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篇 1.屠城篇-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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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萬裏,張布魚望著天上雲層,思緒便化成雲中的鳥,穿過雲霧,穿過了時空,穿過了那無盡的懷念。
青木鎮的某日清晨,在去私塾的路上,一個八歲左右,模樣清秀的少年掏出他二叔給的肉包子,準備放入肚中之時,忽閃出一道黑影,讓他手中的肉包子消失得無影無終。少年自然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人肯定是趙快快,然後眼前果真出現了一個麥色皮膚,蒜頭鼻,身材極是消瘦,像是與他同齡的男孩。正拿著肉包子呲嘴對著他笑。
麵對趙快快這樣三番兩次的挑釁,是可忍孰不可忍,少年不由得怒道,
“筷子,你快將包子還我?”
記得那時趙快快就會撅著小嘴,露出一副極是為難的神色,時不時抓了抓自己的頭皮,模樣顯得格外可憐地說道,“張布魚,對不起啦!我母親說,我們家存儲的糧食已經快不多了,所以最近我們家天天都沒有吃早餐。我現在好餓……”要知道在最愛的肉包子,張布魚哪裏會被他這種理由說動,一路上都在與趙快快進行奪回肉包子比賽。
路過集市,卻見一大群人都圍在公告欄前,議論紛紜。像是國家又發生什麼大事。不過張布魚哪還有時間理會那些事情,還是自己的包子重要。年少的張布魚其實哪裏知道,從鎮中的公告欄貼出公告的那一刻起,他的命運注定了隨之改變。
在私塾內的課堂之上,張布魚滿是怒火地看著坐在旁邊的趙快快。照這樣神色,這場追包子比賽張布魚自然是輸了。張布魚一直都被先生“關注”,此時他的神色狀態,先生自然是知道他注意力沒有在書本之中。先生站在講台前,微笑地對著下方正在怒火盯著趙快快的張布魚,道,“張布魚同學,請你站起來,把我剛才教過的孟子的話,背誦一次!”啊,完蛋了。張布魚隻能滿臉通紅地低頭站著。
全班同學皆低頭偷笑。先生搖了搖頭極為無奈,隻好對正在偷笑地趙快快道,“趙快快,那你來背吧!”趙快快偷偷地微笑瞅了一眼張布魚,站起身挺了挺胸想了會,於是閉眼搖頭地背誦道:
“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裏奚舉於市。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若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過,然後能改;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徵於色,發於聲,而後喻。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先生聽完,點了點頭。對著全班說道,”你們都應該向著趙快快學習,好好讀書。在這個略顯動蕩的時代,隻有多讀書,才能不被這個時代所淘汰!”就這樣,張布魚在課堂上低頭苦站了一天。
在放學的路上,張布魚卻見同學之間格外吵雜。打聽才知道原來國家要招兵了。這一年是鹿銜國炎二十一年,也就是水一曆一千三百八十四年。這一年在距鹿銜國向東,約兩千四百多公裏處,有座名為東營的島國,其領土之上突然飄起藍色的雪花。這藍雪常年不化,繼而百草不生,令得東營國災民百姓數以萬計,並與日俱增。當時的東營國君主急招群臣議事,最後以吞並鹿銜國為共識,定下了意欲舉兵南下的大計。隨著東營國的處境日俞嚴峻,不到半月,鹿銜國邊境那些所謂固若金湯的城池,麵對著如同瘋狗般的東營軍隊,也都相繼淪陷。
張布魚眼前一個胖嘟嘟的男孩,哪裏知道戰爭局勢的惡劣,總以為凡事都會像市集說書先生口中那般傳奇,很的傲氣對夥伴們說,“我父親是武術家,這次應征入伍,他日一定是位大將軍。到時候我就能天天坐轎子了!”顯然周圍大多數的夥伴們,也都相信這胖男孩的話,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位於張布魚家後山有許多山洞常年暗黑陰森,瘴氣濃鬱。其母親疼惜張布魚,生怕年幼的張布魚頑皮,到處後山然後遇到什麼危險。時常叮囑他道,那後山常年住著很多惡魔,千萬不可去那一帶玩耍。
然而此時在那後山一處山洞前,站著一中年男子和一七八歲的男孩。那男孩偷偷瞅了身旁的山洞,有些膽怯道,“二叔,你怎麼帶我來這裏啊。母親說這裏很危險的。”二叔慈愛地撫摸著張布魚的頭,說,“魚兒啊,倘若二叔不在了,魚兒一定要善於好好保護自己,別受傷害。”張布魚聽二叔說出這般的話,不禁驚恐得哭道,“二叔不會不在的,二叔一定永遠在魚兒身邊的。”一向對張布魚極為慈愛的二叔突發厲聲道,“男孩子怎麼能隨隨便便哭泣呢!不許哭!”
二叔看了一眼,這茫茫地天地道,“這個世界本就世事無常,我們都無法得知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明知年幼的張布魚無法明白,但二叔還是不由得感歎道,“魚兒啊,在二叔小的時候,二叔的父母教了二叔一套求生的技能。它能幫助你以後,倘若以後遇到困境,能夠安全撤離。現在二叔就把這個技能傳給你,好嗎?”
“我不要,我不要,倘若因此二叔會離開魚兒,我什麼都不要!”張布魚見二叔說出這般的語氣,一陣的害怕,他不要失去二叔,要不然他就沒有肉包子吃了。當然也包括其他。“啪!”那是第一次、第一次二叔用自己的手掌打了一直視為心頭肉的張布魚。二叔顫抖地看著自己的手掌,眼眶有些濕潤道,“魚兒啊!你要聽話。二叔真的不能一輩子都在魚兒身邊。魚兒要長大,要成為男子漢,要學會保護自己以及愛的人。”張布魚被二叔那悲涼的氣勢所鎮住,他雖是極不甘心,但還是含著淚水地點了點頭。
“在我們的國……在我們家族有一種障眼法。可使肉眼看不清自己。”聽著二叔的話,張布魚不禁張大口,這樣可以天天欺負趙快快了,而不被他發現了。他想到趙快快受到欺負,卻不知道是誰的窘狀,到底張布魚還是個孩子,忽然心生的臆想,興奮得把剛才的憂傷抵消得一幹二淨。
二叔續道,“但一般隻能持續十分鍾,一定要抓緊時間保護自己。”於是二叔說了一遍咒語。咒語雖是不長,但對於一個七八歲的男孩來說,是頗為有難度的。何況張布魚是個不聽講成了性的孩子。二叔都說了十幾遍,張布魚仍是抓了抓頭皮,道,“好難啊,我記不住!”二叔歎了口氣,無奈隻好抱起他,朝那漆黑的洞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