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羯座)伊芙利特:繾綣黃沙深處的荒芒,命運倉皇打開通往毀滅的路 (210)責任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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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變銀芒,現實向夢境發出邀約,彷徨的人,並非吞噬此刻,夜晚將要來臨,以欲望之名,化為雋永信仰。——題記。
銀光與露水,消跡在勃勃生機的夜,安謐了一個白天的黑暗自此開始覺醒,當視野中的一切都開始顛倒的時候,你會發現光明會讓眼睛失去更多。
幽嘉啟著一襲銀白的纖衣,細碎的布花開遍全身的衣褶,百褶的短裙在腰部係上兩根紫粉色的絲帶,身上是柔如螺旋的水紗,在風,在光景裏,在錦江的波光之上,蕩漾,旋舞。
蘭花在錦江上開放了,按耐不住的心情化為了聒噪的瑩白,緊鑼密鼓之恢乎下者絕之花團錦簇,微卷,為盛放而收攏盛意;含春,願期信以委婉成真,一朵朵,一簇簇,有自相矛盾的螺旋葉麵,一半夜光的紫色撒上了銀色的霜,一半飽滿雨露恩澤的鮮嫩。月正午時,碧梭寒柔,皆清似凜空初霜,不著泥痕,浮瓦旋香,不為楚十丈峻嶺巍峨所凝眉;不涉淮五裏笙簫奢靡鎖繾綣。暗穿千城勝蕭瑟之疾鏘,明銳萬道鐸鍾缶擬秋笳,絕凡之遞阿奉之慚顏,還弦褪夜煥機之璣霓,蘭之恢弘也。
花朵有自己的氣節與風格,不同於中原遍地鴻光的牡丹,不同於金陵五光十色的蘭桂桑枳,香氣同可香飄十裏城北,光華卻綻盡殎一夜之方塘,何眷朝霞,唯憑自賞,孤嵌星宿,半熟雨澤鮮恩,銷啟風年儲豔,開便盡綻一夜芳香,碎便盡沉泥潭待明年煥發。蒼蘭是狠心的花,一個盡字是最好的形容,無論開還是敗,在黑白的夜裏顯得極端分明,也正因此,才昭彰了一位無形的纖柔俠客絕世的英姿,絕非是遍地開花的俗埃黃脂。
她輕輕提著高跟鞋,搖晃的身姿在月光下傾灑了自由的歡愉,花瓣的馨香砌似的堆滿心中繚亂的壁壘,遊離的瞳孔,想要完整收錄一切真實,卻在眨眼間幻化了,塑造了完美的可能。
錦江大橋下,拱形的巨大橋墩底部倒映著波光粼粼的湖麵,古老刻板的岩石竟然也照出了活潑的水晶裂痕,帶著河水的生機徘徊的光,毅然佇立在赤陵東北方向的製高點,與遠山呼應,與銀河為眷。
含貧磷的黃粉色土壤被河流衝上岸邊,顆粒狀的塵埃被朦朧的水霧包裹了看不見的隱隱約約的一層柔紗,油脂般滋潤的韶華譜諳金革的紫色光暈;羊燭似睞澤的星屑芳奏銀花的綠水情緣。
以賽陪著幽嘉啟在一望無際的河岸邊散步,月光在西邊灑過,整齊的一道道銀光乍現在大橋的橋拱之高處,照的他金色的肩章閃閃發亮,耀眼入她的眼角,徘徊著浪漫的氤氳與祈願的低吟。
幽嘉啟調皮的摘下以賽的帽子,望著以賽略顯遲鈍和差異的眼神向前跑去,當以賽反應過來幽嘉啟已經在草叢裏轉彎蹦上秋千,以賽便從庭院的捷徑穿過,繞過整齊的灌木叢在幽嘉啟的麵前張開臂膀,幽嘉啟閉上眼跳到了他的懷中,二人含有默契的笑容不約而同的將身體重新固定在了一條經緯線上。
幽嘉啟撫摸著他的發絲:“哦,我親愛的以賽,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我缺乏感情的心渴望你的恩賜,看得到花與水嗎?它們今夜唯一的一次盛放,是為我們祝福的聲音在風裏回蕩哦!”
她吻了下去,使勁醞釀著感情的滋味,喉管一顫一顫,由靜默變作躁動,無法安寧,無法平靜,她要證明此刻的現實絕非夢境,就要用缺乏安全感的心向他勇敢靠攏:“哦,願我將你完全占有,看花浮在水麵向我們微笑,娘說過,我們之所以能在床上安眠,是因為有你這樣的勇士在為我們守夜,我會為你拂去藍色的晦濕,我的肌膚將感歎你神經的奧秘,銀色的冰冷將我們包圍,你卻堅定不移的守護著這份剛剛捂熱的情誼,抓住我,不要讓笑意與醉頰彌散開來,自私的生物哦,我的小可愛,不可能將它們放開,我相信你,並愛著你!”她挑起墨色的長發,將嘴唇放在他顴骨的下方上下舔舐,輕輕咬疼他尖尖的耳朵,他用手反抓她的脖頸,輕輕理順她未梳洗的長發,纖長的手指對她來說是觸電般的感受。
她趴在他的胸口,撫摸著他堅硬的腹肌,將頭枕在他的腋下:“親愛的,無論如何,我不會將你放開。”隨後慢慢閉上眼睛,晃晃腦袋,仿佛想躺的更加舒服一點,蹭的他癢絲絲的同時,他能感覺到她溫柔的呼吸,是帶有花香的一股氣流。
以賽從她身下抽出半個身子,摸著她的腦袋:“睡了嗎?”花瓣撒入天空,銀霜布局宇宙,攜一日不留遺憾的感傷飄向浮動的陽炎波光,以賽溫柔的笑了起來,隨即用唇對了她的唇,吻了下去。
金陵,又一樁外交界的奇葩怪事,埃及的公主殿下因與父親鬧了矛盾導致絕食,爺爺陪羅斯法老無心投資導致親密關係無法繼續拉近。
一天多的時間,可謂辦法用盡,各方勢力在積極的想著辦法,公主坐在的窗欄四周布滿鐵荊棘線網,掛上了生人免進的告示牌,陪羅斯在金陵貼出告示,若哪位勇士能開導珀希婭並給她活下去的信心,他便可以賞給那個人麵值五十枚金幣的紙票。
側殿,一般是學術攻關者的聚集會場,這裏聚集了科學的狂人,夜以繼日的研究著鄧蘭欽提出的軍事構想,一輛照亮十裏的魔法燈籠戰車。
賀蘭杜澤接受了邀請也住在了這裏麵,遺憾的是,經過多日跋涉和煉丹虧損導致原料不足,麵對如此窘迫的境地,賀蘭杜澤老先生也隻是抽了一夜的煙。
沒有經費,那為什麼要來這裏?開玩笑的麼?一個科學家最無法容忍的就是同行對自己的批評裏加上兒戲二字,這等於砸了他新野桐柏首席藥劑師的招牌,但於今之計,亦隻能憑空歎息,如何是好。
屋外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賀蘭杜澤咳嗦一聲,準許道:“咳咳。。。門外的可以進來了。”
門外的侍者端了餐盤和飯食進來,放在離工作台不遠的桌子上,隨後將餐盤置於體前,鞠躬後退出房間,這時候,賀蘭嘉黎進來,幫侍者將屋門推緊,隨即攥了下自己胸前的圍巾,轉過身來,將桌上的一杯酒拿起,站到賀蘭杜澤麵前:“父親,您所說的事情我考慮過了,已經有了初步的決議,但是否能夠成功,恐怕十有八九難以保證周全,女兒願為一試,請您將這份公文成交皇命典璽,欣為命焉!”賀蘭嘉黎鞠躬道,賀蘭杜澤掐滅了煙頭,走到工作台前掀開油布,那是一堆零散的零件,賀蘭杜澤將螺旋鈕固定在車皮上:“嘶,這個地方倒是還需要用金皮雕刻,可是材料遠遠不足以試驗了啊,要是這樣上漆的話,用酪素還是用植物染料呢?酪素昂貴不易衝洗,但顏色細膩啊,同時也易於上手,植物染料可以自己采到,但鬆香酸這一味會有損車皮,酸會導致銅鈕不連,最終為了藝術而喪失了作戰能力,不可,不可,這可該如何是好啊!”賀蘭杜澤捏著下巴,穿著一身雪白的工作裝,紐扣鬆鬆垮垮,濃濃的黑眼圈與牙口上麵的煙漬觸目驚心,賀蘭嘉黎悄悄溜出了房間,關門的時候,賀蘭杜澤還在屏息凝神的望著車皮。
她走到窗戶旁邊,伸手扔出剛剛從工作室拿出來的一盒煙草,樓下的水池裏麵咚的一聲,她舒了一口氣,隨後將公文拿到正殿。
賀蘭杜澤放下描筆,重新走到座位上坐下,伸手在桌子上慣性的摸索著,突然因驚訝睜開了眼:“我的煙呢?果然是。。。這孩子。”他回頭看了看關閉的門,又看了看旁桌上的食物,也歎了一口氣。
皇宮,張舉金抬起頭,看著近衛將一封公文遞到自己的麵前,隨即將一根煙放在自己嘴裏,深吸一口,吐出一點煙霧:“你說你要接下特裏斯級的公務。”賀蘭嘉黎揪了揪裙子:“是的,為國家,為特裏斯,理應以此為獻之據,還望成全!”她鞠躬,張舉金攥起玉璽:“將拉鏈和頭發整理一下,還有領子,這樣成何體統?”隨即低下頭果斷蓋下章:“恩準於天曜二年,文命四百七十九年一月一十,命賀蘭嘉黎小姐為解決特裏斯級任務之執行官員,此言即出,豈容苟謙?即刻操典,無為當罪!欽此!天曜自由萬歲!”他站起來將煙按滅,將公文遞給近衛軍隊員,隨後右手折置於體前:“致敬,為國家而戰之人!願勝利曙光,照亮黑暗的公民的淚頰,任何行徑都不可阻撓信仰之名於我心中之根脈永存!”賀蘭嘉黎笑著從候席椅起身:“謝謝,願九州五陵之水雋永長流,於我心田潤澤,我愛祖國。”奮力橫於胸前的右臂,證明了她的決心與青春自帶的豪邁。
皇宮外的噴泉在不停的噴出水花,躺椅上,魔邪坐在那裏埋頭於攥拳交握之雙手內冥思苦想,賀蘭嘉黎被兩名穿著黑色皮衣的近衛帶出宮來,她戴著淺褐色的寬簷高禮帽,粉色的帽纓纏在帽身,穿著的金鏈嵌了兩寸長寬的瑪瑙掛在帽舌,垂下一點,將她的笑容壓的暗暗的。
她著一上身齊腰偏粉色的反光紗披肩,綢緞的褐色格子圍巾,穿著白色百褶連衣寬口窄紮束腰連衣裙,石青色的短筒皮靴踏在大理石上發出噔的聲音。
魔邪放下手,一手穩住冰藍身金頭白紋權杖的攜布袋,一手撐在座椅握把上起身,他穿著一身紫紅色的皮衣,藍黑色的長褲與紅色的衣鬥篷內絨,紅色的鹿皮鴨舌高帽上是金銀雙劍與翡翠天竺碧葵組成的圖案,他喝退兩名近衛,走到賀蘭嘉黎的麵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你怎麼能不和我說一聲就去胡鬧,一旦失敗會遭受多少恥笑你知道嗎?”他緊了緊自己身上斜授的牛皮帶,歎了一口氣,平淡的鬆了鬆肩膀,用戴著白色手套的手去規整自己肩膀上的銀質肩章。
賀蘭嘉黎邁著貓步輕快地走到他的麵前,用手去幫助他將肩上的銀章扭正:“風吹的都亂成這個樣子了,而你能怪這個季節嗎,你除了安於現實,還能有什麼選擇嗎?”她笑著,走到台階下麵,用手去摘下一旁灌木上的漿果,走上來遞到魔邪的口中,用手去翻過他雙三角型的硬革胸領:“你瞧,這樣不是規整多了嗎,既然安於現狀,所以我相信,我的男人會相信我的,他一次次這樣做了,這一次,自然也不會例外,不是嗎,我的好先生?”賀蘭嘉黎毫不在乎魔邪的驚愕,她的臉頰在陽光於噴泉的折射下瑩瑩發光似雞蛋清般的,臉頰上不多的肉與整齊的顴骨形成了丁字形的側顏,她轉過臉,將手放在噴泉的欄杆上摩擦:“誰都曾這樣無奈過,麵對親人也好,仇人也罷,總會有人讓你無法釋懷,既然心存耿耿的初衷,那便隻有極端的愛與恨,笑容與淚水,鮮血與汗水,不然,又怎麼能證明心靈的表達欲望,是對他,或是對它?”她再度轉過臉來,望著魔邪。
她抓住魔邪的肩膀,用另一隻手晃著並不結實的木質欄杆:“瞧,連木頭都能這樣,難道男人還比不上木頭有感情嗎?”魔邪望著她出神,賀蘭嘉黎陰笑道:“真是可愛呢!”隨即推了他一把,魔邪一個不穩即將落入水池,賀蘭嘉黎用腳背勾住了他的身體,腿一抬,他便被踢起,騰空霎然,她唇以抵眉心之姿,以她手撫摸他直挺的脊梁:“哦,我的先生,一個吻換一個感歎如何?”她閡上雙眼,似在端著一杯紅酒享受,輕輕用放在背上的手滑上滑下,他紅色的長發與湛藍的眸子仰望天空,天空中出現她一縷碧綠的纖發,前綴的小辮纏上了白色的絲帶,鬆鼠尾的後搭一叢毛茸茸,帶有檀香的優雅香氣,薔薇色的紅唇與清澈潮汐般的藍眸劃下一絲柔情的信號,頓時潭水變作烈火,她捏著他的腦殼,用一種陰柔且剛硬的力道進軍了他的唇齒,落下不平等的占有誓言。
“哦親愛的,攬你入懷的頃刻,我再不願將這種柔情放開,沒有什麼是比這更好更甜美的了,你的眼睛好似那清澈見底的溪流,我能看到你的視野深處,願那裏有我的影子,還記得我們對彼此發過的誓嗎?哦先生,你當然記得,什麼有關於我的會在你心裏忘記呢,當然不會,但你一定希望我再次重申這種可以當做誓約的論調吧,我依然愛你,永遠,親愛的,等我抓住你,哪怕世界崩壞,都不會將你放開!”
銀藍色的地起雨點,噴泉飛往高處,雪白的塔樓上麵金色皮膚的吊鍾輕輕律動的音符,和平鴿飛在掛滿旗幟的皇宮之穀,陽炎穿梭在大街小巷,將它最寶貴也是最無私的金色祝福拋擲下無限的恩榮,金絲縷縷跳躍在流年的印記裏,石磚上有泡影在氤氳,水霧在繚繞,更有噤若寒蟬的裝飾性柵欄在風中晃動著,好像即將離家出走似的帶著一廂情願的新鮮。
她將口紅蹭在他的臉上:“哦,我的寶貝,看到紅色的暈染了嗎,看到烈火了嗎?我那癡情的野獸呢?我想我應該需要它!”頓時紅綠合拍,霎然為情而舞。
幾個時辰之後,天氣逐漸升溫了,金陵近郊,魔邪拔下一叢樹枝:“呼,累死了,這女人的體力可真好!”他抬頭望向依然在攀爬的賀蘭嘉黎,她回頭向他招手:“喂,馬上就要到了!再堅持一下,五十金我可以和你平分的哦!”他想坐下喘口氣,喝口水,畢竟對有潔癖的人來說這山上簡直是一種焦躁不安的折磨,他正想鬆開緊繃的肌肉,好讓自己冷靜一下,就看見前麵的賀蘭嘉黎挽起裙子,脫鞋,聽到流水的聲音,看樣子是前麵有一條溪流,那是他斜四十五度的頭頂前方,是太陽的金光閃亮的地方,賀蘭嘉黎抓起一根木棍向他招手:“喂,我的男人,這上麵有一條不深的溪流,你休息夠了之後要注意,我在對麵等你,上來你一定能看的見的!”然後故意虎撅一振,魔邪滿眼都是白色的胖次在飛舞。
他用手摳著岩石:“放鬆,魔邪,冷靜下來,你可是一個男人,男人為胖次,哦不,為女人而戰,目標胖次,哦不,女人!”隨後三下五除二終於上了山。
終於到了地方,賀蘭嘉黎和魔邪到了一處破舊的山屋前,賀蘭嘉黎推開屋門便掉下一堆灰塵,她示意魔邪放下行李:“很驚訝嗎,這裏是我和莘寧發現的,原主人為了躲避戰火早已出逃,屋中有很多腐爛的河鮮,幸好還記得這裏,看看包裏的器械,嗯,攪拌棒,銅鍋,難為你了,這樣任性的要求,你就在外麵等著好了!”
過了一會,屋內傳來一股惡臭,頓時沒了聲音,魔邪心裏一陣倒胃:“這麼臭,怎麼沒聲音了?那女人不會被熏死了吧?”他迅速不顧一切推開屋門,頓時吐了一地,那種味道是臭夾著酸辣的味道,足夠讓人將前幾天的飯都吐出來。
“嘉黎!你在裏麵嗎?”魔邪擦了擦嘴,往裏一看,一堆瓶瓶罐罐裏裝滿了腐爛招了蒼蠅的魚肉,賀蘭嘉黎披著一身白大褂站在銅鼎麵前攪合著黑色的不明液體,一見魔邪進來,她連忙指了指凳子讓魔邪坐下:“安靜一下,謝謝,幾個月前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就看到這裏有這麼多腐爛幾年的魚肉,便知道主人可能是一位漁民,本以為這些東西沒什麼用,結果凱邁特公主出了這樣的事,我猜,用這種方式,可能會讓她恢複食欲。”賀蘭嘉黎擺擺手,繼續攪拌著那些黑色液體。
魔邪站起來:“你瘋了嗎?這可是對凱邁特的侮辱,你居然想拿這種垃圾喂給公主殿下,知道這在凱邁特意味著什麼嗎?”魔邪急躁的咬了咬牙,賀蘭嘉黎再次擺手:“意味著二十五個金幣的彼此彼此,當然是在我們這裏,要是在凱邁特,上百金幣的高級食材恐怕也不過如此。”
凱邁特在古時,曾有一種特別的醬料,這種醬料是用腐爛的魚的內髒經過蛆蟲啃食所散發出來的惡臭經過高溫殺菌提煉出來的腐香魚醬,與撒丁島的蛆蟲奶酪的重口味類似,一直受北非人民的歡迎,但因為凱邁特一地普遍幹燥高溫,蛆蟲在成卵之後便會被曬死,所以能夠發酵幾年的內髒醬汁在當地是價格非常昂貴的,一小瓶一年醬價值一百凱邁特金幣,但放到金陵這種潮濕要命的氣候裏,這種醬簡直比種白菜都容易。
不少的凱邁特人甚至舉行了拍賣,將家中祖傳了幾百年的臭魚內髒拿出來拍賣,一年一百金幣,百年就是一萬金幣,再往上根據年代還要增加一定的率額,這是古埃及極為奇葩的商規之一,類似的規矩還有很多。
賀蘭嘉黎費了大量的口舌才終於給魔邪解釋清楚這種內髒在埃及人看來是尊重而非羞辱,魔邪才一知半解的表示了認同。
“辛苦你了,不過,你這樣又是何苦?”魔邪問道,賀蘭嘉黎欣慰的點頭:“為了責任,父親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常常為了一個問題而死糾結局,想出來的往往是複雜且不切實際的天花亂墜,而今,資金耗盡,組織解散,眼看這新野第一藥劑師的招牌就要砸了,他也隻是抽了一晚上的煙,如果再沒有資金支持他的思想,他,會死的啊,我已經失去了太多,我不想再失去,我剛剛認定是一切的東西,魔邪,你願意為我分擔,我已經非常感激,快離開這裏,等我將內髒熬的一點渣子都不剩了,等到爛味完全散發出來的時候,我就成功了。”賀蘭嘉黎重新給爐子點上火,魔邪問道:“可我們沒有殺菌的工具啊,這樣的東西實在是太不衛生了!”
賀蘭嘉黎從口袋裏掏出一顆藥丸:“你忘了父親研製的殺菌散了嗎?既然對一切生物皆能起到驅逐細菌病毒的作用,那麼,在這裏也能適用,況且,極端的熱和極端的冷會讓藥效散播的更快,在凱邁特,殺菌徹底可是被壟斷的手藝啊,而在這裏,我們有這樣的寶貝,我真為偉大的父親而感到高興,我愛他,早日回到他的身邊,是最幸福不過的!”
氤氳的霧裏,賀蘭嘉黎繼續熬製著那鍋腐爛的醬,魔邪雙腿像長在這了似的邁不動步伐,他望著她辛勤的背影,心生一絲愧疚,浮一感悸動,看似複雜的她,其實是非常簡單易懂的,有那絲孩童的天真,也有作為母親應有的品質,賀蘭,你會是我的好老婆的,會是孩子的好母親的,我要像一個男人一樣保護我們的家庭,再不受外界戰火的阻攔,我絕不會讓發生在我們這一代的悲劇,再發生在我們的孩子身上!
在望著她疲憊的身影的時候,魔邪也堅定了自己守護的內心,讓她安心獲得一份幸福與滋潤,而自己,要化身為強者為婦女兒童而戰,這也是,父輩們的期待啊。
仿佛從空中,看到了父輩們的影像,那個幼童,那雙活潑的大眼睛所注視著的,會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呢?而自己的孩子,到底會在什麼樣的土壤上生存?需要用自己充滿肌肉與力量的雙臂來回答的問題,乃幸福與責任之名義。
冥想過後,賀蘭嘉黎背著包,拍醒了魔邪:“走吧,我想,公主殿下一定是因為想念家鄉,同時也愛上了金陵,而產生的矛盾情緒,同時因為自己父親與家庭長期的矛盾而導致了無怨言的心結,我相信這對她來說會是金陵人的問候與尊重,他們喜歡這種腐爛的味道,其實說起來,也沒什麼。”
魔邪望著她纖瘦的S型身體敏捷地行走在崎嶇的山路上,一時心中充滿了敬畏與熱愛,他自此堅定了一份認真的態度,哪裏找到你的幸福?當然,隻有我這樣的男人,才能給你這樣的幸福!他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自信滿滿,卻格外的欣喜且自豪。
金陵,陪羅斯和張舉金在兩個房間焦急的等待著醬汁的結果,李勝日帶著消息傳遍皇宮:“好消息,那醬汁果然有效,珀希婭公主開始進食了,她想開了!”
陪羅斯將賀蘭嘉黎叫到臨時行宮:“哦,美麗的姑娘,不知您想要什麼樣的賞賜,這裏的珠寶,您可以隨便挑去一樣,還有三十兩黃金,是此次任務的酬勞!”
賀蘭嘉黎行禮謝過法老,隨後一眼看中了擺在櫃子上的那瓶油漆,裏麵含有的是草木灰與油脂類的塗料清洗劑,經過商談,法老同意將清洗劑送給她。
“還有什麼要求嗎?為表示您對我的大恩大德,我想這點獎賞還遠遠不足以表示!”陪羅斯肥胖的身體在桌後挪出來,賀蘭嘉黎背著金條和清洗劑,再次謝過法老:“其實,這也算是對我自己的一種肯定,隻是因為機緣巧合,把握住了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反倒是,成全了我自己,畢竟,日複一日的舞會酒場生活,可是會讓人厭世的!對了,法老大人,我想造成這一件事的真正原因,其實珀希婭公主,也有難言之隱吧,父親酗酒,母親賭博,這樣的家庭,無論如何也不適合她幼小的心靈,您為何不能開導一下她呢?要用父愛哦!順便給她那渣宰一樣的爹做出表率,要讓賽圖加特看到自己小時候的影子!”
用黃金買下了大量的器械,廠家承諾將在幾月之內送到皇宮,收了發票,賀蘭嘉黎心滿意足的拿著清洗劑和一些小的零件回到了偏殿的研究所。
“剛剛那位法老還真是有意思,不過陪羅斯到底會怎樣對付賽圖加特呢?要讓賽圖加特感受到父愛,那除了暴打一頓我想沒有別的方式了,不過陪羅斯或許還真有這個能力,他可是法老啊,國王揍王子還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夜晚降臨,沉降的霜塗滿了巷道的牆壁,她拎著東西走到家後院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擦過牆壁,隨後是幾個影子依次走過,賀蘭嘉黎瞬間反應過來了:“偷圖紙的賊,原來名聲還在啊,我真是得好好感謝你們了,連我都不知道我父親有這麼大的吸引力!看來某家手癢癢的家夥還真欣賞我父親那點玩意!不過遇上我,你們的好運就到頭了!”她走到後花園的草叢裏拿出一把輕弩,一把不到一米的弩炮,與三支短箭,跑去追蹤那幾個黑衣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