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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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還沒打鳴,老爹就叫六哥把我叫道帳中。
爹從地圖上抬起頭嚇了一大跳,“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我很困惑。
六哥咳了一聲:“你的黑眼圈太重。”
“哦,我昨夜輾轉反側沒睡好。”
“我就說怎麼容貌恢複了人倒變傻了。”爹摸了摸胡子連連慶幸。
“爹,找我什麼事兒啊,沒事兒我就回去睡個回籠覺了啊。”
“孽障!還不如實交代你這臉怎麼回事,我就知道,你小時候幾個時辰不見就變得其醜無比是有預謀的。”
“爹,你知道我昨晚為什麼睡不著嗎?”
“為何?”
我真誠到:“我怕您罵我,這件事不是您想的那樣,給我幾天時間好嗎?到時候您氣消一點,我一定如實相告。”
老爺子摸著胡須思考著。
“是啊,爹,你就讓九弟過幾天再說吧。待會兒百……蠕蠕王他們就來了。”
我一聽,瞪了瞪六哥,搞得他一臉莫名其妙。
我爹警告道:“別耍花招。“
“在您和六哥眼皮底下我怎麼耍啊,我去泡茶了,不是說有客人要來嗎,我順便在燒火的時候叫老張做點拿手菜。”
走出帳篷,發現太陽已然升起,我很疑惑為什麼沒有聽到公雞打鳴,並不恥下問。
老張放下鍋鏟,鄙視地看著我說:“因為母雞不打鳴。”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裏隻有母雞。”
老張已經無語了:“你怎麼這麼笨,這裏沒有雞。”
站在帳篷前,聽著裏麵熟悉的那個人的聲音,卻不知如何問他,腦子裏反而浮現出這些無關的事情。
有些事情必須弄明白不是嗎?我深吸一口氣踏進去,“將軍,茶來了。”
爹頭也不抬,趴著看地圖。
看著我愣愣不動,六哥道:“放那裏就行了。”
“那怎麼行,將軍們日理萬機,保家衛國,我來為你們斟上吧。”
我看了看帳中人,老爹趴在帳篷上沒有起身的意思,百子衣也站著看著地圖,六哥站在百子衣旁邊,隻有歸一一個人坐在那兒,天助我也。
進帳時,歸一就微笑地看著我打了招呼,我無比浪漫的托著茶盤大步跑過去。感覺到六哥的視線,我心歎可惜,要是可以背對著六哥該多好。我抬頭瞪了瞪六哥,低頭看歸一微笑地看著我。
可惜我隻能微笑不露,藏心中。
“請喝茶。”
“謝謝。”
啊啊,多麼美好的聲音啊。
這時百子衣緩緩踱過來坐在了茶幾旁的另一把椅子上。
一看到他,我就想起昨晚我吹了那麼久的冷風,還被告知那麼個不幸的消息。
於是端著托盤,走過。
這時六哥咳了咳。
我驚到:“這位公子身著白衣,纖塵不然,害我妄以為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恕罪恕罪。”
倒茶的同時,不忘狠狠瞪。我用眼神殺死你。
百子衣嘴角抽搐:“無妨。”
轉而又換了個表情,這個表情我見過,就是昨晚告訴我不幸消息時的那個幸災樂禍的表情。我不由得警惕起來。
“早問崔將軍治軍嚴謹,這位端茶的小兄弟眼圈發黑,兩眼卻是炯炯有神,強將手下無弱兵,我已經無法想象軍中戰士是何等英勇了,佩服佩服。”
我爹聞言,咳了一聲,抬頭說道:“讓百軍師見笑了。百軍師年少成名,如今更是讓人望塵不及。”
我走到六哥身邊:“少將軍,請喝茶。“倒茶時,繼續壓低聲音耳語道:”咳咳咳,咳什麼咳,今天你們都傷風了嗎!”
轉身之間我爹怒視著我,歸一嘴角笑意加深。
爹坐在椅子上,壓著怒意道:“倒茶!”
我躡躡走過去:“將軍,請喝茶,相信不日定全殲亂軍。”
我爹摸摸胡子,“你出去吧。”
我大驚:“那怎麼行,我走了誰來端茶送水,我不忍見將軍口幹舌燥之時還要忍受幹涸之苦啊。”
“放肆!”
我委屈的指了指眼下的黑眼圈,果然爹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神色,沉默不語。
百子衣悠悠道:“將軍,剛剛在下所獻之計不知道將軍以為如何。”
倒是六哥開口:“白軍師所獻之計自是絕妙。”
看著六哥若有若無地瞟著百子衣,敏銳的我條件反射地覺得六哥不正常。
“承蒙少將軍誇獎,將軍沉吟不語,是不是因為不相信我們,怕我們倒戈相操。”
我爹緩緩開口:“既然百軍師是率真之人,我也就不好再藏著,不錯,如今我朝國運大減,若是我軍腹背受敵,恐怕邊患從此便如洪水猛獸。”
“崔將軍,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沉默流動著,我看著歸一始終坦然微笑著。等反應過來時,我已經到了歸一的身邊。
我僵僵道:“我是為大王續茶水的。”
“哈哈哈,好一個用人不疑“,我爹大笑道:“就照百軍師說的,百軍師的軍法果然用的是出神入化啊,若是皇上知道,恐怕會悔不當初啊。”
喂喂老爹,你這挖牆腳也太明顯了吧,人家可汗還在這兒呢。
百子衣笑道:“不知將軍所說何事,百某聽不懂。”
我把小九親爹的茶添滿後,說去添茶,示意六哥跟我出來。
彎彎曲曲彎彎(這寫出來咋始終是被壓的),我把六哥帶到後營廚房,確定沒人後,蹲著燒火,“六哥,你不是對蠕蠕王抱有敵視態度嗎,我剛剛可是在羞辱他那方的軍師哎,你咳什麼咳?”
“子衣又不是柔然人。”
“哦,子衣,唉,可惜子衣不會喜歡你。”
六哥上鉤,大驚:“為何?”
我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因為你民族歧視啊,沒看出來百子衣是心甘情願留在阿那瓌身邊的嗎,他要知道你這樣侮辱他的大王,你說還有戲沒。”
六哥顏色鐵青:“我就知道蠕蠕王不是個好東西。”
靠,怎麼這麼不上道。
“你喜歡他?”
六哥大囧:“你你你在說什麼,怎麼可能。”
我點點頭:“也是,我想錯了”。
六哥胸膛起伏恢複正常。
“你應該是愛他。”
六哥麵紅耳赤:“你你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我我們都是男人。”
我蹙眉:“對啊,要對方是個女人,還去愛什麼。”
六哥忽然意識到了事情本質的嚴重性,攀著我躬身問道:“九弟,父親知道嗎?老七老八可都走了啊。”
“父親大人我還沒告訴他呢,沒關係,就算你和百子衣私奔,我喜歡上另一個男人,不還有五哥嗎?”突然想起五哥喜歡他弟。
“可是老五不是爹親生的呀。”
“你看看,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都是爹爹的兒子,怎麼能這麼說呢。所以,要想追到百子衣,你就得改變你的觀念。”
“我應該怎麼做。”
“我倆能不維持這種怪異的姿勢講話嗎?”
我搬了兩個小板凳,開始和六哥探討如何追百子衣。
“六哥,你聽我說,第一步呢,你就得破除你的民族歧視,你想啊,如果你歧視那麼帥的阿那瓌,老天都過意不去啊,他跟你有仇嗎,他是親你還是親你了啊?不好意思,我們繼續說百子衣,據小道消息,當年百子衣被人拐賣到漠南,三個貴族少年對他用強。”
六哥的臉變得慘白,眼眶鼓滿淚水,大怒。
我忙安慰道:“別生氣別生氣,正在此時,阿那瓌救了他,所以他便死心塌地的追隨在了阿那瓌身邊。”我是不會告訴你百子衣這個人有多麼奸猾,多麼有誌向的。
我端起剛剛歸一喝過的茶杯喝了口茶,繼續開導:“俗話說,‘士為知己者死’,‘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百子衣是真正的男人啊。”當然,老二又沒丟。
我吻了吻歸一剛剛喝茶的地方,生氣道:“而你,你竟然去詆毀他的這份堅守,這份他認為比生命更重要的恩情,你還是男人,還配當我六哥嗎?!”
六哥眉頭緊鎖:“我……我該死。”
我一拍六哥肩膀:“錯,大錯而特錯!你死了還怎麼追百子衣。”
六哥全身散發著希望之火:“那我該怎麼做。”
我放下茶杯,歎了口氣:“俗話說,滴水穿石,雪積三尺,非一日之功,百子拒絕真愛,孤獨終老的趨勢愈來愈重,哎哎,我說錯了,我的意思是你要用你的熱情你的執著你的勇敢,去融化百子衣心裏的寒冰。”
六哥鬥誌昂揚:“告訴我怎麼做。”
我咂了咂舌:“你是在問具體方法吧,據小道消息,百子衣最喜白色,不想讓衣服上染上鮮血,然而,從他當軍師之時,他的雙手就注定不再幹淨,於是他在白字上又加了一橫。”
六哥沉吟道:“確實,以前人家送禮,玉也好,絲綢也罷,都是白色,我就在遠處瞧過他一眼,真的如你所說,驚為天人。可是現在,過不了多久,他就要走了。”
這種癖好太裝逼了,“所以,六哥,你隻需堅持不讓他白衣服染上鮮血這一個方針,一有機會就親他並說愛他兩個基本點,隨時想到找個地方強了他為思想內容,平時以勤儉節約多存錢好跑路為原則,長期以往,相信你能俘獲佳人心。”
六哥起身抱拳:“謝謝你,九弟,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微笑地點了點頭:“去吧”。皮卡皮卡皮卡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