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晨曦
    夜空中星月的微弱光亮已經完全隱匿，地平線上泛起的紅芒劃破天際，華麗的宮殿在這美麗的朝陽裏漸漸蘇醒。
    “侍衛小哥，麻煩通傳聲，就說碧珍閣的王掌櫃偶得一珍寶，想要奉給皇上。”天邊微亮，王順就守在了皇城的入口處，想請侍衛將自己獻寶的消息傳給皇上。
    王順諂媚的笑著，偷偷將銀子往侍衛手裏塞。
    “王掌櫃不必如此，”隻見那侍衛把銀子推回來，“您將東西交給我們，等皇上下了朝之後自會送去。”
    侍衛麵無表情，公式化的處理王順的小把戲，沒有一點通融的餘地。
    “侍衛小哥，這是很重要的寶物，一定要親自交給皇上我才放心啊！麻煩您給通報聲，拜托了！”
    “獻給皇上的哪些東西不是珍奇無比？一般都是由我們給皇上送去的，王掌櫃何必執意要見皇上？”那侍衛的眼神頓時犀利起來，視線裏透著寒光。
    王順有些急了，連忙道：“這次可不一樣，就麻煩給通報一聲啊！我們碧珍堂也晉獻過不少寶物了，沒一次不是討了皇上歡心的，這次一定也會的！”
    看著侍衛猶豫的樣子，王順趁勝追擊：“隻要通報聲就好了，要是皇上不見我們絕不糾纏！”
    王順焦急的樣子讓侍衛有些心軟，若是其他人這樣子自己也頂多同情下罷了，可這王掌櫃……
    他獻了不少寶貝給皇上，要是這次真有什麼連皇上都垂涎的寶貝卻被自己阻攔，那可擔不起。
    他最終還是點了下頭，進門通報了。
    “啟稟皇上，皇城外王順求見。”一次次的通傳過後，此時稟告皇上的已是殿內的太監了。那尖細的聲音著實讓站在皇帝旁邊的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王順，碧珍堂的掌櫃麼，他有什麼事？”王座上的人慵懶的回應，可身上散發出的壓迫力絲毫不減。
    太監低著頭唯唯諾諾的答到：“門口的侍衛通傳說，他有件寶物一定要親自獻給皇上。”
    “哦？”似乎有了興趣，玩味的聲音讓太監的心跳漏了個節拍。
    “那就讓他進來吧。”那人輕笑。
    “嗻”太監慌忙起身告退。
    “那太監還是新來的吧，還沒習慣你的壓迫呢！何必嚇他。”站在皇帝身旁的人取笑道。
    “那可不行，我得讓他們知道什麼是主子。”王座上的人笑答，話語中沒了威懾力，語氣反倒是帶了些孩童惡作劇的得意。
    “王掌櫃請。”侍衛得了傳令，便留出一條窄道讓他們通過。
    王順聽到皇上有請頓時鬆了口氣，對著侍衛寒暄道：“多謝小哥幫忙了！”
    然後對身後一直低著頭的一個夥計說道：“小塵快跟上！”就快步走進了城門。
    沿著縈回曲折的宮道走了不知多久，領路的太監才在一個房間前停了下來。
    他輕輕敲了下門喊道：“啟稟皇上，王順已經到了！”
    “讓他進來吧。”
    “嗻。”
    那太監輕輕推開門，引著兩人走了進去。
    王掌櫃低頭快步邁進門，在書桌前一丈處停了下來行跪拜禮：“草民王順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
    “謝皇上。”王順再次磕頭後才站起來。
    跟在後麵的人也邁進了門，但卻隻是站在了王順身側後方彎腰行禮。
    “見到朕為何不跪？”上方傳來的聲音，比起剛才長年身處高位習慣的威嚴，更添了絲怒意。
    聽到皇上的話王順嚇了一跳，額頭冒出冷汗，但又不敢擅自開口。
    “草民手中有掌櫃托付的寶物因此不敢下跪，怕動作大了一不小心就壞了事，還請皇上恕罪。”底下的人還是低著頭彎著腰，一副謙卑的模樣。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恕你無罪。”語氣不再含著怒意，隻是隨意的回了聲。
    “那麼王掌櫃，你有什麼東西要獻給朕？”
    王順打開盒子麵向皇帝介紹說：“回稟皇上，此乃張桓大師的作品。草民偶得一塊上等紫玉，特地請求張恒大師將玉上的圖案雕刻成龍形獻給皇上，懇請皇上收下。”
    那人顯然有了興致，命令聲隱隱帶了喜意：“呈上來。”
    “嗻。”
    “是個難得的好東西，那掌櫃的心意我就收下了。來人，賞黃金百兩。”
    “謝皇上恩典！”王順又磕了個頭。
    “那麼王掌櫃還有什麼事？堅持要見朕恐怕不隻為了獻寶吧！”皇帝問道。
    “回稟皇上，草民有要事相求。不過此事過於機密，還請您能摒退旁人。”王順懇請。
    “是麼？那你們都下去吧。”皇帝很簡單的就答應把其他人都譴了，那樣子看起來還真是隨便。
    與其說隨便，不如說是強大的自信。
    他獨占著睥睨眾生的地位，也具有將這個位子坐實的能力。
    “那麼王掌櫃，有話就說吧！”
    “回稟皇上，其實這次堅持麵聖，草民主要是想引薦一個人。”王順側身向後退，將身後的人暴露在皇帝麵前。
    而那一直低著頭的夥計也抬起了頭直視上座的人——正是秦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