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睿站在街頭，一瞬間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好像他剛坐在床上，不知道是剛做完了一個夢，還是正在做夢。
    他有太多的疑問，但最終還是先回了公寓。
    季睿這才注意到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了兩天了。
    “汪！”黑虎一溜煙從花園裏跑過來，圍著季睿轉了一圈後，又趴在地上不動了。這兩天家裏一個人都沒有，黑虎雖然可以自己找吃的，但是智商早已超過普通狗的它，還是很是憂慮。
    季睿伸手揉了揉黑虎的腦袋，讓它別擔心，然後自己往豐成禹的房間走去。
    豐成禹的臥室裏，床頭掛著豐成禹的大幅黑白寫真照，衣帽間連著臥室，每個格子都塞滿了衣物，臥室床鋪還是一片淩亂，這家夥好像學不會什麼叫整潔。
    季睿看了這個房間幾分鍾後，又關上房門回了客廳，拿起電話給家裏打電話。
    劉母接到季睿的電話就問他玩得開不開心，季睿疑惑，劉母更詫異：“沈林說你跟他出去玩了啊。”
    但是劉母並沒有提豐成禹的事情，季睿心裏明白了，豐成禹恐怕真的不是一個毫無威脅力的來曆不明外星人，所以劉母沒有提及，隻因為不願牽扯進去。
    掛了電話，季睿抽出一支煙默默吸著。
    老實說，他對豐成禹並沒多大感情，但卻還是覺得如果就此當做兩人都沒遇到過，他做不到。不是他心善，而是……很莫名其妙的感覺，季睿覺得很焦躁。
    正在這時，季睿的房門被敲響。季睿渾身一震，然後隨手拿了茶幾上的水果刀往門口走去。但是打開視訊屏幕後，季睿詫異了，然後拉開門，讓門外的人進來。
    李哲穿著襯衣西裝褲，表情冷冷淡淡，在進屋後快速掃了一圈，才坐在了沙發上。
    “汪！”黑虎聞到李哲的味道立刻就跑了過來，前掌搭在李哲的腿上，尾巴搖得很歡。
    “吃你的去，大人說事，寵物自重。”季睿白了黑虎一眼，在他看到李哲的時候，心裏的焦躁就平複了下來，因為他知道，這事兒他不想牽扯也不行了，這種‘強迫’對他來說反而是種解脫。
    “你怎麼來這了？”季睿從冰箱裏拿了兩罐啤酒，扔給了李哲一罐。
    “上次你給艦隊打電話找我。”李哲說道。
    “嗯。可惜沒法接通。”
    “艦隊裏出了點情況。”李哲說著放下了啤酒罐，雙手交握，緊緊地扣在一起：“穆凡還在艦隊裏，我肯定。”
    季睿瞳孔倏然收縮，心中難以平靜。早在他看到季文給他的視頻的時候他就想過這個可能，但如今被李哲證實後，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李哲、穆凡、季睿，他們三人是同期的新兵。唯一不同的便是穆凡是稀有的人魚，如同童話故事裏的人魚，這是他們三個的秘密。穆凡是他們星球的最後一位純種人魚，因為自己星球內亂的緣故而來到地球，隱瞞身份進入了艦隊，和季睿一起不知天高地厚地折騰，還連累了李哲多次被罰。但三人的友誼也因此根深蒂固。
    但是三年前的一次任務，穆凡的機甲卻在一個荒遠星球失聯，傳送回來的隻有一個破碎的機甲以及駕駛室滿艙的鮮血。最後DNA證實，那是穆凡的血。
    季睿之前並非不信穆凡死了，他隻是認為穆凡的死有蹊蹺，那種荒遠星球的探查任務，怎麼也不會落到一個小型艦隊艦長的頭上。季睿和李哲都認為穆凡是被人陷害的。
    而現在，事實告訴他們，他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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