到你的國家,還會回到這裏看我嗎?”
“會的。”
“有海的地方,都是我們阿提拉尼亞人的故鄉,我惱你這不上心的態度,何時才能記住我說的話!”
他目光如畫地提高嗓音,兩點藍色的珠子卻不自覺的映出她尷尬的笑容。
“我看你不是惱了,是癡了啊……”
她祈禱的是留在他的世界。
他祈禱的是留到她的世界。
如果可以,哪怕留到日落再不會日出,留到汪洋再不會湧潮……
曾幾何時,她以為隻是玩笑;曾幾何時,那一麵認真的臉,開始飽含著最接近初遇的青春與稚嫩。
在說他癡的時候,她也是個迷路的孩子。從海的一角看到最近的星星,你看到的還是它一百年前的樣子,那麼隔著一個千年的他與她之間,何止是千山萬水的斷絕,黃沙裏海的眺望?
“有海的地方,我就能尋到你,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百年,百年不行,就千年,我不怕你找不到我的國家,我要一點點打到你的家門口去,我還要和你相見!我對你的愛,永不凋零!”
那時的她,明顯感覺到,他說到千年的時候,那口中是有哏的。
千年之後,他將曇花雕刻在他的墓碑,曇花開時,有如漢白玉的溫潤質地,不加掩飾地以華美的金絲攀纏,猶如海中浪,夢中身,替他把死去的景象帶到人間,在日出來臨之際,留住了月光的顏色……
那年她尋到他的墓碑的時候,考古學家們正津津談著墓碑上印著的那朵雪白的花蕾。
“它用的是特殊的材料,在月光下一照就會盛開。”
“不管采用什麼樣先進的技術,還是沒有人能把它從這塊千年的石頭上分離。”
“大家一定想知道為什麼伊奧科斯的墓碑上沒有文字,隻有一朵曇花,聽說伊奧科斯兵敗之後,親自下令打製的。”
“經過千年的日曬雨淋,上麵的圖案絲毫沒有剝落的跡象,若沒有完整取出的措施,它會存在更久、更久……”
漫天花雪,盡皆泥塵,經過千年依然還能保留當時的樣子……
她像失了神那樣走到他的碑前,曇花下麵這樣一行小字,她念出了,還記得,那是他昨日開著玩笑說的。
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百年,百年不行就千年。
我對你的愛,像曇花一樣永不凋零……
“你這個傻子啊,你用曇花布置那個殿堂,你知道曇花的花語嗎?”現在的她再也說不清話了,月光一樣的眼睛裏月華四濺,顫抖的尾音在風裏更輕,更輕……
“曇花的花語是記得呀……”
縱馬辛格威爾,隻恨天高,隻惜路窄,隻叫人間不白頭……
地中海上的烈風吹來,既溫柔又模糊,仿佛片斷了千年的嗚咽。
但是,當滄海變成桑田的時候,世上也隻有這風聲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