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青春不朽 第二章:我是庾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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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陽約我這個周末去森林公園。
官陽是一個熱愛大自然、向往自由的女孩,沒有誰能擋住她追尋自由的腳步。她很開朗、她很樂觀、她很善良、她很勇敢、她重情誼、她朋友很多、她學習很好,還有,她很愛我。
是啊,她有這麼多的優點,可我還是背叛了她。
以前每次看到那些瓊瑤劇裏麵說感情真的不能勉強的時候,官陽總會在我旁邊冷冷地冒出一句:“嘖嘖嘖,這些電視劇又來騙淚水,感情不能勉強?誰信呐。”我也我會靜靜地看著她白皙嬌媚的側臉,悄悄地在她臉頰上留下一吻,沒有吵到她,也沒有歎息。
我們剛在一起沒多久的時候,某個周末。為了準備考試,相約一起去圖書館看書複習。我拿著一本高中物理參考資料找了一個空位坐下,安安靜靜地看著資料,時不時在草稿紙上演算。官陽站在我後麵一直撓著我的頭發。我有些生氣,轉過身罵了一句:“官陽你再弄信不信我抽你?”“你來抽我啊!”官陽衝我翻了翻白眼,接著做了個鬼臉,伸出了舌頭不停地擺啊擺。我是真的很生氣,我很討厭有人在我聚精會神做正事的時候打擾我。我”騰”地站起來,一把摟住官陽的細腰,湊近她的嘴唇,一下子就咬住了她的舌頭。當時我很生氣,但是我不舍得做一點點傷害她的事,隻好咬住她的舌頭讓她輕微地疼一下給她點教訓。後來提起這個事她還說我老是占她便宜,我說你是我女朋友,占點便宜應該的。
官陽是個文科生,語言攻擊力高達10000,每次小鬥嘴都是我被她說得簡直無地自容。有一次,也是在圖書館,抽風的我們開始討論物理的自由落體和曆史的宋朝陳橋兵變。談戀愛的人似乎特別幼稚和較真。不知道她說了句什麼,我淡淡地接了句:“我不信你自由落體學得有我好。”她開始反擊:“我不信你宋朝曆史學得有我好。”我納悶了,癟了癟嘴說:“咱倆對話有意義嗎?你還不如問我能不能用二胡拉出一首《致愛麗絲》。”她眨了眨眼,冷冷地來了句:“我倒是可以嚐試用鋼琴彈出一首《二泉映月》。至少我會彈鋼琴,你會拉二胡嗎?”好吧,我承認我又一次輸給了這個鋼琴十級多才多藝古靈精怪並且略顯毒舌的女孩。
雖然官陽是個文科女,但有時候做起事來像一個理科男。在我的印象中,文科的女生一定是廚藝精通並且做事細線條的人。但是官陽簡直顛覆了我的世界觀。第一次去她家的時候,她說她做飯給我吃,我說你還會做飯啊,她沒有說話隻是”嘿嘿”地笑著。我當時還高興地想,太好了,以後娶她進門就啥事不用愁了。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是我想多了。她硬生生地把一個卷心菜給剝沒了。我說你幹嘛把這些菜葉扔掉。她說她媽告訴她卷心菜外邊幾片葉子要剝掉,然後她說她一直剝一直剝忘了停下來了。我當時那個無語啊。結果那天還是叫的外賣,不然我就快餓死了。
官陽性格一半是女性一半是男性。我曾經咧嘴嘲笑她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她和很多男生關係都很好,最讓我受不了的是有一個叫岑宇森的男生和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官陽最初給我介紹說岑宇森是她這輩子最好最好的哥們兒,還說我小心眼別去吃醋什麼的他和她隻是單純的朋友關係,我也輕易地相信了。那天下著大雪,走在街上簡直是寸步難行。官陽的地理書落在了我的家裏。她是個每天都會複習功課的女孩,我翻到了寫著她娟秀大名的書,我想都沒想,立馬騎著單車去她家。就在去她家的那條小路上,我看見她和岑宇森相與推著單車在大雪中艱難地走著,我清楚地看到他們的手牽到了一起,握得是那麼緊那麼真摯。我目送她到家我也趕快離開。晚上她打了很多通電話給我,她問我她的地理書是不是在我這,我說沒有。我多麼想問她你的心是不是在我這?
我承認我劈腿了,和她最好的朋友。我知道慕若菡一直喜歡我。我的心在那個大雪天死在了那個雪地裏了。我早該想到,這麼優秀的女孩子,將來怎麼可能會跟著我吃苦受累。所以我選擇了和慕若菡在一起。我在和若菡的感情裏麵,一直逃不出官陽給我的陰影。昨天在學校裏,我和若菡走在一起,我看見官陽捧著書本興衝衝地向我跑了過來。我一把勾住慕若菡的脖子和她接吻。慕若菡伸出手捶了捶我的胸膛說:“你很討厭啦。”我用餘光看見了官陽木訥的表情,她怔怔地待在原地,慢慢地,蹲在了地上,往臉上胡亂抹了一把,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抹眼淚,畢竟我也很少看見這樣堅強勇敢的她流淚,但我知道的是我和慕若菡接吻的那幾十秒裏,我感覺到心在流血。
那天晚上,宋佳佳失戀跳樓了,我和慕若菡發現了樓底下摔得血肉模糊的宋佳佳立馬送她去醫院搶救。我沒臉去見官陽,就叫慕若菡去把官陽叫來醫院。過了一會兒,官陽來了。她衝我笑,我沒好意思理她。我多想求求她別笑了,我難受啊。她約我周末去森林公園,我知道,我們該正式了結了。
我一宿都沒睡好。我回想了很多我和官陽在一起時的歡樂時光。
第二天我早早地來到森林公園南門等著官陽。
當初我就是在這裏遇見了官陽。那是一個夏天,她飄逸的長裙勾起了我對整個夏天的無盡遐想,我似乎嗅到了她及肩秀發略帶的陣陣芳香。當時我就我發誓我一定要追到她。
“庾妄。”官陽輕聲喚著我的名字。我轉過頭,一個穿著天藍色針織衫的麗影映入我的眼簾,她術著頭發,看起來憔悴了許多。官陽硬生生地憋出一個笑容,我心疼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怎麼就你一個人,若菡沒來嗎?”官陽望著我,問。
“她…沒來…官陽…對不…”我低著頭,不敢再看她憔悴的臉,我怕我會難過。她打斷了我,把食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示意我別再說下去。
我看著她另一隻被白紗布包裹著的手,急忙問她:“你的手怎麼了?”
“割傷了哈哈。”官陽一邊衝我伸出手一邊憨笑自嘲。
“你笑什麼?”
“手受傷了,上點藥能止痛愈傷;心受傷了不能上藥會一直痛啊。我現在有地方疼我巴不得它別好呢。”官陽咬著下嘴唇說著。
“官陽,是我對不起你。我們這場愛情,輸給了世間,輸給了所謂的友情。慕若菡她沒有錯,要怪就怪我一個人。”我不忍心地對官陽說了這一串話。我撫摸著她的額頭,要是我能消除她記憶就好了,我寧願我們沒有在一起過,這樣她也會好受一點。
官陽一下抱住了我,踮起腳尖把臉擱在我寬厚的肩膀上。
“官陽…”
“別說話,讓我安安靜靜地靠會兒。”
我覺得這點時間像是一個世紀那樣長。我多想把時間的沙漏停在這裏,讓我就這樣抱著這樣溫柔的官陽,最後一次。
忽然官陽鬆開了我,轉身頭也不回地跑走了。我看著官陽離去的倩影,再也忍不住了,像個孩子丟了糖果那樣嚎啕大哭起來。
我的手撫上剛才官陽靠過的左肩,發現被浸濕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