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衝突(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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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城的空氣充滿了肅穆,飄揚著“楊”字的旗幟飄揚在城外似海水冰冷的軍隊汪洋中,夏日的陽光也被這天藍色所淹沒,祁城的上空也回轉著議論紛紛的聲音,楊子霧看著麵前的軍士,淡淡的轉過身凝目城下。
“你們這群蠢貨!是真是假都辨不清,到了戰場上還不如一隻羊!”盡管楊子霧眉頭不皺,但已讓這幾個軍士單膝在地。
楊子霧歎了口氣,甲胄之音響在軍士耳畔,正當他們以為風暴已然過去的時候,甲胄的聲音戛然而止,讓他們的心再次懸到嗓子眼,“真是個可惡的女人,低估了她也高估了你們!本將軍再給你們一個機會,若是再搞砸了,就滾到軍營裏擋兵去!”
“請將軍吩咐!屬下定萬死不辭!”幾人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斬釘截鐵的道。
“嗯。。。”楊子霧握緊腰間的劍柄,心裏想到:“沒想到這女人的能預料到我的想法,隻不過。。。。”想到這,楊子霧隨即對軍士吩咐道:“立刻關閉城門,隻許進不許出!把齊王側妃與相國給本將軍找出來!”
“得令!”軍士對視一眼,以最快的速度傳達著命令,楊子霧撐手在城頭,眉頭這才鎖了起來。
同樣,在城內,司馬藍的眉頭也擰在了一塊,司馬鈺悠閑的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
“你料想到楊子霧會這麼做?”司馬藍扭過頭,看司馬鈺是這般模樣,心中就有了數。
“嗯哼?”突然被問到的司馬鈺差些被茶水嗆住,抹了抹嘴角的水漬,才答道:“應該吧。”
司馬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中卻懊悔不已,自己怎麼就忘了楊子霧會給自己挖第二個坑守株待兔。
“怎麼?後悔不聽我的話了?”司馬鈺輕輕放下茶盞,司馬藍看著司馬鈺的麵容,忽然蕩漾起了笑容。
“哥哥不如猜猜我跟楊子霧誰贏?”
“嗯?”司馬鈺對司馬藍叫自己哥哥十分敏感,雙眸瞬間犀利起來,又看著司馬藍的笑容,心中開始有了波瀾。
“小二!”司馬藍沒有理會司馬鈺,招來了小二,掏出在路上用首飾換的銀子,拿出一錠銀來,遞給小二,並附耳道了些什麼。
而司馬鈺隻見小二跟撿了寶似的歡喜出了店。
“你又有什麼鬼把戲?”司馬鈺這下灌了自己一大口茶,他對於司馬藍的印象不缺鬼靈精怪這一項。
“再猜?”司馬藍學著司馬鈺方才悠閑的樣子,這更讓司馬鈺有所不安。
不一會兒,小二回來了,帶著一套看著十分華貴的朱紅長袍。
“這不是龍涎人穿的麼?”司馬鈺剛喝下的茶水差點吐出來,隻見司馬藍對小二點點頭,袍子就到了司馬鈺眼前。
“公子,這袍子舒適,因為祁城是邊城,所以這絕對是正宗龍涎袍,您趕快換上吧。”
司馬鈺聽著小二的話有些摸不到頭腦,這是又聞司馬藍笑吟吟的道:“我哥哥是龍涎人,到了鳳歌亦要穿龍涎的衣袍,真是謝謝小哥你了,快帶我哥哥去換上吧。”
“什。。。什麼。。。”司馬鈺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平時端盤子掃地的小二拽著去了他兩昨日歇息的客房,司馬藍心中樂得不行,嬌生慣養的司馬鈺哪反抗過農民出身的小二,小二手腳也利索,司馬藍才吃了點菜,就見司馬鈺耷拉著臉走了過來。
小二將紫晶衣袍小心翼翼的托在手裏,司馬藍叫他拿了最好的綢子包了起來,才接到手裏。
“走吧,哥哥,我們出城。”司馬藍又拿出一錠銀來,放在桌上,邁著輕鬆的步子走在前頭,她不怕司馬鈺會跑,因為司馬鈺不會落下麵子穿龍涎的衣服去見楊子霧,更不會再落官僚把柄,再者,哪個軍士會把穿龍涎衣袍的人說自己的鳳歌相邦的話相信呢?所以,司馬藍判定司馬鈺是不會自取其辱的。
果然,司馬鈺跟著司馬藍到了城門下,軍士也攔下了他們。
“此城隻許進不許出!”
“官爺,我們打龍涎來,不知狀況,這是怎麼了?”
守城的軍士見司馬藍如此和善又似天仙下凡的容貌,對司馬藍說道:“聽上頭說,是因為咱們的相邦。”
“那敢問官爺,鳳歌的相邦是龍涎人否?”
“這個。。。”軍士仰起頭思考起來,他能做到守城軍士也有一定頭腦,要說自己的相邦是龍涎人。。。豈不讓麵前這人笑話?再說了,這話說錯,弄不好落個挑撥離間還可能被當做的間諜,這就太不好了。
司馬藍見軍士語塞,趕忙說道:“鳳歌的相邦就算是龍涎人,做了你們的相邦也是鳳歌人,那麼又關我們龍涎人什麼事呢?”
“可這是將軍的軍令!”軍士任然沒有被打動,立馬回絕到。
“那,官爺看看這個。”司馬藍解開包袱,露出裏麵的紫晶衣袍,繡著龍的袍子一下讓這位軍士愣住了。
“我們是密使,要前往覲見鳳帝商量大事,不可泄露。。。還是打開城門吧!”司馬藍很滿意軍士的神色,軍士一咬牙,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抬頭看看司馬藍,又低頭看看那袍子,轉身疾步來到守門軍士前,城門悄然打開了一條能容納一個人進出的縫。
司馬藍見此就知道事成了,連忙收起袍子,就看見司馬鈺麵似陰天的立在她身後,司馬藍剛想說這麼,就聞軍士小聲叫道:“還不快走!”
“來了來了。”司馬藍應道,並對司馬鈺說道:“怎麼樣?走吧。”
“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哼。”司馬鈺一甩袍袖,頭也不回的出了城,他從來都是利用別人,沒想到這次倒被人利用了一會,奇恥大辱。
司馬藍看著司馬鈺的背影,莞爾一笑,在出城之時假裝掉落了一錠金子,那軍士一把撿了起來塞進自己的腰包,而這一切,楊子霧全然不知。
“司馬藍,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正當司馬藍在為自己計謀得逞高興之時,一聽這話,立馬想起兩人的馬還在客棧。。。
“哥哥,這宿城距祁城並不遠,再者小妹身上還有些銀子,夠再買兩匹的了。”司馬藍見司馬鈺的臉上頓時有了三條黑杠。
就這樣,一紅一紫兩個身影在外人看來,道不出的不自然,不過,宿城距祁城實在是有些近,這也是為了萬一祁城被攻或失手,增援快回防也快。
宿城的空氣就清新多了,司馬鈺與司馬藍剛進入城,就有三五個人圍了上來。
“見過側妃!相國。”
“嗯。”司馬藍淺淺額首,五個人都抬眸看向了司馬鈺,隨即有兩人到了司馬鈺身後,其餘三個人護在司馬鈺身邊,方才發言之人又說道:“相國,王爺有請。”
五人異常威武的體格刹那間將司馬鈺遮了個嚴實,這讓司馬鈺隻能看著自己腳下的路走,不知走了多遠,他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關門的聲音,視野瞬間開闊起來。
“相國,許久不見!”
“卿府。。。”司馬藍終於瞧見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蘇卿府也終於等到了司馬鈺。
司馬藍情不自禁的邁動腳跟,撲進蘇卿府的懷抱,蘇卿府撫摸著司馬藍的秀發,將頭埋進她發絲裏,“你讓我想得好苦。”
或許司馬藍看不見,可司馬鈺看得清清楚楚,蘇卿府的目光直逼自己,而司馬藍正沉浸在愛人麵前,她感受到蘇卿府的鼻息,可她沒想到,蘇卿府當著司馬鈺與眾人麵,當中對著她的唇瓣就吻了下來,濃濃的思念與愛意化作雙舌之間的糾纏,這讓司馬鈺感到明顯的羞辱。
正當司馬鈺雙拳漸漸握緊,忽然感到雙臂一陣疼痛,才發現剛才那五人已將他雙臂扭轉捆綁起來,嘴中也有了苦澀的味道,司馬藍察覺到了這個變化,蘇卿府卻沒有退出的意思,“噗通!”沉悶的一聲響才打斷了二人。
這次,是司馬藍的退出。
司馬鈺再次跪倒在他麵前,不過,這次,比上次更加狼狽,他是被人硬生生撐倒在地,蘇卿府一步步向他走來,被堵住嘴的司馬鈺此刻的目光似乎要將蘇卿府殺死,蘇卿府卻蹲下身來,拿下了他嘴裏的破布。
“蘇卿府!”
破布一取下,司馬鈺就怒吼起來,但蘇卿府反而將笑掛上了嘴角,“司馬鈺,你跪的不是我,而是先皇,你敢叫先皇的名字?”
“你什麼意思。”司馬鈺雖然怒氣未消,語氣已經冷靜下來,蘇卿府卻臉色一沉,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先皇為何駕崩?就是因為你,因為蘇流年!或許。。。真的有龍涎。”
蘇卿府這一番話,讓司馬鈺大笑起來,“閣下知道又如何?有龍涎又如何?鳳帝依舊是你的弟弟。”
“告訴我!誰是罪魁禍首。”蘇卿府自然想知道蘇流年也想知道的答案,司馬鈺瞥了一眼身後已然呆住的司馬藍,盯著蘇卿府的眸子道:“你。”
“卿府!住手!”就在司馬鈺話音剛落,蘇卿府一把揪住司馬鈺的袍領,一拳揮了過去,看著司馬鈺嘴角的血絲,司馬藍猛然驚醒。
“怎麼,想起兄妹情誼了?”蘇卿府停下懸在空中的拳頭,低沉的聲音讓司馬藍哽住了。
蘇卿府見司馬藍不吱聲,狠狠鬆開了手,轉身盯著司馬藍,卻是對司馬鈺說道:“楊子霧已經往這邊趕來了,不日變到,你我做個交易吧!就跟當日你跟龍涎一樣。”
“。。。。。。”司馬鈺的臉頰還在隱隱作痛,盡管怒火就要燃燒他的胸膛,他還是問道,“什麼交易?”
“因你被困龍涎,還險些做了駙馬,龍君會來明邯以表歉意與兩國和平,如果不想我冒死將你拉下水,就讓蘇流年廢了嶽請雪,立藍兒為齊王妃,那麼,你還做你的相邦,我也不追究先皇之事,很劃算吧?”
“就為了一個女人,不要一個把柄?”司馬鈺已然被蘇卿府叫人鬆了綁,揉揉發酸的肩膀,懷有諷刺的笑著問道。
蘇卿府打司馬藍回府以來第一眼對上司馬藍的眸子,堅決的答道:“是的。”
“成交。”
單單兩個字,打得司馬藍的心砰砰直跳,這是夢嗎?
幾天後,司馬鈺回朝的消息傳來,這才讓司馬藍徹底相信,她終於淪陷在了蘇卿府的手裏。
但,蘇卿府與蘇流年的衝突其實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