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人開始接受，其他人很容易就會被感染，也接受那幾個人對林惜末的指控。
    “沈清，這事一定跟末末沒關係。”有人突然插話，當先一句是對那女孩說，後續卻是對所有在場的人說，“末末不是你們說的那樣。一定是有了什麼誤會。末末話少，看起來就很冷，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搬弄是非？”
    居然有人仗義執言。不過淩紫琪早有準備。“楊惜之，你憑什麼這麼說？你很了解她？再說，就算你們倆非常熟，你也不能為她證明什麼。你不會是忘了吧？你自己是一個小偷。你和林惜末，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楊惜之頓時麵紅耳赤。她嘴唇噏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一點都不擅長與人辯論。
    林惜末依舊一副看戲般的表情，樂滋滋地看著楊惜之窘迫而無助，絲毫沒有要與楊惜之站到同一條戰線的意思。
    楊惜之看了林惜末一眼，又飛快地移開了視線。那一眼已足夠讓她明白，她需要孤軍奮戰——這一種領悟令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好似一瞬間穿上了刀槍不入的盔甲。她說，“林同學她人也被困在這裏，出不去，也聯係不上外麵的人。這個時候來懷疑她使壞，不如想想怎麼出去。”
    “要怎麼出去？”鎖壞了，又聯係不到外麵。張栩掃視一遍，女孩們表情各異，但沒有一個人流露出準備承擔這件事的神情。
    “要是有男生就好了。”沈清低聲說了一句。
    “我們學校沒有男生。”有人說。
    “沒有男生，所以我們要比其他學校的女生做更多的事情，在將來成為更棒的女人。”楊惜之的聲音似乎有種令人安定的力量。似乎她這一句話說完，所有的人都不再浮躁，不再無所適從。
    “說得輕巧。”張栩不以為然地說到，“男人能做到的事情，女人也能做的話，這世界還需要男人？”
    “在這個時候，與其討論性別，何如嚐試去做些什麼。去做可能也找不到出路，但站在這裏什麼也不做，是肯定找不到出路的。”
    淩紫琪和張栩還要說什麼，卻是許頌文攔住了她們。許頌文問，“你說怎麼辦？”
    楊惜之並沒有具體想過要怎麼做，她也並不是靈計驟出的人物。她沉默了。
    “楊同學，”許頌文又問，“你覺得我們現在要做些什麼？”
    “我……我需要想一下。”楊惜之呐呐地回答。
    “嗤——”這一聲明顯的嗤笑，瞬間令楊惜之再度麵紅耳赤。
    “所以，”許頌文反問，“楊同學並不是真的要找什麼‘出路’，隻是要幫林同學開脫而已。”
    楊惜之的嘴唇顫抖著，卻想不出一個字來反駁，隻能瞪大了眼睛注視許頌文。
    這樣的楊惜之還不夠許頌文將她歸為對手，她下意識地去看林惜末，發現林惜末正以一種了然於心的眼神瞅著她後，她立刻移開了目光。她暗裏咬了咬牙，將心底突然升起的那股慌亂壓了下去。
    “你們別光說來說去。現在怎麼辦嘛？”沈清臉上還掛著淚珠，期期艾艾地開口發問。
    “先等一等。我們這麼多人呢，學校不可能發現不了。”有人提議。
    “對對對，”立刻有人附和，“等一等吧。”
    女孩子們都坐了下來。很明顯，關係親近的，都坐在一起，形成了了一個又一個小圈子，不過每個小圈子之間的距離都不會太遠，隻隔了三四個座位。而更明顯的是，林惜末被所有人排斥了，所有的同學都選擇了遠離她的位置。她像是一座孤島。
    楊惜之看看大家，又看看獨自一人的林惜末。最終選擇挨著林惜末坐了下來。
    “末末。”
    “嗯。”
    “你的包給我。”
    “……”這麼直接問別人要包真的好麼？“我沒拿包。”
    楊惜之沉默了一會，然後打開了她自己的包，拿了一點東西之後，把包整個塞進林惜末懷裏。
    嗯？林惜末頂著一個大問號看楊惜之。
    “末末，”楊惜之站起來，“我去中控室。”
    “嗯。”林惜末將楊惜之的背包隨意放在了身旁的空座位上。
    楊惜之走了幾步又停下來，“末末，你一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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