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李哲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密封的小袋子，裏麵裝著的赫然是一片淡藍色的通透鱗片。跟季睿在視頻裏看到的那個無二。
    “你怎麼拿到的？”季睿並沒有伸手去碰那個鱗片，反而又摸出了一根煙點燃，重重地吸了一口，仿佛這樣就能穩定下他顫抖的指尖。
    “這個你就別管了，我隻問你，你幫不幫我？”
    “怎麼幫？”季睿突然冷靜下來，看著李哲說道：“你想做什麼？你又能做什麼？”
    “他們在用穆凡的屍體做實驗！”李哲突然站起來大聲說道，他的眼裏充滿怒火，表情卻冰冷地仿佛忘記了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季睿，我絕對不允許穆凡被他們這樣玩弄。”
    “然後呢？然後你做什麼？炸了艦隊？公布出去說艦隊在拿船員做實驗？李哲，你清醒點。”季睿冷聲說道，但是他知道自己並不如表現得這樣冷靜。
    在看到季文給他的視頻的時候，季睿也和李哲這般憤怒，他想要衝進艦隊裏，抓著葉放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季睿很快就清醒過來，葉放不過也是一個小嘍囉。
    季睿深呼吸一口氣，問道：“你知道他們拿穆凡做什麼實驗嗎？”
    李哲仿佛也過了憤怒的臨界點，頹然坐回沙發，輕笑了一聲道：“長生不老。”
    “什麼？”季睿以為自己聽錯了。
    “長生不老。”李哲重複了一句，情緒終於重新恢複平穩後，才繼續說道：“延長人類的壽命這個事情一直都是很多人關注的，特別是那些富人。實際上聯盟科學院早就開始用外星人來研究長壽秘訣，但是那些能活很久的外星人研究出來的數據，根本無法用在人類身上。在邊緣監獄星球，死囚犯被用來做實驗，也證明了他們的推測，人類無法承受外星人的基因。但是，他們在穆凡身上看到了希望。穆凡和古代童話中的人魚一模一樣，實際上在很久之前他們就來過地球，甚至和人類結合過。”
    季睿倏然瞪大了眼睛，和人類結合過，這意味著基因的交融，意味著穆凡身上哪怕一根發絲對那些人來說也是無價之寶。
    “穆凡他們一族的確擁有長久的壽命和青春……”李哲說道，然後突然捂著臉，半餉才抬起頭，眼圈發紅地看著季睿：“穆凡死便死了，但他不該受到這樣的對待。被那些惡心的臭蟲一寸寸地切割、研究，他不該受到這樣的對待！”
    季睿沒有回答，他站在那裏沉默地抽煙，一根根，直到煙盒都空了，他才回過神來。
    “豐成禹又是怎麼回事？”季睿突然問了個李哲措手不及的問題。
    “豐成禹？那是誰？”李哲疑惑。
    季睿便把豐成禹的事情跟李哲說了，又說了沈林和葉放的關係，以及自己被放倒關了兩天的事情。當然，還有那個該死的血液效應。
    “他們要豐成禹，卻把你關了起來？”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李哲沉默了一瞬，然後交疊了手問季睿：“你還記得五年前礦砂星球的事情嗎？”
    季睿聞言微微皺眉：“當然記得。”
    五年前，自動采礦的礦砂星球突然被不明生物襲擊，大量設備都破壞、融化消失——要知道那都是最強硬的合成金屬，號稱采礦五十年都不會磨損的東西。然後艦隊出動去尋找並殲滅那個東西。
    那時候，李哲已經進入艦隊督查部門，並不會參與到任務中。而季睿則在出另外的任務，是回來後才聽說這件事的。
    有人說成功殲滅了入侵生物，但也有人說那東西消失了。
    “你什麼意思？”季睿皺眉問道。
    李哲搖頭：“隻是我最近發現，關於那次事件的文件全部被設置了最高查看權限。而你說的豐成禹，不也是來曆不明的外星人嗎。”
    季睿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現在隻覺得有一張大網從天而降把他死死罩住，他連個網眼都看不到，更不用說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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