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羯座)伊芙利特:繾綣黃沙深處的荒芒,命運倉皇打開通往毀滅的路 (209)對守護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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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名字,風暴來臨時失去的唯一;破滅的光火,自此決定了廝守的可能。——題記。
金陵,某酒館,到了打烊的時間,總會出現很多醉酒的奇葩,今晚也不例外,一位皮膚黝黑,六塊腹肌,穿藍色布衫的絡腮胡猛男,撕扯著一盤雞肉,灰橄欖色的瞳孔凹陷在古銅色的皮膚下炯炯似珍珠閃耀。
“店家,再來二兩葡萄釀!冷的,要快!”男人喊道,店家連忙趕來勸阻:“客官,雖說葡萄釀度數不高,但是你的腰子也承受不起啊!”(葡萄酒利尿,特別是這種沒有工業酒精的,喝多少保證尿出來多少,況且喝完了口幹要喝水。。。喝多了簡直比賣腎還疼)。
“少他娘的廢話,老子不缺金幣,憑凱邁特的國力,飆出你們金陵十道街都很輕鬆,少在這說老子賴賬,全都拿走!”男人一把掃下放在桌上的一大堆金幣,約莫三十兩銀子的價值。
小二趕忙叩頭,將金幣斂入布口袋之後起身去倒酒,男人正是賽圖加特·特裏斯,對,那個欺負自家女兒被科爾雅坑了之後抹了一身牛糞的家夥。
小店外麵下起了雨,燦若雲霓的燈火打了一閃一閃的紅暈,像是一塊塊晶瑩的果凍被隔在落地水晶玻璃店窗的彼端。
“店主,不要倒了,令弟確實應該清醒一下,至於那三十兩,就當補償閣下小店的了。”賽圖加特聽到這種傲慢的聲音趕忙起身,用手甩過去臉甩過去急匆匆的罵了半句:“哪個不要臉嫌命長的。。。紮卡?你怎麼來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身穿水綠色的齊膝長袍,銀色的牛皮披肩與金綏的帶子捆綁在齊平的肩膀上,他手執一把棕紅色的油紙傘,戴著褐色的母鹿皮手套,他從腰包裏掏出來一枚甘草幹葉子放在嘴裏,拿出一個銀瓶,銀瓶裏是某種食用香料,他輕輕抿了一小口之後和甘草一塊咽下了喉嚨,這才開口說話:“魯莽的弟弟還嫌惹的事情不夠多嗎?這是你失敗的人生中第幾次的逃避現實了,第幾次用酒精蒙蔽自己,到頭來還是會在夜裏哭醒,怎麼,第一萬次嗎?”紮卡將雨傘放到一邊,雙手插入大衣口袋,聳聳腦袋,賽圖加特憋了一肚子的怒火頓時發泄。
“你這個家夥!我打你你信不信!”賽圖加特握緊拳頭,一下砸在水曲柳的桌子上,發出空空的悶響。
“我信,可你的女兒呢?你的家庭呢?我們的父親呢?你不過是在用愚蠢的行動代替了委屈和哭泣,卻不知道這種掩飾隻會讓人心更加疲乏,你既然這麼想哭,那麼就滾回你的家裏去哭一場,哭夠了,酒醒了,再像一個男人一樣做出選擇,做出麵對。。。賽圖,對不起,說了好多過分的話,想哭,就哭出來好了,哥哥在這,家人也在。”
賽圖加特像個孩子似的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紮卡想方設法安慰著他的情緒:“賽圖,我想,你一定非常屈辱吧,一定非常不甘吧,我知道,在夏國人當中,有一名擊劍手在去年的夏季奧運會上奪得冠軍,開春之後,我想重新和他比一場摔跤,如果我贏了,答應我,像一個男人一樣站起來,拋棄膽怯與懦弱,擁有像騎士一樣堅定的黃金之心,成功便會駛入你看的見的前方,機會也會萌芽,但如何把握,隻能看你自己,機會對每一個人來說,從不均等,不握在手中,你永遠抓不到那些勇敢的命運,雨過天晴,誰又會知道下一場雨會在何時到來,唯有把握住命運的方向,才能不隨波逐流,賽圖,我相信你!”
待賽圖加特情緒平穩,紮卡與他喝醒酒茶,賽圖加特低著腦袋:“昨晚對女兒說出那麼重的話,我想,她一定也在哭吧,作為一個男人,我不能讓家人的眼淚白流,對,我要站起來,像一個男人一樣做出決定,從此不再酗酒。。。與她們在一起。”
金陵,凱邁特使館中的紮卡的房間裏,紮卡一下子栽倒在牛皮沙發上,點上蠟燭,點上熏香,往香料盒的下麵的火爐裏扔進木柴,一個響指,魔物便將火焰點燃。
“白天上軍營視察了這麼久,晚上又碰上這個不太成熟的弟弟,或許,說重的話,隻是不想讓他迷失在過去的風景,成為下一個,曾經的我,幾年前,我也曾這樣去想,真是,惺惺相惜呢!”
皇宮裏,紫色的蘭花與紅色的山茶在月光的雜糅中凝成一朵朵魔幻色彩的螺旋,拱形的落地玻璃將月光整齊的折射進來,七彩的夜燈照的雨後的窗外模糊是一片緋紅的雲彩,清澈的夜光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流淌著。
珀希婭哭泣在窗欄上,蜷縮著腿,蓋著裘皮的大衣,一聲聲嗚咽在通幽的隧道般的夜晚的花園裏蔓延,與雨點合了音色,亂了心的一拍,還能等待挽回的機會嗎?
李勝日推了門,走入雪茗的臥室,端著盤子,盤子裏是還在冒著熱氣的米粥。
雪茗倒在床上,一旁的四五個宮女幫她按摩,雪茗急切的問道:“怎樣,難道,還是不肯進食嗎?”李勝日確定門關好之後,坐在一張椅子上,摘下帽子,侍者拿走托盤,他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還是不肯,辦法幾乎用盡了,誘導,威逼,利誘,妥協,勸解,包括讓她的叔叔來勸,也無濟於事。”
雪茗透過床那端透明度極高的玻璃窗望到珀希婭抽搐的身體,聲音一遍比一遍更加虛弱。
“勝日,有勞了,這件事情,雙方無疑在尋找一種突破,一種妥協的方式,不然這樣僵持,恐怕難有結論,不過,但願這樣,也能讓雙方冷靜一下,畢竟憤怒缺乏冷卻,極端的愛就會變成極端的恨意,這樣的煎熬,對珀希婭來說也無疑是一種自我的寬恕,而她的父親賽圖加特,我想也應該在雨裏哭泣才是吧!”
赤陵,首相府,因開春鐵路上多次出現冰封現象,且有不法分子偷枕木販錢,禍鬥與鐵路局成員將其打成重傷,隨後不治身亡,再後來死者全家莫名其妙全部遭遇劫殺,經調查為首府的公文所指。
斯庫裏自然火氣暴漲,將禍鬥狠批一頓之後擺出一堆承認書:“你TM站那也一人多高,坐那也半人多長,讓你下屬寫個檢討,你看看你們送上來的是什麼,對聯嗎?鬧新春嗎?自己看看,鬧不鬧心,這是你屬下關於在值班期間酗酒鬥毆的認錯證明。”
。。。。。。
錯誤原因:好喝酒。
錯誤過程:酒好喝。
錯誤解決辦法:喝好酒。
對錯誤的正確認識:喝酒好。
從此改過自新,重新做人:酒喝好。
致敬,天曜二年一月,酒神萬歲!
。。。。。。
首相用指甲蓋敲著紫衫木的桌子:“我說我讓你找的是誠懇且敬業的良民,你卻從社會上拉來一堆閑散流氓,分開整頓不成規模,突擊管理影響不好,本以為此次能夠讓他們認識到錯誤改過自新,可我楞沒想到你手下簡直是一幫奇葩。”
斯庫裏倒了一杯茶:“我說,從明天開始你和你手下的流氓就調到特遣隊好了,打架,鬥毆,閑事作盡,你說有這麼好的肌肉不去當兵也太屈才了吧?所以呢,我要求他們協助克法和王良進行治安管理。”斯庫裏點上一根煙:“至於鐵路部門,就由以賽繼任吧,正好將他從果園調來,也不算懷才不遇,反而物超所值。”
赤陵北,幽府庭院,幽冥一家子正在吃晚飯:
“來來來,熱乎乎的烤老鼠,來,還有你爹的無機鹽蓋飯,對了,給你買的生肉,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幽冥端來托盤,將盤子遞給幽嘉啟和櫫獳:“你的五個妹妹去了金陵,過些日子我們再去找她們順便去趟浦州,你看怎麼樣,嘉啟,嘉啟?”
幽嘉啟趴在桌子上:“如果我真的獸化了能省多少事啊,我要是將這塊肉整個吞了,那我所謂的淑女形象不就蕩然無存了嗎?娘,我什麼時候能夠學會納氣為生啊!很多魔類,比如首相不就是不用吃飯的那種嗎,隻需要喝西北風就能永生。。。”
幽冥坐下,插著盤子裏的老鼠肉:“別傻了,想要到那程度至少需要二百年的修為,你老娘我到現在都不敢指望。。。對了,你什麼時候成了淑女,我怎麼不知道?”幽冥用手捏著下巴,盯著幽嘉啟。
幽嘉啟強忍著腥氣插了一塊生肉放到嘴中:“我的親娘,不帶這麼打擊人的,我的能力怎麼是獵豹屬性,是孔雀是鴿子多好啊,那樣就能跟娘親一起飛上藍天看一看了!”
櫫獳放下報紙,拍著幽嘉啟的額頭:“你不需要什麼能力,隻要負責可愛就可以了,其實你的能力也不錯,興許以後能逃離你娘的魔掌。”
幽冥一巴掌打在桌子上:“老頭子你說什麼?我哪點對不起你,你這是背叛我嗎?”幽冥竄到櫫獳麵前,掐著他的脖子,櫫獳的眼神突然由詫異變的溫和:“哦,我的小貓頭鷹,知道嗎,月光在這個角度聚焦在你的雙頰,是最美的風景,讓我流連忘返,仿佛想起了我風流的歲月。”幽冥原本已經緩和的態度突然變的暴躁:“你說什麼,風流小子?”幽冥繼續掐著櫫獳的脖子不放,幽嘉啟在一邊看著:“拜托還是一家人嗎,下死手啊,招招掐要害啊!”
櫫獳當然也不是等閑之輩,要是普通人跟幽冥這種極品醋壇子擺一塊肯定吃不消,然而櫫獳正是靠著幫幽冥順毛,順那根背後的脊骨才一次次擺脫她的憤怒的。
每當幽冥上火的時候,櫫獳自覺的抱住她用手撫摸她的發絲和背後的凸起的脊骨,隨後將嘴唇對準她的額頭:“哦,寶貝,你好美。”隨即吻了下去。
然後兩個人緊緊摟在一起,毫不避讓,深深的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樣,各種甜言蜜語都在擁抱的時候漏出來。
每當這個時候,幽嘉啟便會被晾在一邊當電燈泡發光,看著相親相愛的爹娘啃在一起,她便想起了以賽,每到這時候到來,她都會去後花園蕩秋千,希望以賽會出現在她的身後。
大人有大人的浪漫,當然她也有她想要追求的幸福,穿好衣服之後,幽嘉啟又看了一眼相愛的父母,便徑直向秋千走去了。
月華自由傾瀉,像一根根細碎的冰晶垂直從天河瞬下銀白的清光,帶有山茶花香氣的夜風朗朗撫著夜半安謐的心,她打開捆紮發絲的頭繩,墨綠色的長發隱於墨綠色的灌木叢之中,此時她更加貼近了自然的光景。
冰晶玉潔的情感像羽絨劃過她敏感的皮膚,癢酥酥的甜蜜滋味完整的包容了尚在波瀾之中徘徊著的她的心扉,時光的步伐在流雲裏看定是更加清晰的剪影,一片片支離破碎卻組成了完整的夢。
悉悉索索的草叢裏不時有風扮演的生靈,或是田鼠或是野兔,不過田鼠已經被幽冥捉盡了,野兔也在近期被她們六個全部捉弄死了,隻剩下遠近如一的安寧與人造的天堂。
“嘉啟,你果然在這裏,我回來了,想不想我?”幽嘉啟正在秋千上蕩著,突然一股皮革與香草的味道擦過鼻息,磁性的音符縈繞耳畔和心田,她回過頭,以賽穿著一件米黃色的風衣,金色的三星肩章,金綏帶上別滿了斜排的勳章。
“以賽,你也,你也成為將軍了嗎?”幽嘉啟用指尖摩擦著自己的手背,不敢相信眼前的真實。
“嗯,五品奉車特別晉升為三品關尉,從明天開始我也有工作了,我要努力直至我們擁有我們自己幸福的家庭!我不是地痞流氓,我是你的男人!”
幽嘉啟撲入他的懷中,左右蹭著,緊閉雙眼,小臉被突如其來的欲望燒的滾燙:“太好了,將來,就讓我對你說,你回來了,飯做好了!你真是我的好男人!”
以賽將她摟入懷中,闊別數月的他,辛勤在抓捕行動上,今日終於能夠回到家中,享受這份自己竭力珍存的幸福,好在一切願望也都將變為現實的廝守,不是嗎?男人,和女人,可都是可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