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7大結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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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甫畢,便見蕭清秋麵上一整,朗聲說道:“諸位不要著急,若想見識這件物事,須得對諸位做個介紹,還請諸位權且忍耐一番。鄙姓蕭,雙字清秋。旁邊這位,姓常,名元江。”
“我本不欲道出名姓,但一來不好解釋清楚緣由,二來也怕諸位不信。諸位都知,太白劍派已於二十年前消亡,其禍因便是這秦王墓葬。居心叵測之人,貪財好色之徒,重利輕義之輩,鄙派便是因這等宵小而最終消於無形。”
耿青峰等人聽罷,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冷汗順著脊背骨,嘩的一聲流了下來,心中亦是惴惴不安,不知蕭清秋此話何意,莫不是在此召開聲討大會,要將他三人就地正法?
正自不安,又聽蕭清秋歎了口氣,道:“但這隻是表麵,倘若追究起來,那個散布消息的人,方為罪魁禍首。倘若沒有傳言,那麼災禍便不會發生。是以,當真論了起來,散播消息之人,當推為首位。”
耿青峰兩個鬆了口氣,但喬仁和卻是更加緊張了。
“今日,蕭某便與諸位好好參詳參詳,這秦王墓葬究竟有何神秘之處。話既到此,也不用再說什麼了。隻請我的小徒弟上台來罷。”說完,蕭清秋將目光對準了耿雲天,笑道:“還不上來,難不成還等著為師下去請麼?”
耿雲天一怔,老先生說的是我麼?不解之下,望向喬熙,卻被喬熙一把拉住胳膊,皺眉道:“不用理會那個老頭子,上去之後定是沒完沒了,還不知有什麼大麻煩呢。”
耿雲天明白過來,蕭清秋確是在叫自己,當下皺了皺眉,望了喬熙一眼,道:“喬熙,既然老先生叫我了,那我就該上去瞧瞧。老先生總不會害我罷,我還是上去的好。”
喬熙撇了撇嘴角,道:“好罷,既然你執意要去,那我也隻有舍命陪君子了。走罷。”說著,身子一晃,攜著耿雲天的手,徑往台上掠去。
耿雲天還未反應過來,人已到了搭台中央。
蕭清秋瞪了喬熙一眼,低聲道:“你上來作甚麼,我又沒有叫你?”
常元江哈哈一樂,笑道:“這是我的乖徒弟,又是你徒弟的相好,自然能夠來去自如。師弟,你便不用計較這許多了罷?”
喬熙撇了撇嘴,方要說話,又被耿雲天搶先,道:“老先生,你不要責怪喬熙。喬熙是擔心我,沒有旁的意思……”
話未說完,便聽血天魔手一行人吵了起來,大聲叫著,“嘿嘿,磨磨唧唧,跟個娘們兒似的。有什麼趕緊說來,等得爺爺心都焦了。快將秦王寶藏交出來罷!”
“就是,就是,趕緊將寶藏交了出來!”
“交出來,交出來!”
一呼百應,答者如雲。
蕭清秋麵上瞬間冷了下來,不屑地瞧了血天魔手一行人,尤其是方才叫嚷得厲害的幾人,隻覺脊背發寒,立時住了口,冷汗已自額上連珠價地滾了下來。
“諸位稍安勿躁。秦墓寶藏自會現身,諸位著急,也是沒有用處的。隻有到了辰時三刻,日頭升到觀月亭,一切自見分曉。”
眾人不約而同地抬頭觀看,隻見日頭升到了觀月亭簷角,再過一刻鍾,便能到達蕭清秋所說的亭頂。因要一睹秦王墓葬,是以,眾人來得都早,甚至有人前兩日便到了此地,如此漫長的工夫都等了,自是不在乎這一時片刻。
喬熙暗暗奇怪,心道:“作甚麼如此裝神弄鬼?這寶藏現身如何會與時辰相幹?”想著,疑惑地瞧了蕭清秋一眼,卻見蕭清秋正自盯著觀月亭亭頂,神情淡然,目不轉睛,當下更覺奇怪,暗道:“莫不成真的有秦墓寶藏?”
時間仿似被拉長了,一刻鍾變得猶如千年萬年。
所有人都目光炯炯地盯著觀月亭亭頂,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錯過了那一刻,隻瞧得目酸淚流,也不止歇。
忽然間一聲驚叫響起,“啊,到了,到了!”
眾人紛紛回應,道:“秦墓寶藏在哪裏?”
“怎麼還不現身?”
“交出秦王墓葬!”
蕭清秋仰天一笑,道:“諸位稍安勿躁,請看身後的山壁牆體!”麵上胸有成竹,語氣中也帶著一股氣定神閑。
眾人紛紛回頭瞧去,隻見巨大光滑的石壁上,暈出一圈圈的光環,閃著五彩華麗的光,瞧上去分外美麗。但美麗歸美麗,寶藏呢?
一種被人欺騙的憤怒迅速上竄,眾人叫嚷道:“騙子,騙子!寶藏呢?”
蕭清秋大手一揮,笑道:“諸位稍安勿躁,你們適才所見是寶藏所在的位置,也便是這山體之內。是以,想要得到秦王寶藏,隻有將這山壁鑿開。”
“山體之內?史書記載,秦王最終戰死疆場,葬在了城西皇陵,如何會在這裏?再說了,入土為安,秦王如何會將自己的屍體鎖入山腹?”
蕭清秋長眉一挑,笑道:“眾位稍安勿躁,且聽蕭某一言。秦王何許人也?前朝驍勇善戰、雄心大略的將軍皇帝,一生戰功無數,但失誤也有不少。是以,天下百姓敬他愛他,同時也恨他怨他。”
“他創下了不世之業,但也因窮兵黷武,毀了無數百姓的家園,算是功過各半。值得一提的是,秦王的死亡之謎。史官記載,秦王四十有八,挑兵選將,親上戰場,大敗異族,但在班師回朝途中,卻遭小人暗算,不幸身亡。”
“但野史中記載,秦王當時並沒出戰,而是呆在行宮裏逍遙。他後期極度昏聵,整日裏醉生夢死,早已不複初時的雄心壯誌。不過,為使英名不墜,便令史官胡編亂造。而且,秦王十分相信鬼神之說,出入之時都有國師相伴。”
“他花重金尋來雲遊術士,一齊修煉長生不老之藥,妄圖能夠長存不滅。可笑的是,人命生死不由己。不過三兩年的工夫,秦王便因身虧體虛,再也折騰不起。但他不以為意,繼續聽信術士之語,不過兩年,便一命嗚呼了。”
“為了保全皇家顏麵,此事秘而不宣。但皇後、太後都恨極了這批術士,於是悄悄下令,將這批術士與秦王一同陪葬。但又害怕為人所知,隻好編造史書,並將墓葬選在一個極為隱秘之處,妄圖以此欺騙世人。”
說到這裏,蕭清秋頓了一頓,抬頭望一眼光華四射的石壁,道:“這個隱秘之處,也便是諸位瞧見的這個山體。”
眾人一怔,實是沒有想到,前朝雷厲風行、叱吒風雲的秦王,竟還有一段如此不為人知的故事,當下都覺難以置信。
“既然事情十分機密,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想來,所有的知情人士都活不到今日,難道是憑一兩本野史杜撰出來的?”
“這個問題提得很好,既然如此機密,我又如何知曉?”蕭清秋看了眾人一眼,緩聲道:“因為我師父,也便是太白劍派的創教始祖林陶然,不是旁人,正是當初奉命看守皇陵之人。”
聽此一言,台下又是一陣嘩然。
“難不成秦王真的死於丹藥,死後被埋在此處?”
“看來八成是真的啦!噯喲,真是想不到啊!”
“哈哈,好笑,好笑之極啊!”
……
“廢話少說,權且當你說的不假,卻不要東拉西扯,隻說秦王墓葬如何取了出來!”血天魔手仰天打了個哈哈,一字一句說道。
眾人聽罷,都住了嘴,直直地看向蕭清秋幾人。
蕭清秋不以為意,朗聲笑道:“諸位稍安勿躁。要開啟這秦王墓葬,並不是件難事。困難的是,需要拿到幾件寶貝,一是太白劍譜,二是太白劍,三麼……好似還有個什麼銀鑰。隻有集齊這三樣東西,方能開啟秦王墓葬。”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耿青峰等人。
耿青峰幾人立時出了一身的冷汗,連吞好幾口口水。
歐陽晟坤麵上一白,垂下目光,過了片刻,看向搭台,麵色已複正常。
“哪個烏龜王八蛋拿著東西,趕緊交了出來!讓大家一起開開眼界!”
“就是,趕緊將東西交出來!”
“交出來!”
……
聽得眾人叫罵,耿青峰等人既覺憤怒,又覺不安,一時間十分為難。
蕭清秋長袖一揮,笑道:“諸位稍安勿躁,這三件東西都在蕭某手中,大家隻管睜大眼睛,瞧仔細了便好。”說著,將目光轉向耿青峰,道:“峰兒,將東西送上台來罷。”
耿青峰麵上慘白,額上冷汗連連,一雙手緊緊攥了,也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他皺眉瞧著蕭清秋,實在想不明白,為何蕭清秋仍與從前一般,稱呼自己“峰兒”。猶豫片刻,舉步向台上走去。
甫一邁步,便覺手上一緊,卻是被歐陽晟坤攔住了。耿青峰勉強一笑,道:“沒事,我去去便回。”心中卻是惴惴不安,心道自己反抗無力,還不如大方一些,說不定會峰回路轉。
喬仁和、柳長春等人也是暗暗緊張,現下自己與耿青峰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倘若蕭清秋出手,二人自也不能幸免,於是,一顆心也都暗暗提著。
誰知,耿青峰剛剛躍上搭台,便見一道人影閃來,兩手成爪,竟奔自己胸口抓來。耿青峰心下一凜,手腕一動,太白劍已然出鞘,橫砍直削,斬向來人兩手。來人雙手上下一錯,皆都避了開去,動作快捷,果敢剛猛。
耿青峰一怔,心知遇到了強敵,當下手腕一抖,點出千萬點劍花。來人毫不在意,手腕一翻,小臂一錯,直直摸向耿青峰的手腕,去扣他腕間大穴。耿青峰雙目一凜,長劍纏頭而過,向外一錯一抹,砍向來人小臂。
來人輕笑一聲,右手抓向劍身,左手向前一送,直直抓向耿青峰胸口。耿青峰心下一驚,趕忙退身抽劍,劍尖向來人掌心劃過。來人一個翻身,雙腳在劍身上一點,借著劍上之力,反衝了出去。
眾人見狀,紛紛叫好。
來人拱了拱手,笑道:“耿兄身手靈敏,武功了得。在下佩服,佩服。”
這一下出人意料,台下一片嘩然。雖未分勝負,但來人的功力,顯然是在耿青峰之上。眾人議論紛紛,不知這半路黑馬究竟是誰。
耿青峰心中一凜,也知自己力不能敵,當下細細打量起來,卻是一個白麵無須的秀雅文士,一身青色長衫,渾身上下帶著一股儒雅之氣。
耿雲天二人卻是吃了一驚,這人二人曾經見過,正是六日前麵攤裏瞧見的中年文士,卻不知他為何突然出手。
耿青峰拱了拱手,笑道:“不敢當,不敢當。尊駕出手迅捷,果敢勇猛,威力逼人,讓人敬佩。倘若蕭某沒有猜錯,尊駕方才用的是神力鷹爪功,而尊駕便是享譽西疆的天鷹神人薑賀。”
中年文士薑賀連忙擺手,“慚愧,慚愧。在下久慕耿兄,聽聞耿兄武功高強,今日一見,果是如此。突然出手,驚了耿兄,還請耿兄不要見怪。”
耿青峰心中冷笑,麵上卻是笑吟吟的,道:“薑兄客氣。既是如此,薑兄便請台下休息罷,咱二人事後再敘。請了。”說著,伸手一橫。
薑賀拱了拱手,道一聲,“請了。”
誰知,話音未落,忽然向耿青峰撲來,雙手成爪,卻是一招“惡鷹撲鼠”。
耿青峰早已留心,當下手臂一抬,太白劍已劃向薑賀胸口。薑賀身子向上一騰,竟如展翅雄鷹,雙手連環交替,徑往耿青峰咽喉胸腹要穴抓來。耿青峰心中一緊,右手渾圓,太白劍快速抹動起來,便如一麵銀鏡,光華四溢。
喬仁和、柳長春見狀,心知耿青峰隻有防禦之力,並無還手之功,當下對看一眼,一個縱身躍上台去,分從左右包抄薑賀。薑賀冷哼一聲,棄了耿青峰,來戰喬仁和二人。
耿青峰趁機離去,竟奔搭台中央而來。誰知,未到近前,突聽身後風聲颯然,來不及細想,趕忙矮頭避過,右手向後一掣,便是一劍,身子躍出去三丈,方才回轉身來。
卻見一人笑嘻嘻地打量著自己,一身風水先生的打扮。“嘿嘿,你們以三敵一,可是太也不地道了。我實在瞧不下去,少不得要來打抱不平一番。”
耿雲天二人心下又是一驚,這人也是分外麵熟,正是麵攤裏出現過的算命先生,卻不知究竟是何來曆。
正自猜測,忽聽底下一人叫道:“這不是追魂手桑有生麼?聽說常年在極東行走,不知何時到了嶺南?”
想到追魂手桑有生輕功高超,追魂手一絕,耿青峰心下便是一緊,但麵上卻是雲淡風輕,拱手笑道:“原來是追魂手桑兄,幸會,幸會。卻不知桑兄今日前來,卻是有何指教?”
桑有生嗬嗬一笑,拱手道:“過獎,過獎。鄙人不過是心下好奇,不知這秦王墓葬究竟何等不同,想來觀瞻一番。實是沒有料到,耿兄竟仗勢欺人,一時不忿,方才上台相助。”
耿青峰冷笑一聲,“我倒不知,桑兄口唇竟是如此厲害。是非黑白,善惡美醜,可在瞬間顛倒過來。佩服,實在是佩服。”
“平日裏便聽耿兄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機會難得,桑某倒要請教一番,不知耿兄給不給這個麵子啦?”說著,桑有生身形一晃,一掌拍向耿青峰麵門。
耿青峰唇角一勾,笑道:“嗬嗬,正要指教。”甫一出口,太白劍已向桑有生胸口大穴點去。桑有生身子一閃,已閃至耿青峰的背後,對著耿青峰背心狠狠拍下。
眾人嗬了一聲,倒抽一口冷氣。
耿雲天二人想要上前施救,無奈相隔太遠。
歐陽懷遠姊弟兩個,啊一聲大叫,“爹爹小心!”
眼見得那掌便要落下,誰知,忽聽嗖一聲響,一支飛鏢徑向桑有生打來。桑有生目光一凜,身子一晃,躲了開去,那一掌便偏了方向。耿青峰就勢向旁一閃,那一掌最終落了空。
耿雲天等人鬆了口氣,暗暗看那飛鏢來處,卻是歐陽晟坤。隻見他一隻手仍自微微抬著,顫栗不斷,便連寬大的袖袍,也在不停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