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遺骨  第四十九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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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女兒,你做得很好。”汪賢鶴讚歎道。“這回如果沒有你我們的計劃恐怕還要在延遲十幾年才能完成。”
    吳溟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徑直走向三叔。
    “你幹什麼!”守在三叔身邊的青年驚叫道。
    “他還不能死,否則這些人你能鉗製?”吳溟扶起三叔,往他嘴裏塞了顆不知成分的藥丸。
    “你!家族秘藥可不是拿來給你浪費的!!”那人忍氣道。
    “他的命比你有價值。”吳溟瞟了他一眼,第一次把注意力放在汪賢鶴身上,“你教出來的人,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汪賢鶴就像沒聽出她話中的諷刺一樣嚴肅的看著我,“你應該清楚現在的局勢,加入我對你沒有任何壞處,以前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你的才華值得我這樣的讓步。”
    “但你需要我做出什麼保證?”
    “你和淵兒的孩子,會是汪家的下一任家主。”
    石室中頓時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其實真說起來這對我應該沒有任何壞處,畢竟如果吳溟真的背叛,以她這些年所知曉的各種機密來說,吳家絕對保不住了。
    可是……
    “你在猶豫?為什麼?”汪賢鶴不解道,在他的理念裏這樣的條件幾乎已經算得上是破格恩賜。
    “沒什麼可猶豫的,因為根本不予考慮。”我笑道,“花那麼多功夫來堵住我們,可別說就是為了提親。讓我想想……你所謂的讓步應該說是不得不讓吧,我很好奇,這裏到底關係到什麼竟能讓你連滅族的仇恨一並忍了。”
    “你不需要知道。”汪賢鶴抬起手,槍口直指——悶油瓶。
    一貫地笑容再也難以維持,我冷冷的看著他,氣氛陷入僵持。
    “三靈皇族的血裔第一次在同一個時代聚齊,這也是你們唯一的機會。”吳溟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抬手將槍壓下,“不要浪費時間去做這些毫無價值的事。”
    我心下一鬆,至少在還有利用價值之前暫時不用擔心那悶油瓶子的安全了。
    “淵兒!”
    “我已經開始厭煩你無聊的仇恨了,如果你做不到心無旁騖,至少也別從這裏添亂。”
    “你個沒教養……”汪莫剛說了一半的話被忽然卡在咽喉的手直接堵了回去,吳溟回眸看向汪賢鶴,“管好你的狗。”
    輕輕湊近手中受製之人,右眼烏亮的眸子染上了一圈紅色,平白多了幾分妖冶。“再有下次,殺你,我絕不會有半秒鍾的愧疚。”
    唇角微勾著柔和的微笑,“我不介意你試試。”
    “淵兒,你別……唉!”一直冷眼旁觀的人終於看不下去了,但似乎礙於什麼不好多說,最終也隻能歸於一聲長歎。
    不過吳溟對他的態度倒好得多,聞言順手將汪莫推到一邊。“四叔,我覺得我已經夠克製了。”
    吳溟整了整衣服在我身前站定,就像我們剛見麵的時候那樣。安靜的看著我,目光平淡的似乎忽略了世間的一切。“無論如何,希望你考慮與我合作。”
    胖子陰著張臉一口啐在地上。
    “在這之前至少要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吧。”小花冷笑道。
    “打開華胥的大門,解開傳說了千萬年的真正的淨土中所藏的秘密。”吳溟低聲道,“你們是唯一都走到了這裏竟然還對一切一無所知的人,不過有的時候無知並不是壞事。”
    “淨土之中有什麼?”小花追問道。
    吳溟搖了搖頭,“誰知道呢?有人覺得它通往天國,有人覺得它就像地獄。想要打開的人有很多,除了當年的我,卻從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見到,就是我也不記得了。”
    “淵兒!”那男人再次喝道,聲音嚴厲了些許,看來吳溟話中所透露出的情報已經接近汪家所容忍的底線了。
    “可以給我個理由麼?”我終於開了口。
    小花皺了皺眉,“小邪……”
    “所以才說……我一點都不想記起過去的那些事情。”吳溟抬起頭,這是我第一次見她的笑容近乎絕望,“忘了,至少還能騙自己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本以為哪怕整個世界都背叛了你,至少還有我會為你背叛這個世界。
    可惜卻忘了這不過隻能證明從一開始背叛便無法逃離。
    如果存在的意義與活著的價值相衝突,小佛爺,你又會如何選擇?
    如果……如果連出生都是一個錯誤,那我……到底該不該繼續……
    雖然應該算是階下囚,但之後的路程反而好走了很多,汪家對這裏的情況了解頗深,這讓我們少走了不少彎路。
    周圍的環境已經大幅改變,空間越來越大,人工雕刻的美麗裝潢越來越多,精美絕倫的壁畫和雕像雖然大多已經殘破,但還是可以通過那精細的手工窺伺這裏曾經的繁華和美麗。
    無數岩洞組成了一條條四通八達的迷宮狀的交通網,最後彙聚在一座甕城之下。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入口,但僅憑它現在展示出來的部分,也不愧稱之為一個深埋在地下的王國。
    “小邪,怎麼了?”也許是看出我臉色不佳,小花擔心的道。
    “你不覺得這裏很熟悉嗎?我怎麼覺得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是有點眼熟。”黑眼鏡湊了過來,“記不大清楚在哪見過了。”
    “黑爺哪裏是記不大清楚,我看黑爺那時候是光顧著看小天真壓根沒注意吧。”胖子賊賊的望了望四周,發現沒人注意他才壓低了聲音道,“還記得上回那個鬥嗎?就是剛一進門就擺了不少好寶貝的那個。”
    我心裏一驚,頓時想起那個據說是凰淵的衣冠塚。
    破敗的城牆,混亂的人群,有外敵殺入城池,到處都是焚燒後的痕跡,屍體疊成一堆,女子持雙劍頂住來犯的人馬,於數百人中來去自如。
    如果我沒猜錯,那副壁畫所描繪的地點,就是這座甕城。
    “還別說,那時候我還真沒怎麼注意。”黑眼鏡摸了摸下巴,“小三爺在懷裏躺著,誰還有那閑工夫管它壁畫不壁畫。”
    “你妹的不會說話就閉嘴,少扯上老子!”
    “瞎子閉上嘴不就成啞巴了嘛,一隊人裏要有倆啞巴那得多無聊。”
    靠,我知道不管多正經的事隻要一扯上黑眼鏡立刻就能變得不正經了,好好的話題到底是怎麼突然歪到這地步的?!
    “我有點不祥的預感。”悶油瓶忽然道。我連上胖子立馬啞火,小花也皺起了眉頭。能讓悶油瓶說出這種話,看來情況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吳溟他們帶著三叔走在前麵,也許是覺得一切盡在把握,他們倒也沒刻意監視我們,隻是把食物和藥品搜走了大半,這讓我們說起話來方便了不少。
    “至少能夠確定這座地宮和秦嶺的古墓有聯係,不僅是這座甕城,那副龍尾人身的壁畫也讓我有點在意。”
    “那座墓,是雙層的。”悶油瓶低聲道。
    雙層的?那座墓本來不就是雙層的麼?看到悶油瓶嚴肅的眼神,我猛地反應了過來。沒錯!是雙層的,從掉下機關開始,那根本就是兩座不同的墓。
    至今我作出的所有的假設都是建立在那座墓確屬於凰淵之上,但根據我們之前的猜測,所謂凰淵的衣冠塚從一開始就隻是個幌子,滿室的珍寶,機關和畫像難道都不過是為了隱藏下層的墓室。
    可這樣一來,她又是怎麼保證她死後一切依然在她的計劃之中?
    還有那座鐵丘墳,我本以為那是夏家所建,但根據夏子墨的說法早在他發現那裏之前它便已經存在了,從風水來講那座墓本來便是凶穴,如此一來凶上加凶煞上加煞又是圖的什麼?
    如果說之前知道那裏的隻有張家和汪家,他們似乎都沒有理由自尋麻煩。
    那麼,到底是還有別的隊伍也參與了進去,還是……還是那些守墓人呢?!
    “守墓人!小哥,我記得你說過守墓人是可以離開那座古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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