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就做這醫中翹楚
    混沌的腦袋清醒了點。
    好像力氣也回來了。
    這是好征兆。
    看樣子他身體還是不錯，發燒什麼的難不倒他。
    顧城得意洋洋的笑了下，可他發現自己的嘴沒辦法隨意上揚，有什麼壓著他，有點軟，比起他的溫度，還有點涼……
    他狐疑的睜開了眼睛。
    濃密的睫毛在眼前放大。
    顧城就覺得腦袋轟的一聲，不知哪來的力氣他蹭的坐了起來。
    麵前的人被他推開了，倆人才一分開，顧城的爆發力就用完了，他又軟綿綿的滑了回去。
    表情卻依舊的驚訝與憤怒。
    他認得那眼睛他也認得這人。
    “幹什麼！”
    左翹楚被他推了個趔趄，差點從沙發上跌下去，他很快穩住，又摁著靠背壓了上去。
    “你知道我想幹什麼。”
    左翹楚的眼神不對，顧城往身上一看，臉色更加難看，他一把扯過已經滑到腰上的毯子，裹到了脖子下麵。
    “左翹楚你瘋了！”這混小子在幹什麼！
    “嗯，瘋了。”左翹楚點點頭，他不清楚到底是顧城在發燒還是自己，他控製不住，也不想控製了，扮演了兩年的乖孩子，他受夠了，“顧叔你明知道我的心意，你不該在我麵前這麼沒防備的，你最近越來越隨意，你這樣我真把持不住了……”
    “什、什麼心意？”他想往後挪，高燒剛退的他沒有力氣，真皮沙發的扶手是傾斜的，這個斜坡讓他非但沒有躲開，反而越來越往下滑。
    “你忘了？”
    左翹楚危險的眼神讓那塵封的記憶恢複了。
    “那件事情……你不是早就忘了麼！”該忘的人是左翹楚吧！
    “怎麼可能，”左翹楚笑，他欺身上去，把顧城壓在自己與沙發之間，顧城捏著毯子邊看他的眼神讓他的理智都碎成渣渣了，“兩年前，你的回答讓我直接就愛上你了。”
    兩年前……
    那個莫名其妙的人，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第一次見麵的左翹楚對他說了喜歡，然後，他的回答是……
    ‘別以為你是高中生我就不敢打你。’
    再然後呢？
    他把左翹楚揍了扔出門去。
    兩年過去了，左翹楚成了兒子的好友，也經常出現在他家裏，那個插曲他們都沒再提過，他當是小孩子的玩笑，雖然一點都不好笑。顧城以為，這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可是左翹楚竟然是認真的，還惦記到現在……
    “顧叔，我是真的喜歡你。”他拽住了毯子另外一邊，顧城在用力，他警告的看著他不要胡來，左翹楚微微一笑，對於一個病人來說，他的力氣實在是微不足道，他堅決的把毯子抽走了，甩的很遠。
    “左翹楚你胡來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
    回答他的，隻有左翹楚壓低的腦袋。
    當他看到那張年輕的臉再次在眼前放大後，惱羞成怒的顧城選擇了忍辱負重。
    沒辦法武力抗爭，他隻能攻心。
    “左同學，翹楚，賢侄，你知道我是男的吧。”
    在左翹楚的嘴唇離他的不足一厘米的時候，這個距離保持住了，左翹楚的停頓讓顧城鬆了口氣，後背在同一時間再次傳來汗濕的感覺。
    往下掃了眼，左翹楚道，“這一看就知道。”
    顧城很想掰過他的腦袋讓他不要亂看，可現在他隻能忍著火氣盡量溫和的說，“所以倆男人……是不能相愛的，你的方向錯了。”
    “顧叔你應該知道，這世上有個詞叫同性戀……”在他唇上印了下，左翹楚的理智和神智都不見了，他眯著眼睛，腦子裏隻有麵前這個人，還有就是，得到他，“我喜歡男人。”
    嘴唇的觸感讓顧城的頭皮都炸了，他驚吼，“可是我不是！”
    左翹楚沒有回答他。
    他的手從沙發背轉移到了顧城身上。
    那大膽的動作讓顧城驚覺，這小子不僅僅是要親吻或是碰觸這麼簡單。
    他瘋了，他真的瘋了！
    活了三十三年，顧城第一次快要被嚇出眼淚。
    也可能是發燒導致淚腺發達，總之他一把拽住左翹楚的手，連語氣都變得可憐起來，“我們都是男人，這絕對不行的！這是不可能的！這是有悖自然違背科學的！”
    左翹楚一頓，“顧叔，你不是醫生嗎？你很清楚，兩個男人也……”
    “我是骨科的我又不是肛腸科……的。”
    自掘墳墓，莫過於此。
    顧城發現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不是不懂，是裝作不懂而已，而且自己要做什麼，顧城也都知道。
    左翹楚笑了出來，但那笑容裏沒有嘲笑隻有癡迷。
    左翹楚像是失去神智一般，顧城從沒見過他這樣。
    讓人看著都害怕。
    摸著他的臉，左翹楚柔聲說，“顧叔，你太可愛了。”
    顧城這會兒冷汗已經逆流成河了，他手忙腳亂的在沙發上磨蹭著，企圖從左翹楚身下逃開，他僵硬的笑著，“那看在顧叔這麼可愛的份兒上，你放過我好不好？”
    “不好。”
    左翹楚親了上去。
    顧城徹底石化了，片刻之後，他用盡全力聲嘶力竭的吼出……
    “左翹楚你大爺！”
    左翹楚的聲音飄忽到宇宙，他呢喃……
    “顧叔，我今兒，就要做這‘醫中翹楚’。”
    顧城覺得，這人，徹底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