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鋒芒
    “草民參見皇上。”作了個揖，秦墨塵又說，“可否請皇上將後室內的人請出來，還有……我將對皇上說的事萬分隱秘，這房梁上的暗衛可否撤去？”
    憑借多年習武所鍛煉的過人洞察力，他自然發現了房間裏的其他人。
    聞言，皇帝悠閑的表情頓時僵住了，心裏掀起不小的波瀾：且不說淩悅的武功足可在江湖排的上名次，那暗衛的隱匿功夫可是首屈一指，竟然也會被察覺！
    “無妨，那暗衛隻忠於朕。”絲毫沒有被識破的尷尬，皇上隨意回答，爾後又讓淩悅走了出來。
    “他是朕的心腹，必不會背叛朕。那麼，你到底是誰？”
    抬頭直視王座上的人，麵如冠玉，眉若墨畫，還真叫秦墨塵暗暗吃驚：這盛氣淩人，傲視眾小的皇帝劉燁竟長得如此貌美，若不是舉手投足散發的威懾力，還真容易被誤認成女子。
    從後方走出來的人星眉劍目，身形修長，一身白衣顯得很是俊逸，不難看出來是個武林高手。
    “草民是一個複仇者，所以想請皇上與我合作鏟除武林盟。”秦墨塵直奔主題。
    這話猶如落進油鍋裏的水滴，驚得上方兩人失了儀態，隻顧瞪大眼睛盯著秦墨塵。
    劉燁也不是普通人，他迅速冷靜下來恢複了從容，也收斂起無所謂的態度問道：“哦？那你有什麼資本敢跟我提合作？”
    “如果是指我的勢力，那還沒有沒有成型。不過我有足夠的情報，以及充足的自信能建立一個足以推到武林盟的組織。”
    “那你這是耍朕麼？”還沒等秦墨塵繼續說，劉燁就打斷了他的話，似是要立刻把他拖出去斬了的樣子。
    在他看來，這些東西根本就不能對武林盟構成威脅。他有情報，那些情報比得上自己建立的情報團隊提供的多？他自信，自信有什麼用？沒有保證成果之前的自信隻是讓人滿懷信心的走向滅亡罷了。
    “皇上，請您聽我說完。”秦墨塵平靜的看著劉燁。即使帝王動怒，可怕的威壓彌漫在房間裏，他眼神沒有絲毫動搖。
    本想直接把人拖出去，劉燁看到秦墨塵這幅樣子也就沒有發作。
    他看出來秦墨塵是個不尋常的人，畢竟沒有多少人在初次見自己時還能保持這麼淡定從容。
    雖然他還是不相信秦墨塵有與自己合作的實力。
    得到默許，秦墨塵繼續解釋道“我的情報是在明都呆了八年多所積累的，包括有多少人和勢力與武林盟有合作關係，以及有多少與武林盟樹立敵對關係。
    無論是武林盟進行過的交易，還有他們接觸的對象，我都有記錄。雖然我無法得到準確的交易內容，也可能有遺漏，但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至於我想建立的組織，就是以這些訊息為基礎壯大，然後逐漸侵蝕武林盟在江湖上的勢力。”
    劉燁低頭思索：這個想法的確有可行性，想扳倒武林盟的人不少，能通過一個組織把他們拴在一起能成為不小的助力。可是……他有能力把這些付諸於實踐麼？而他的情報真的足以支撐他的計劃麼？
    秦墨塵拿出幾張紙說：“這是武林盟的相關人員和朝廷裏的人接觸過的記錄，我想對皇上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我可還沒答應與你合作，你就甘心就這麼把東西給朕？”劉燁問。
    “無論皇上跟不跟我合作，這些名單都能削弱武林盟在朝廷的勢力，這與我也有莫大的好處。”
    秦墨塵知道，想跟劉燁合作自然要有足夠吸引他的東西，這名單不隻有他說的作用，還能讓劉燁清楚的認識到他的誠意與實力。
    而那些名單隻是自己手中的一部分本錢。
    “那朕就收下了。悅，把它拿上來。”
    “是。”
    站在劉燁身旁的人走了下來，接過秦墨塵手中的東西，檢查上麵沒有被做過手腳後，才將其放在劉燁麵前。
    “那你們就先退下吧，若是朕願意與你合作會派人找你的。”
    “謝皇上，那草民就先告退了。”王順與秦墨塵行了個禮，就退出了門外。
    書房裏的人看著桌上的名單若有所思。他掃了幾眼就看到了些眼熟的名字，因為他曾在獲得的情報裏見過。可其它的，自己似乎有些陌生。
    “悅，你說這人能信麼？”劉燁皺著眉問。
    “這還不確定，等你看了他給的東西再說吧。”旁邊的淩悅回道。他也無法從剛才的接觸裏判斷出秦墨塵是怎樣的人。
    頓了頓，他忽然想起了件事：“我好像見過這個人。”
    “真的麼？什麼時候！”
    “之前武林大會的時候我看到過一個婦人攤子被砸，隻可惜當時我沒來得及救她，後來就是這個人抱著婦人離開了。因為當時他的表情很恐怖，所以我印象很深。”
    “這麼說他在明都待過是真的？”
    “應該是。”
    “其實他也挺有膽的，敢直接向我提出合作。而且他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人，我可不信以他的實力連手捧盒子下跪都做不到，明擺著不想跪。提出合作也是，他根本就沒有因為我是皇帝而有為我效力的意思！”嘟著嘴埋怨。
    “啊——好煩呐！”劉燁抓狂了，自己正煩著怎麼把武林盟給扳倒就有人找上門來求合作。本來該高興的，可這人不確定因素太多了，就跟天上掉了個美味的餡餅，卻不知道能不能吃一樣難受。
    “淡定淡定～”淩悅笑著說，“等你看了他給的東西再煩惱也不遲。”
    看著劉燁發小脾氣的樣子，淩悅不由得笑了。
    劉燁隻會在自己麵前露出小孩子的脾氣，可愛的表情讓自己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隻是從小跟屁蟲似的尾隨自己，不停叫著‘悅哥哥’的燁兒，連私下裏要叫他皇上，他都會跟自己急。
    高處不勝寒，燁兒隻能在麵對自己時表露出真實的一麵，稍稍感受些身為普通人被關心的溫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