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的嗎？”鳳七言的聲音冰冷，就像是長劍上結起的一層寒霜，殺意逼人。他手中揪著一個人的衣領，那個人麵上沒有表情，一雙眼望向虛空，可是卻令蘇少聞渾身一顫，手緊握成拳：“放開他！”
    “蘇家堡為何會留著一個魂魄殘缺的人？還是在蘇老爺的房間裏。”阿九看了鳳七言一眼，轉而對蘇少聞道，“我想你現在會很樂意告訴我們他們去了哪裏。”
    “內子或許知道。”蘇少聞咬了咬牙，對著一旁顫顫巍巍的仆人道，“去請夫人過來！”
    “現在可以把他還給我了吧。”蘇少聞站起身，一步一步朝著鳳七言走過去，“把他還給我，你也知道他魂魄殘缺，什麼都不知道！”
    鳳七言一鬆手，那人顫巍巍地一停，蘇少聞趕緊念咒，將那人引到自己身旁，伸手摟住：“少秧，少秧，別怕，我在呢。”
    “老爺，夫人帶到了。”那仆人在門外高聲一呼，而後便退到一旁。阿九回過頭，便見一名淡紫色棉袍的女子，容貌清麗，麵上卻帶著詭異的笑，更加詭異的是，她身上彌漫著淡淡的妖氣。
    “展心清，客人有話問你。”蘇少聞幾乎看也不看他，摟著少秧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主位上坐著。
    展心清微微偏了偏頭，笑了：“問我？問我什麼？我什麼都沒有。”
    阿九凝眉，問道：“你可認識長歌？”
    展心清眼瞼一垂：“長歌……長歌被右使大人帶走了。帶走了帶走了，帶走了好，帶走了我就不用守在這裏了……帶走了好……”她碎碎念著，好像失去了神智。
    阿九眉頭皺的愈發深了：“帶去了哪裏？”
    展心清又抬起眼：“哪裏？有人也問過我哪裏。我跟他說，我跟他說，嘿，你猜我跟他說什麼？”說著展心清得意地笑起來，麵上帶著詭譎的表情。
    “你不過是個被捏碎了妖元的妖怪，少耍花樣！”阿九伸手扼住了她的脖頸，卻見她睜大了眼睛，慌張地說：“我是人，我是人我是人！”
    “你是妖怪。”阿九收緊了手，見她一雙眼睛裏全然是驚恐：“……不……我……不是……”
    “阿九。”鳳七言出聲，阿九放開手，那展心清跪倒在地上，麵色煞白，口中還喃喃念著什麼。
    “蘇堡主，蘇夫人根本就是瘋了，怎麼可能問出下落來？”阿九眸色陰沉，狠狠盯著上座上的人。
    那人卻絲毫不為所動：“問不出來又不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你們口中那人的下落，蘇家堡中事務繁多，還請二位早日離去。”開口便下了逐客令。
    “九霄。”
    那聲音清清涼涼的，帶著些浸入骨髓的冷意，阿九豁然回過頭，便見一名女子款款而來，額心綴著一顆璀璨的冰晶，眼睛裏帶著淡淡的笑意，瓊鼻朱唇，端的是大家閨秀之風。
    便就連一旁瘋癲的展心清，此刻也安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