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奪之歌:無垠秋原的祈願永冕塔蘭之城,雪月的福音回響纏綿的禱告 (381)真主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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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濤勝雪,環環暈漾,伊斯蘭的聖城有塞布河水福澤綿長,各國商船星夜往來期間,在月光與流水交織的渡口,像雪白天空中金色的鳥,盡情的遨遊在天堂與水的中間。
都市的光彩繁複,盡投於此,清澈的黃金之河,由古蘭經記載下的一一真實,滿載恩典,河上真主之城,自由與博愛之城的美名呼之即出,圍繞著市央的清真寺落成完美的一體,千年的天課與時代的汛期乳水交融,在淩晨的繁星中閃著唯一的金光。
這一年的宰牲節到來時,商販們在劃開的肋排上塗抹蜂蜜,用凍鹿肉蘸取鮮血,招攬盛宴,熱情的歌姬舒展著飄逸的袖帶,揮灑著香料、糖與可可粉,不斷斟滿客人飲盡的空杯。煙火中的身形陣陣飄忽,隻要飲料喝盡就來加滿的自覺,常使食客一擲千金,期間那腥膻又鹹甜的滋味,宛如一團小小的火焰,集成一種廉價的奢侈享受。人頭攢動的都會生活,從此不再可比往昔。
魚飛蝦跳的來船,放蕩奢靡的虔誠,盡情享受的生命,自由與博愛的迷夢……金色的聖城梅克那斯,就含在這遠近聞名的風塵裏……
“你們有沒有看到……”卡佳抻直了胳膊,對剛遇到的一行水手比劃著一艘還要大的船,“有沒有這樣大的一艘船?”
“當然,沒有人能比我們看到更多的消息了,您真是走運。”一個白帽子友好的說道,“是啊,您必須知道您想知道的事,那就請您快點掏錢吧!”
“好好。”卡佳去摸腰間的錢袋,白帽子笑吟吟的,得意的兩腮同時律動著,“是埃及船,還是希臘船?他一定是您真心牽掛的朋友。”
卡佳點點頭。
“那不是她的朋友!”卡瑪從椰子林裏竄了出來,按捺不住的攬過卡佳,“還在找鄧蘭欽嗎?這裏的汛期已經到了,衝來綠藻,覆蓋堤岸!他不可能在任何地方掛錨成功!卡佳,他已經走了,現在沒有人比我更愛你,沒有人!”卡佳通過發隙的餘光,清楚的看見了卡瑪紅的不正常的唇,“記住我的話,我就是你唯一的伴侶。”這聲音咬合著鮮血的滋味,輕輕的私語,有如海拍在荒礁,九分的殘酷淩厲。
愈發的像大西洋的風暴一樣憤怒,哪怕麵對鐵打的岩石,他也能以不惜一切的方式衝倒,然後表達他的愛。
那麼,這些剛剛跟她說過話,看到她的人呢?
卡瑪攤出手心的一把金子,月光漫上他尖刻猶如雪峰的鼻梁,眼底的寒氣與耀眼的明華自相嗔嗜。迅速把手中全部的金子全部扔進了河裏。
河水汛期環環星影,在容顏的白皙上麵一溜而過,親吻著熱頰上一點點融化的冰,閃過針對又即逝的溫柔。沙漠的涼風吹來幻覺的氣息,有如不可預知的那樣神秘。他正式對岸邊的居民們申明,“拾到黃金的人,可以擁有全部的財富。”
這是一個不小的鼓舞啊,在碼頭上的人群中傳出接二連三地低呼,目擊的人們緊緊盯著水麵,呼吸停止的時間,聽得到怦然的心動全部合上了落水的拍子……
確認全部目擊者落水完畢,卡瑪一邊慷慨的微笑,一邊示意親衛在水裏放下鱷魚籠子。
“遊泳的人多了會破壞這裏的生態的,放鱷魚吧,放一些鱷魚下水吧。”
在夜間暈開的血水,在流淌的蜜裏融化,一切隻在瞬間,使人分不開天與地……
“你可曾答應過我再不殺生?”卡佳望著平靜的江水,感受著他的體溫。
“嗯。”
“你可曾答應過我承認失敗?”
“嗯。”
“是否相信神聖依在?!”
她不想再和他多談,轉身就要到寺裏去。
“卡佳!”卡瑪站在那裏,“卡佳!法蒂瑪!你相信的還是哥哥嗎?我從未殺死過他們,我亦許他們這卑賤的命與黃金同葬!而我的神聖依在!”
身子回轉。一襲紙莎雜花夾在細風裏吹來,飄忽了距離,辨不出顏色的人融在漸次的星河裏,仿佛從不因時間而改變。
“你要是還認得哥哥,就不要害怕……”不知什麼時候,卡瑪已經來到她的身後,放下她的眼皮,將指尖上一點冰涼的東西塗上她的臉蛋,用指脊慢慢的揉刮著,“怕我離開?怕我改變?是什麼讓你恐懼!想想你離開我的滋味,我已經勇敢!隻是真主給我的生命裏,還不能沒有你!”
“來點來自小亞細亞的香油吧,在你的身體上留下任何的創傷,都會痛地令我無法入眠。”話到這裏,同他令人窒息的深吻相銜,他的身子傾倒,唇吸在肩膊,幾伏滾燙的巧舌按入衣袂,揚起一口沉浸的尖牙,“而他們的死亡,並非出於我之手;除了自由,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金水折射在金色的眼中,猶如蜜糖般的誘人,那淡淡微醺的迷離神色,換個角度開出,就是驕陽下綻放的玫瑰。
“你是不是要到寺裏,那就讓我們以登頂的方式站在一起!”他輕輕將她抱起,英俊中帶著迷戀,帶著期盼。
“我願你,信仰成真,這正是我們期盼的,沒有人可以拒絕的力量,將我們維係在一起,天下穆斯林一條心,我們永不分離……”
可終究是以這樣的角度。這個愛喝羊血愛到用軍隊掠奪的男人,在他的樂土,在他的新月旗下……清真寺旁……
潮汛時節,淋漓浪花,清真言的聲音流水方長……
年輕俊美的卡瑪接住卡佳的手,從清真寺頂拽向前方。樂師們響應她伸出高貴的手,附弦展喉。那聲音變成了沙漠地帶低沉,變幻的狼鳴,暴戾的釋放出難以捉摸的恢弘夜色。卡倫琴的曲調流暢清爽,付上這樣古怪的歌喉,一點點的沉入河流,沉入驚濤,像一把尖刀切入到遙遠的地方……
獻給你赤誠的血
獻給你跳動的心
在不是奴役的地方
接受你的汛期到來
天下穆斯林一條心
清真言裏皆兄弟
依仗你的祭禮福澤綿長
我用我的卡倫琴
日夜為你彈唱
星光印下的河流,燈光投在其中;聖城烙下的土地,日夜為你吟唱……
作者閑話:
預告:
阿爾沃蘭海碼頭封鎖,鄧蘭欽在利比亞登陸。
卡瑪決心撕碎鄧蘭欽的命令書。
非洲拉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