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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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秋,宮中的紅葉極為茂盛,晚風吹下紅葉,顏色有深有淺,地上仿佛鋪飾了錦繡。今日,離昭國國君特為駙馬爺舉行慶功宴。
宴席上,夕葵公主坐在夫君身旁。這兩人,一個器宇軒昂,一個嫻雅端莊,堪稱一對璧人。大臣們也紛紛對這位朝中新貴阿諛奉承。洛清塵雖是對誰都笑容謙和,但眼中卻透著疏離淡漠。他雖在山野間長大,卻並非鼠目寸光之輩,絕不會被這些甜言蜜語衝昏了頭腦。官場中的虛偽與無情,他亦是從小耳濡目染。洛清塵很清楚,這些在他風光無限之時巴結他的人,一旦尋到機會,就會把他像泥土似的踩在腳底。他需要的,是更大的權力。因為,他有他的野心,他要做的,是滅了南燁國,為自己的父母和其他親人們報仇。
夕葵噙一抹淺笑,溫柔地挽住夫君,心中卻是百感交集。喜的是,自己沒有看錯人,洛清塵果然是人中龍鳳,是自己能夠一生依賴的良人。憂的是,這個人雖然也會對自己微笑,也會溫情脈脈地撫摸自己的發絲,但他的眼裏,似乎沒有自己。也許是想多了吧,夕葵自我安慰。可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不愧是女人的直覺啊。
宴席結束後,洛清塵去了荷風院。其實陳清讓的外傷已經完全好了,但他仍以檢查傷勢為由,褪下了陳清讓的衣衫。有涼風吹過,窗紙嘩啦作響。他的手觸上陳清讓的身體,隻覺得出奇地冷。
“抱歉,解不了你的毒。”最先說出口的,竟是這句。
“不礙事。”淡漠的語氣,帶著一絲自暴自棄的意味。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狠?連對自己,也這麼狠!”
陳清讓的嘴角挑起譏誚的笑,不語。
洛清塵猛然*******,狠狠地吻了上去。他最恨的,就是他這種笑,邪魅,卻仿若蘊藏著刀鋒般淩厲。
陳清讓用力想推開洛清塵,但以他現在的力氣怎麼可能推得開?於是,他狠狠地咬住洛清塵的唇。血液腥甜的氣味彌散在兩人的口中,洛清塵絲毫沒有鬆開嘴唇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抵死纏綿。
過了良久,洛清塵的唇才離開。他感到……
“哥哥,當年你和莫昶做的事,我全看見了。”語調似乎很愉悅。
陳清讓的臉瞬間變得煞白。那種絕望、憤怒和無力感一一浮現。無法言喻的懨恨、恥辱。
看見陳清讓的臉色,洛清塵哈哈大笑,“哥哥,哥哥,我終於知道怎麼報複你了。我的好哥哥!”
他滾燙的手指撫上陳清讓冰涼的身體***********
“你怕什麼?小洛可是很有經驗的。來,讓小洛好好疼愛你!”語氣裏帶了狂亂的意味。
“小洛,住手……”雖這麼說著,但陳清讓********
“看啊!你的身體倒是誠實得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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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伴隨著快感讓陳清讓幾近窒息,迷亂之中,他扯碎了洛清塵的上衣。於是,不經意間,手指觸到了他後背的傷疤,自己留給他的那道又深又長的傷疤,足以讓他跋涉一生的傷疤。
很疼吧,小洛,一定,很疼吧……陳清讓逐漸失去了意識。
在陳清讓********,洛清塵才發現他已經昏了過去,而且全身發燙,皮膚透著異樣的緋紅。
洛清塵慌了,迅速為他清理,然後把他抱到床上,為他把脈。先以中指定關位,接著齊下前後二指。洛清塵很詫異,他的脈象之前還是結脈,現今已變成緩脈,去來亦遲,小快於遲,是將愈之兆,熱度漸漸退去,膚色也恢複正常的白皙。那詭異的寒毒,竟已變得若有若無了。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陳清讓的身體開始好轉,但他絲毫不敢大意,還是去熬了補氣固表、舒筋活血的藥,打算等他醒來喂他喝下。
於是第二天清早夕葵公主推門而入就看到了這番景象:一個男人擁了薄被坐在床上,她的夫君端著湯水一口一口地喂他。端的是一幕香豔旖旎的情形。
夕葵嫩如春筍的纖纖玉指扶在門框上,微微發抖。這人,何曾這樣耐心、溫柔過?
“你怎麼來了?”他望向她,眼中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昨夜你一夜未歸,我擔心,所以過來看看。”她溫柔地笑,儼然一個端莊賢淑的妻子。
她挺直了背,揚起了頭,心裏一遍一遍地告誡自己,你可是離昭國的長公主,千萬不能教人看了笑話。
“勞煩你費心了。我給哥哥喂完藥,就陪你回去。”他的話,客套而疏離。
“哥哥的身體好些了麼?”夕葵的臉上現出關切的神情。
好厲害的女人,連戲份都做得這麼足,陳清讓心中冷笑。
“我已無大礙。清塵,你先陪弟妹回去吧。藥擱著,我自己會喝。”
他的眼裏笑意從容,飛揚的眉眼,卻隱隱挾著霸氣。夕葵心中一凜,他究竟是什麼人?
“嗯。那哥哥好好休息,弟弟就先走了。”儼然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洛清塵走後,陳清讓站起身來,他的身體已經恢複,被封住的血脈也已經衝開。沒錯,同男人****——這就是寒翼這無解之毒的最佳緩解方法。正因如此莫昶才會讓他服下此藥,所以,他才會處處受製於莫昶。
莫昶的娘是祗月族人,善使毒,善巫蠱之術。所以莫昶才能使出這連洛清塵都不知道的奇毒。
陳清讓從十六歲就被父親派去潛伏在二皇子莫昶身邊。那時的他剛打完人生的第一場仗,一場漂亮的勝仗。朝中權貴都想籠絡他,連心高氣傲的二皇子也想同他交好。於是,順水推舟地,他同莫昶親密起來。過了十年,莫昶的羽翼豐滿起來,對陳清讓也開始起了猜忌之心,畢竟,陳家是太子黨,雖然二人隻是朋友,不談朝事,但他若是對自己有什麼圖謀,豈不是輕而易舉?為了取得莫昶的信任,陳清讓毫不猶豫地飲下他遞過來的酒。原以為最壞不過一死,沒想到,卻是一世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