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8大結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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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伯伯的手……能動了麼?”耿雲天一怔,心下有些不解。
但來不及多想,桑有生再次發動進攻,身形飄忽,迅捷無比,如同鬼魅。耿青峰雖然武功不弱,但輕功卻及不上桑有生,隻能被動防守,不過片刻,再次陷入險境。
耿雲天皺了皺眉,望了喬熙一眼,忽然竄上前去,龍淵劍一出,閃出一道銀光,卻並不出手,隻站在一旁,恭敬道:“前輩,還請快快退下,不要為難我等才是。”
桑有生並不理會,隻專心致誌地對戰耿青峰,直待耿雲天說了三四遍,方嗤笑一聲,道:“你個後輩子侄,哪裏有你說話的地方!趕緊回去吃奶,尚且饒你一命!”
耿雲天心下大怒,道一聲,“你這人說話忒得無禮,隻得冒犯了!”說著,手腕一揚,龍淵劍直戳桑有生背心。桑有生身子一晃,避過鋒芒,右臂一伸,徑往耿雲天胸口拍去。
耿雲天心下一緊,手腕一動,龍淵劍向外一抹,直斬桑有生小臂。桑有生右臂一縮,左臂向前一探,身子一扭,拍向耿雲天小腹。
耿雲天雙目一凜,一個旋身躲了開去,劍尖向前一送,直插桑有生咽喉。桑有生身子向下一矮,旋即向前一撲,雙掌齊出,擊向耿雲天胸腹。
眾人見狀,暗暗驚心,心道這一拍若是命中,定是性命不保。誰知,桑有生未及觸到,身子卻是向側一翻,遠遠躲了過去。
原來,便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太白劍突然斜刺裏揮出,直挑桑有生脅下。同時,龍淵劍徑向下劈,倘若不及時躲開,隻能來個兩敗俱傷。
便在此時,歐陽懷遠姊弟兩個也飛身而上,一左一右站在耿青峰身畔,虎視眈眈道:“想要傷我爹爹,卻要先過了我這關!”
桑有生見對方人多勢眾,自己則是孤身一人,孰勝孰敗,一眼便明,當下拱了拱手,笑道:“受教,受教。耿兄武功了得,在下實在佩服,佩服!”說著,身子一晃,躍下台去。
卻說薑賀那廂,以一敵二,也是屢陷困境,幾次險些被喬仁和二人的長劍戳出幾個透明窟窿,當下向後閃開,冷笑一聲,道:“二位武功高強,薑某力盡不敵。慚愧,慚愧!”
這兩句話,表麵是褒揚讚歎,實則暗諷兩人以眾欺少。喬仁和二人心思靈敏,如何聽不出來,不過,並不在意,隻微微拱了拱手。待薑賀下台,便也雙腳一點,躍下台去。
歐陽懷遠姊弟心中擔憂,並不下台,隻緊緊地跟在耿青峰身側,生怕再有什麼意外發生。耿青峰四人來至搭台中央,將太白劍恭敬捧上,低頭恭謹道:“師父,太白劍在此。”
蕭清秋低頭瞧了耿青峰一眼,伸手接過太白劍,見其與昔日並無不同,點了點頭,道:“嗯。太白劍譜也一同交出來罷,免得到時再拿一次。”
耿青峰暗暗吞了口口水,應聲道:“是。”說著,自衣內掏出一本書籍,封麵上寫著幾字:太白詩輯。正是當初親手交給耿雲天的那本。
蕭清秋點了點頭,意味深長道:“銀鑰呢?”
耿青峰怔了一怔,抬眸瞧了蕭清秋一眼,道:“師父,這個我真沒找到。雖也尋找多年,實在沒有下落,還請師父見諒。”
蕭清秋點了點頭,揮揮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罷。”
耿青峰暗暗鬆了口氣,行禮之後,方向台下走去。誰知,方走兩步,又聽蕭清秋道:“慢著——”
耿青峰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回頭望向蕭清秋,疑惑道:“師父,還有什麼吩咐?”
蕭清秋瞧了耿青峰半晌,道:“子怡心眼小,性子傲,脾氣大,你多擔待一些。”
耿青峰一怔,片刻後道一聲是,這才向台下走去。
歐陽懷遠二人緊隨其後,眨眼間回到自己的位置。
看著耿青峰下台便握住歐陽晟坤的手,蕭清秋心裏實在複雜萬端,暗暗皺眉道:“子怡,你可曾後悔?之前我曾說過,他冷情冷性,並不適合於你。現下他遇到了真心相愛之人,你……”
正自思索,忽聽台下紛紛叫嚷,“不要耽擱工夫了,趕緊依法施為罷!”
“秦王墓葬,快快打開!”
“趕緊的,不要磨蹭了!”
蕭清秋皺了皺眉,適才叫嚷之人立時閉上了嘴。他一手舉著太白劍,一手捧著太白劍譜,高聲道:“諸位,現下還缺一樣物事,便是銀鑰。倘若沒有此物,咱們雖能進得墓葬,卻打不開墓葬的內部開關。諸位仍要打開麼?”
“當然,打不開裏麵,也要進去瞧上一眼!否則不是白來了麼?”
“正是,正是,先打開外麵,讓老子進去瞧瞧!”
“趕緊打開!”
……
聽到這裏,蕭清秋點了點頭,道一聲好,繼續道:“既然如此,蕭某願意先去探路,為諸位做個向導。不過,蕭某醜話說在前頭,待諸位到了裏麵,切勿各行其是,亦不要毀壞物件,否則,可能毀了墓葬,亦未可知。”
眾人紛紛點頭答應。
蕭清秋瞧了常元江一眼,忽然將太白劍譜扔到半空,旋即揚起太白劍,對著劍譜晃了兩下,便見劍譜瞬間化為碎片,隨風而動,撲到眾人麵前,都是白色粉屑。
眾人啊的一聲大叫,麵上現出驚恐的表情,不知蕭清秋此舉究竟為何。
蕭清秋麵不改色,解釋道:“若要打開石墓,須得找到地圖,瞧!”說著,回頭望向峭壁。隻見光滑的石壁上都是亮斑,看起來似是被紙屑照映的,眾人暗暗稱奇。
喬熙見了,也覺奇怪,但紙屑如何能夠映出光亮,瞥了常元江一眼,常元江卻是隻笑不答。突然間,他目中一亮,勾唇一笑,暗道:“哈,原來竟是如此。”想著,抬眸去瞧觀月亭後的一株高大古木。
隻見那樹枝葉繁茂,濃密異常,陽光透過樹葉紛紛揚揚地落在觀月亭的琉璃瓦上。嘿嘿,原來如此。琉璃瓦的光再反射到光滑如水的石壁上,不正是這點點亮斑麼?
見眾人的目光都灼熱地盯著石壁,卻是無人留意琉璃瓦,喬熙心下暗暗嗤笑,尋思道:“看來,這老爺子是早已算計好了,連時辰也都掌控得十拿九穩。”正自想著,忽見蕭清秋飛身而起,徑向那光滑石壁閃了過去。
眾人引為奇觀,這等功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想要跟去看個清楚,無奈功力不及,隻得眼巴巴地望著。
血天魔手心中一動,雙腳一蹬,也向石壁飛去。
誰知,常元江忽然閃身攔住,雙手一橫,挑眉笑道:“還請遵守規矩,就在此地多等片刻罷。”
血天魔手一行人皆都上了台來,一個個凶目橫瞪,劍拔弩張。
常元江嗤笑一聲,“諸位太也著急,便連片刻也等不及了麼?”說著,向山壁瞧去。
眾人冷哼一聲,算作回答,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望向石壁。
隻見蕭清秋倒掛山壁,太白劍順著光點一點點勾連,片刻後,便聽轟一聲響,那石壁竟然轟然倒塌,露出一個丈高的洞穴。
眾人怔了片刻,回過神來,不待常元江發話,紛紛奔向山壁。
衝在最前的是血天魔手,其次是黃眉老道、淨心師太、戒殺和尚、鷹王白啟天,後麵是桑有生、薑賀,緊跟其後的是喬仁和、柳長春、柳顏卿三人。之後是大刀楊雄、賽秦明張霸先,以及兩個眼熟的麵孔,王安達與齊彪。
至於那些不知名的江湖豪客,更是數不勝數。不過,因為過於擁擠,狂奔時難免有踩了腳的,碰了腰的,栽倒在地的。隻聽“噯喲”“啊呀”的呼痛聲不斷,夾雜著氣急敗壞的叫罵聲,當真是醜相百出,滑稽之極。
讓喬熙大吃一驚的則是耿青峰一家,並沒衝在前麵,反而立在原地,久久不動,暗道:“難道,這兩個老狐狸想來個事後打劫?倒也省卻一番手腳。”瞥了耿雲天一眼,賊笑忒忒道:“呆子,你不想見識見識秦王墓葬麼?”
耿雲天一怔,這才想起那個賭約,不由得麵上一紅,結巴道:“那個不作數的。喬熙,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我不會當真的……”
喬熙挑了挑眉,勾唇一笑道:“你不當真,我可是會真了。你可不能耍賴,橫豎是我的人了。”說著,一把拉住耿雲天,徑向常元江走來。“嘿嘿,師父,你且說說,秦王墓葬究竟藏著什麼寶貝!”
常元江見四下無人,突然咧嘴一笑,得意道:“嘿嘿,便是你想破了腦袋,也猜不著的。哪裏有什麼秦王寶藏,不過是你師叔隨口說的。”
喬熙二人一怔,驚道:“師叔隨口說的?”
常元江麵上現出好笑的神情,道:“當年師父將他選為下屆掌門,他心中便覺不喜。他曾多次找師父談過,說是不願接任,無奈師父最喜太白劍法,你師叔又是最像他的,自是沒得商量。”
“我二人呢,又是自小攀比慣了的,什麼都要拿出來比上一比。我得了個自由身,他羨慕得了不得。於是,一日聚會宴飲時,他便隨口胡謅,說師父給他留下了秦王墓葬,至於開啟之法雲雲,更是滿口胡說,無稽之談。”
“我不知真情,還道真有秦王墓葬,心下自也嫉妒,於是隨口胡說,說師父傳了我起死回生之法。因我懂得不少醫理,你師叔卻是一竅不通,於是我便將重傷下如何修養簡單說了。誰知,竟誤打誤地撞救了你師叔一命。”
聽到這裏,耿雲天忽然想起,心道:“當日老先生叫我將他困在冰室之內,想來便是練的這個起死回生之法。幸得當時老先生依法施為,否則,豈不是沒有活路了?”
“可巧的是,那日我二人在亭中飲酒,恰被喬仁和無意聽到。喬仁和心生歹念,便將此事告訴了蕭子怡、耿青峰、柳長春三人。這四人湊在一處,竟真的叛教弑師,做下這等豬狗不如的事情。”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不過幾天,江湖人盡皆知。於是,武林中便掀起了一輪尋找太白劍、太白劍譜的風波。更有意思的是,傳言越來越像模像樣,後又多出個銀鑰,也不知誰加上去的。”
突然間,喬熙眼前一亮,想起了歐陽晟坤,心道:“嘿嘿,這銀鑰八成是嶺南王府傳出來的,定是歐陽晟坤設下計策,想要順藤摸瓜,倒打一耙。嘿嘿,怪不得要逼呆子找出銀鑰,方可放過蕭子怡。”
想著,撇頭瞧了一眼,見耿青峰推著歐陽晟坤向山下走去,歐陽懷遠姊弟兩個跟在身後,暗道:“嘖嘖,這個歐陽晟坤雖然四肢殘廢,但最終也算是落了個好下場啦。”
“現你師叔既已想明,便要將太白劍風波徹底平息,這才想出這麼個計策來。如若不然,不知這風波還要持續多久。沒成想,當日的一句無心之語,竟惹出如此一場風波。”
喬熙聽罷,勾唇一笑,道:“啊,原來竟是一件烏龍案。嘿嘿,想必洞內此時正在混戰,打鬥時難免出手過重,到時墓葬便可被毀,再無出頭之日,風波也可順利平息。”
耿雲天皺了皺眉,奇道:“難道,秦王身世也是老先生隨口編的?為何先生不直接言明,豈不是要簡單許多?何苦鬧出如此大的動靜?”
常元江麵色一整,嚴肅道:“秦王之死不是妄言,而是千真萬確。師父確是看守王陵的,不過,這秦王墓卻是不在此地,而是另在他處。”
見耿雲天依舊困惑,喬熙嗤笑一聲,解釋道:“嘿嘿,這你便不懂了。倘若師叔直說,有些認死理的人定會認為師叔居心叵測,這件事便沒有結束。現下,他們既然親眼看到,方能死了心了。”
話音方落,便見一道人影閃過,喬熙嘻嘻一笑,道:“師父前去幫忙了,料來這場熱鬧好看得很。呆子,你想不想過去瞧瞧?”
耿雲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皺眉道:“兩位先生武功高強,咱們去了,也幫不上忙,說不定還會添亂。而且,看到這些人混戰一氣……還是不要了……”
喬熙點了點頭,勾唇一笑,道:“如此也好,那麼咱們便去實踐賭約罷。”說著,已經貼在了耿雲天身上,對著耿雲天右耳輕輕吐了口氣。
耿雲天麵上一熱,趕忙低下頭去,囁嚅道:“喬熙……現下天還未黑……不好罷……”
喬熙心下一樂,伸手在耿雲天麵上摸了一把,笑道:“這有什麼相幹?你若喜歡,夜裏也可以繼續啊……”
耿雲天麵上更紅,趕忙岔開話題,道:“喬熙,咱們日後要去哪裏?回嶺南王府?還是回柳家莊?還是其他什麼地方?”
喬熙哈哈一笑,道:“去哪裏不都一樣麼?橫豎咱二人一起,哪裏不都……秀色可餐?江南秀美,北國豪壯,西域蒼茫,極東縹緲,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妙。不如,浪跡天涯,逍遙自在?”
“那家中的地不是都得荒了?”
“有我,你還種什麼地?”
“可是……”
“嗯?”
“嗯。”
(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