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卷二 杯弓蛇影 渣八 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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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倒幫定了他。”蜘蛛君發出了細碎的咬牙聲。
蠍君的麵色同樣不妙,他煩躁的扇了扇骨扇,道:“如此,本君也來一局。不過,要新開的局。本君……從不下殘局。”他以骨扇指了指杜謫,“除了他,本君……要與你來一盤!”
“以五之數為何?當好茶以待。”蠍君以骨扇抬起左晢的下巴,目光卻注視著杜謫。並親泡了壺茶,“這是‘蠍種滇紅’茶。以蠍種養滇紅為名。”
“五穀為養,五果為助,五畜為益,五菜為充,氣味合而服之,以補養精氣。五五之數莫過如是啊!”杜謫答曰。心裏得瑟的暗道:小樣!《黃帝內經》小生還記得呢!當然……是部分選段。
左晢心有戚戚,心道:該說幸好不才旁邊有這麼個助力嗎……默ING。
左晢接過蠍君遞來的茶水,頓時蛇君匍匐著從身上拿出壺酒來,“這是碧蛇酒,兄台可要好好品嚐。”
喜公子看著眾毒在坑人,當下也不作聲。隻是他那小廝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公子,該歇息了。”
喜道:“罷了,今個兒你那事物可要堅持久一些啊!莫要一炷香就不行了……”說著,輕觸小廝的褻褲前端微微聳立的事物。小廝頓時臉紅了,答應了一聲,“是,進入公子體內時自當……”聲音幾不可聞。
“隻是,這棋局我倒有興趣看完。歇息什麼的一會兒再說吧。”喜公子道,展開了一扇畫扇,扇上有桃花春水,和一個‘喜’字。上有字句雲:難得糊塗。
於是,蠍君,蜈蚣君,蜮君,蜂君也坐下,各持了一杯‘蠍種滇紅’,蠍君微微一笑,方要開口。
卻見左晢拿出一樣器物,狀似一幅畫。他磕磕巴巴的道:“這是……棋盤……”
除蛇君不表現得過分驚訝外,眾毒連同喜公子俱愣住了。蠍君忙問:“為何會發光?當真有此神器?這是……棋盤?”
蜂君愛不釋手的撫觸那冰冷的顯示儀,連聲讚稱:“好物!當使人有心賭一局!”
蛇君倒了杯‘碧蛇’酒,遞予左晢,道:“兄台……有此神物真正值得炫耀呢……就喝了雅浩這杯吧!”
左晢引下半杯,頓時覺得熱氣上來了,他讚了聲,“好……”一個酒嗝打了上來。
食人花君極度裝13的笑道:“有此物雖好,然我卻願和小哥用棋盤下。真正的棋盤。木頭製就的。”
此時,智腦控體合上了那機器,道:“為比賽公平,建議雙方都用木製的棋盤下。”
左晢歎了口氣。可惜了,他原本想編程來著。
雖……是作弊,但這世界沒有永遠的盟友或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為了利益,他便是用盡所學也不為過,這……不是什麼壞事吧?不是。
於是六毒俱坐下,唯蛇君匍匐著,又給左晢倒了杯酒,“兄台,這酒好。你不妨多喝一些,畢竟……過了這村沒這個店了……再說,雅浩也想跟兄台打了賭呢。”
“什……”左晢執白子落於蜘蛛君對麵,白子如雲,他卻被那酒的熱力脹得有些頭暈。
“下完一盤喝一杯,總共……兄台要喝七杯。那麼,雅浩就保兄台過了‘七毒’關。加上之前的一杯,喜公子那邊雅浩也好有個交代。”
蜘蛛君落子了,“賢弟以為大龍不可破?”
待左晢落子,杜謫便以指撫棋盤,道:“勢必不穩。”
蜘蛛君略作沉思。當此時,食人花君也坐下了,笑曰:“我來領教領教。”便執子破了中地。
當下,殺氣大開。
左晢深沉的黑眼睛裏還是沒什麼表情,隻是略眩暈。想是那杯酒的緣故。不過啊……不才並不在乎……並不在乎!
他執子新開一塊領地,當下,盤盤如糾,蜈蚣君凝思道:“小弟卻不清楚你此子之意,可否講解一番?”
杜謫代左晢道:“佛曰:不可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卻見蜮君眼睛一亮,望向兩個凡人之間的眼睛莫名多出些許好感。他道:“落子無趣,要入境方有趣!”
左晢望見一片雪山。有許多無頭屍體向他逼近。他落子便愈快,許多士兵由他身後起身,兵戈投向由毒物掌管的無頭屍身。
山內,雪落如狂,鴻雁不見蹤,鵝毛飄雪,大風如注。
落雪中,有一個人的腳步近了,近了。
左晢見到杜謫,他拿著包油裹叫化雞,道:“吃麼?小夥伴。”
左晢赫然發現在這幻境中,他居然能聽到杜謫的聲音,這意味著,也能……流暢的答話,“不,謝了。”左晢道。
“你真不吃?這裏不過幻境而已,什麼都能幻化出來,可不要委屈了自己的胃啊,美人兒。”杜謫怪叫一聲,喃喃的說。
“你……能看見了?”左晢問。
“能啊……你不也能聽見?”
杜謫的眼睛是黑褐色的,那溫暖的群黑中的棕褐色一派平靜,“說起來,你知道《渣韻》這本小說嗎?”
說起來,你知道《渣韻》嗎?
左晢很仔細的看了杜謫一眼,“……不妨直說。”
“那我就直說了,我們……正是在不才大大寫的這部小說《渣韻》裏。吃驚吧?”
“一點兒也不。”
瞬間,軍情又起,毒物來犯。那些大塊的棱狀碎冰屑坍塌下來。左晢遙指前方,“射下那處,我的白子。”
雪崩——就要來了。
瘋狂的落雪和冰屑將眾無頭屍身埋沒,顯出七條頎長的顯影。顯然,蛇君也在隊列內。
接著,毒物一個個顯出了原形。碩大的蛇頭,張揚的毒蠍,蜘蛛的八爪,食人花的藤蔓……他們在吞噬軍隊。左晢喊停,道:“升火!”
火光燃起,眾毒齊齊後退了幾步有餘,他們懼火。
須臾,大火焚山……
於是,幻陣散開,左晢坐於棋盤上,扣下一子,‘啪’!
蜮君森森點頭,道:“我認負手……你,很有種。”清楚……我等弱點……
渣二撒嬌的蛇類生物
蜈蚣君額上滴落一滴白玉似的汗珠,他——下錯了一步。蜈蚣美人美目含嗔,當真是美豔妖嬈,不可方物。
這時,蛇君遞來杯酒給左晢,“恭喜兄台。”
左晢一飲而盡,這下,腦子更玄乎了,隱隱有些悶火在胸腹燃燒。蛇君巧笑倩兮,道:“兄台……這就不行了?認負罷……我還能以兄台之身做蠱。”
做蠱即砍下四肢,成為群蛇的口糧。
左晢身體一抖,似乎清醒了些。六毒已退出一毒,還剩下五毒。
又過了半日,天即將明……蜈蚣君退出了,他歎道:“一步錯而步步錯啊!”蜈蚣君拍了拍蜘蛛君的肩膀,“大哥,贏了這小子!”
蜘蛛君蹙眉而曰:“如今心神皆震……那幻境終究是不該設的……恐怕……”
於是,左晢又飲下一杯酒。他執子的手卻不因飲酒發抖,當真有趣呢……兄台。蛇笑顏以對。
左晢在心中無數次罵‘蛇精病’‘臥槽’‘何棄療’!不才……不才的頭好像要炸開了。
最終毒物各個認負,隻有蜘蛛君撐到了收官時。毒物們……那個幻境麼……小生認為不作死就不會死的!杜謫聽著耳邊的落子聲,猜到了情形。
於是,左晢以一,加杜謫二,敵七毒,險勝。此時,左晢飲完了第七杯。
蛇匍匐而上,說道:“接下來……兄台,與我對局吧!”
臥了個大槽!左晢純黑的眼睛裏出現了嫌棄的神情。冷血動物,滾粗!以為不才不知道你原形嗎?那——就是一條蛇!精!病!
左晢眼裏已有倦意,杜謫也撐不住打了個哈欠。
為那般?蛇精病要如此認真!左晢+杜謫心裏默默吐槽。不過左晢更多的是作為創始者的洞悉,而杜謫更多是作為旁觀者的理清。
蛇匍匐到棋盤上,修長的手指撫摸著頎長的身體,斷了的雙腳顯出一種詭異的美感。他舉杯喝下一杯,“兄台,你先請。”
左晢執起一子,‘啪’的落下。蛇隨之落下一子。兩者下的棋都很快,不久棋子就在棋盤上織就了密密麻麻一張網。如蛛網,如繩索,竟是沒有喘息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