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內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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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幾步上前,看到悶油瓶、胖子和三叔靠在一邊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覺得事情估計和我想的有點出入,幹脆就先袖手旁觀。畢竟不管是主觀上還是客觀上,對於刀疤陳來說,黑眼鏡是和我們劃成一派的,就算把黑眼鏡的身手拋開不談,也要考慮到我們這些人。
“怎麼回事?”我踢了踢蹲在地上的胖子,用下巴示意黑眼鏡那邊問。胖子摸著下巴一副神棍的樣子,道:“目測有位爺私生活不美滿,內分泌失調導致精神狀態不穩定。”我翻了個白眼——總結來說,這事是黑眼鏡主動挑起來的。
“黑爺,你什麼意思。”刀疤陳粗聲粗氣地問。他這一張臉本來就長得粗獷,加上臉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刀疤,看上去倒真是十足的強盜頭子長相。再看看他身後的那群人,各個都虎視眈眈地瞪著黑眼鏡,可就是沒一個敢真的上前去和他衝突的。相比之下,黑眼鏡看上去倒是氣定神閑的,一臉高深莫測的笑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眼看著刀疤陳一臉快要發作的樣子,隻是不屑地輕笑了一聲,完全不予搭理。他的這反應無疑會引起刀疤陳這邊一夥人的不滿,隻是這明顯以一對多的場麵,看在旁人眼裏,還真難說哪方對哪方錯。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白嗎?”黑眼鏡的嘴角不屑地挑著,“你們這樣的人,隻會礙事。”這話一出,刀疤陳的臉是絕對掛不住了。其實我很想讚同一下黑眼鏡的話,但是這當口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找這些人來到底是幹什麼的?”我問三叔,老狐狸隻是看了一眼,說了句:“他們會派上用場的。”這話說一半吞一半,我剛想繼續問,就聽到黑眼鏡那邊的動靜大了起來,轉過頭去一看,已經有幾個被撂倒在地上,黑眼鏡整了整根本沒亂的衣服,看上去腳下挪都沒挪一下——實力太懸殊了。
刀疤陳攔住還想動手的幾個人,回頭低聲對他們說著什麼。比起手下的那群愣頭青,我想他還是有點眼色的,知道真要動起手來,別想討到什麼好果子。他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一定程度,作為領頭沒能給同伴出氣,他手下一群人的怨氣開始爆發出來。我隱隱約約聽到了類似“分道”的詞,看樣子他們打算從我們這邊脫離出去。
果然,刀疤陳幾個手勢讓他們安靜下來後,朝我這邊走過來。“三爺,這情況你也看到了,我的弟兄們都覺得咱們這樣合作下去也沒意思,幹脆就分頭幹好了。”我掃了他一眼,心想我還求之不得——隻是要真的分開行動,他們一個不小心碰到了機關,連帶害死我們一群人,我可就笑不出來了。“你知道這裏麵都有什麼東西嗎?”我問他。刀疤陳愣了一下,梗著脖子和我對視著,“分開幹?”我冷笑了一聲,“讓你們這些什麼都不知道的弟兄碰到機關大家同歸於盡嗎?”刀疤陳的臉色又青了幾分。我不去搭理他,回頭在悶油瓶耳邊說了幾句,他看了我一眼,點頭,起身跟著我往那群愣頭青走過去。
其實我並不是真的討厭刀疤陳手下的這群年輕人,畢竟當年在他們這個年紀,我估計連古墓長什麼樣子都還不是很清楚,隻是這下了地,生死都是懸在線上的,我沒必要為了考慮這一群毫不相識的人的心情而讓自己陷入困境。說的難聽一點,有的人的命是沒那麼貴重,但有的人的命,是不能隨隨便便就丟的。
“有誰不服的?”我拍了拍黑眼鏡的肩,站到他前麵,麵對著那一群人,問。他們的臉上都有著明顯的憤怒,幾個剛剛和黑眼鏡交過手的看起來傷得不重,但到現在還沒完全緩過來,我暗暗搖了搖頭——隻是這樣的程度,怎麼會想不開來參加這次行動?看來大金牙一開始肯定是給他們灌了什麼迷湯。
沒有人回應,我指了指悶油瓶道:“想脫離出去很簡單,隻要贏過他。”悶油瓶到目前為止是我們當中最不顯山不露水的。要說我,在他們眼裏是聲名在外的人,會讓他們有種仗勢欺人的感覺,而悶油瓶這十年的銷聲匿跡,他的傳奇事跡在道上已經被淡化得差不多了,而十年前,眼前的這群人大概都還是跟在小姑娘背後扯人家鞭子的毛頭小子,不可能聽說過“啞巴張”的名聲。既然威逼利誘相比“麵子”這東西來說不管用,那幹脆我就把裏子也扯破,以暴製暴是最簡單的方法。
一群人大概是看悶油瓶一臉麵無表情的樣子有點猶豫,但是老實說,這十年來悶油瓶的樣子一點沒變,看上去和他們的年紀差不多,而且就長相來說,乍一看倒像個沒什麼戰鬥力的小白臉。人群開始蠢蠢欲動起來,隻是鑒於黑眼鏡的先例,他們私底下開始互相推脫著誰先動手。“一起上吧。”一直沒動作的悶油瓶突然說了這麼一句,我差點沒忍住笑出來——這是哪部武俠劇裏的台詞?悶油瓶不像是會說出這種挑釁性的話的人。他的話無疑是在人群中扔下了一顆炸彈,趁著一群人還沒動作的空隙,他看了我一眼道:“再拖下去,蛇的靈活性會越來越高。”
群戰的結果不想而知。這些人所謂的身手對悶油瓶來說就跟逗貓似得,隻是因為不是真正的敵人,悶油瓶的下手並不重,專挑關節部位,一擊一個,也隻是打斷對方的攻擊,倒是沒有真正傷到人,隻是有眼睛的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他們之間的實力懸殊。好在這群年輕人愣是愣了點,該有的眼色還是有的,被悶油瓶這麼一教訓,等刀疤陳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服服帖帖了,我看他們就差沒拜倒喊悶油瓶一聲“老大”了。
三叔不知道跟刀疤陳說了什麼,他的臉色雖然還是不太好看,語氣倒是比之前緩和了不少,看到我們這邊的場景也沒多說什麼。“既然沒問題了,我們差不多可以行動了。”我用眼神詢問悶油瓶,他點了點頭。
我抬起頭看向祭台方向,雖然看不到祭台上麵的場景,但總覺得能聽到吐信的聲音,一陣陣的,讓人不寒而栗。“你們有沒有聽到?”人群中一個個子不高,看上去還有點書生氣的年輕人冷一丁來了一句。“什麼?”他身邊的同伴白了他一眼,年輕人麵帶驚恐地朝祭台方向抬起頭,道:“蛇。。。。。。有蛇的聲音!”他的話剛落,整個空間猛地回響起一陣接一陣的“嘶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