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裏？”阿九微微撇過頭，眉宇之間卻掩不住厭惡之情。
    “我恰巧遇上了九霄的故人，想知道九霄有沒有興趣與他一見。”納雪堪堪伸出手去，那手掌心放著一枚白玉璧，精雕細刻，竟是從前顧徹席送給長歌的那一枚，阿九一眼便瞧了出來，剛要伸手，便將手收了回來：“你認識他？”
    “我知道他在哪裏。”納雪斂去眼中一絲痛覺，依舊盈盈笑著，“九霄可願與我一行？”
    “他是一人？”久未開口的鳳七言一出聲，滿眼都是阿九的納雪才發現了他：“原來是七爺，是隻有他一人在，七爺也要找人？”
    鳳七言不語，轉身便要走，阿九拉住了他，低低道：“七哥，我會幫你找到他的。”
    鳳七言頓住了腳步，凝目：“我信你。”短短三個字，卻幾乎叫阿九落下淚來。長歌信他，是依賴他沒錯，卻也更是對他過去的無知。北析信他，不過是被威逼所致，此刻他的七哥，從小到大最敬畏的人，終是在此刻說出信任他的話來。
    “怎麼樣？二位跟我走吧。”納雪雖是口中說著二位，眼睛卻緊緊盯著阿九一個人。阿九見鳳七言點了點頭，隨即也點了頭：“不知你是在哪裏遇到的他？”
    “極寒之地。”納雪見阿九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手中的玉璧上，便將玉璧遞還給阿九，“見他身上有九霄的印記，便知是九霄的故人。”
    阿九把玩著玉璧，並不接話，鳳七言更是一路無語，納雪隻好默默立在一旁引路。
    “九霄這些日子都去了哪裏？”納雪在路上忍不住開口問道。鳳七言斜了一眼阿九，阿九微微蹙眉，答道：“四處轉了轉。”
    “九霄還真是好興致。”納雪淺淺一笑，“這山川河流，納雪都未見過，待得找到九霄的朋友之後，九霄可否為納雪做向導，往那景色壯麗處遊曆。”
    阿九眉頭皺的愈發深了：“沒時間。”
    納雪眸子微微一黯，轉瞬又淡淡道：“那便罷了，想來九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隻求你安靜些。”阿九聲音雖低，卻也正巧被納雪聽見，納雪的麵色白了白，竭力忍住了，沉默著繼續引路。
    極寒之地，木屋之中。
    長歌躺在床上想了半天，覺得還是得離開這裏。無論昨晚的茶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都覺得離開才是上策。他翻身下床，拉開門，便見那老婦人正巧坐在屋中，見他開門，衝著他笑了笑：“公子醒了？”
    長歌點點頭，道：“多謝姥姥收留，長歌還與友人有約，不便久留，就此告辭了。”
    老婦人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皺紋都深深擠到了一起：“吃了我的東西，哪有那麼容易就走？”
    長歌微微蹙眉：“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留下。”老婦人輕輕一揮手，長歌麵前便豎起一道半透明的屏障來，將他生生逼退了幾步。
    “我知道你身上有曲蛇的靈丹，乖乖交出來，我可以放你走。”老婦人冷冷一笑，站在那屏障前對著長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