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心病難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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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在床上躺了一天的司空月看著太陽徐徐的落下。
傷害,拒絕,這次小白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回來了吧。他好羨慕兩百年前的自己,可以擁有那麼心地純粹的白秋,而且從來沒有讓白秋傷心過。
兩百年前的自己和白秋是怎麼生活的呢?
“我想一定是‘坦誠相待’,別有一番風情。”死魅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畫麵,司空月緊緊地抱著頭,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打滾兒,想要把自己腦中的畫麵驅散掉,卻好像著了魔一般,他越想驅散,畫麵就越清晰越具體。
“啊!啊,啊!”司空月跪坐起來,用力的磕頭,床板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為什麼?為什麼你心裏沒有我?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麼殘忍的事?為什麼我不是兩百年前的自己,那個東寺憑什麼可以擁有你?”
“小……”
司空月聽到聲音,吃驚的抬頭,卻突然笑了,“你來做什麼?”
站在床邊的白秋被他可怕的笑容和通紅的眼睛嚇了一跳,一時間忘了自己想要說的話,怔怔的不敢言語。看到司空月從床上站起身,他第一反應就是後退。但是司空月沒有給他機會,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個手扯著他的頭發迫使他仰頭。
一張猙獰的臉出現在眼前,眼神中滿滿的殺意讓白秋通體生寒。
“放開我,你瘋了嗎?”白秋想去掰他的手,卻發現司空月力氣大的驚人。
“我是瘋了,我讓你給我逼瘋了,說!你跟東寺征良都是怎麼相處的!”
“你在說……什麼胡話!快放開……我!”情急之下,白秋一掌將司空月拍開。卻因為力道沒有掌握好,直接將司空月打暈了過去。
檢查完司空月的身體,發現他並無大礙後白秋鬆了口氣,然後將司空月扶好,讓他平躺在床上。
想起剛才那一幕,白秋還心有餘悸,卻又十分擔心,司空月幾近癲狂的狀態絕對不是正常現象,難道被什麼附身了?白秋一想到這,又把司空月的身體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可是什麼也沒發現。
“莫不是因為在妖界呆的時間太長了?”白秋自言自語,“不會是死魅那個混蛋動了什麼手腳吧!”
白秋覺得此事不能耽擱,帶著司空月又回了妖界。
回到住所,他發現所有人都不見了,連荷魯也不在,白秋又跑去了藍樺哪裏,還是一個人影也沒見著,而且他問了好幾個小妖,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
沒辦法他直接去找死魅,沒想到連死魅也不在。
“真是的!”白秋抱著司空月又回到了人界,不過他沒有回司空月的家,而是去了封景那裏,看到封景家亮著燈,他知道自己猜對了。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封景家有結界,上次他是被封景打包帶進去的,所以這次他沒有料到會遇到這種事。白秋站在結界外,扯著嗓子大喊:“封景!是我,白秋,讓我進去!”
“進來吧。”封景的聲音不知從哪兒傳來,白秋一喜,抱著司空月走了進去。
到了屋裏,封景已經把茶都準備好了。
“司空月?是你打暈他的?”
白秋將在司空月家的事和自己的擔心跟封景說了一邊。
封景推了推眼鏡,“不是死魅。”
“不是他?那是怎麼回事?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就這樣吧!”
“他隻是看不開而已,導致產生了心魔。”
“心魔?”不知怎的聽到這個詞,白秋心中一顫。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魔,有的人學會了壓製,有的人學會了疏導,有的人則控製不了反被控製,司空月屬於後者,心魔是旁人無法去除的,隻得靠自己的醒悟。”說完起身去了臥室。
白秋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躺在沙發上的司空月。
不一會兒,封景回來了。
“別人就沒辦法幫忙嗎?”
“那要看怎麼幫了,一不小心就會弄巧成拙,好心做壞事,特別是像你這樣的當事人。”
白秋怔住,心虛的低下頭。
“占有欲過分強烈的人格外害怕失去。”
“占有欲過分強烈的人格外害怕失去。”回去的路上,白秋的腦海裏反反複複都是這句話。
一天一夜沒有睡的司空月因為白秋的一掌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迷糊中感覺有什麼東西壓著自己,一低頭看見一條雪白的胳膊,嚇得一下子就精神了。
“小鬼,你醒了。”
眼前一張絕美的臉帶著迷蒙的睡意,微睜的雙眼噙著盈盈的水汽,還有這熟悉的稱呼,讓司空月一時之間以為自己在做夢,但轉念間他就想起了昨晚的事,繼而麵無表情的下了床。
“你怎麼還在?”是十分疏離的語氣。
“你不是兩百年前的你,但你又憑什麼覺得我還是兩百年前的我呢?”
“!”司空月目瞪口呆。
“我若還是兩百年前的我,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司空月的心難以自製的激動起來,他的雙腿不由自主的帶他回到了床邊,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說:“小白,我……”
白秋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上,“有酒嗎?”他微笑,如朝陽般美好。
司空月抓住唇上的手,笑說:“一大早上喝酒對身體不好。”
“你管太多了,小鬼。”
“不要叫我小鬼!”
兩人相視而笑,之後自然而然的吻在一起。
“他一定也這樣吻過別人吧。”司空月的耳畔突然響起自己的聲音,他驚恐的推開了白秋。
白秋一看司空月的樣子就知道大事不好,“喂?你還好吧?”
“別靠近我!”司空月抱頭回退,最後奪門而出。
“怎麼會這樣?”白秋追了上去,但是不敢靠近司空月,隻是隱去身形靜靜的跟著。
司空月出了家門之後跑了好一段路,然後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忽然在一家烤雞店前停了下來,駐足了片刻,又在煙酒商店買了瓶酒後,坐上了一輛公交車。
白秋跟著上了車,發現司空月自從上了車就一直仰著頭,白秋這才想起司空月坐的這是他們初見時的那條公交線。
大約過了三站,司空月下了車,七拐八拐的進了一間公用廁所,轉了一圈又出來了,白秋知道他在找之前那個雜物間,但好像廁所修葺過,那個雜物間已經不見了。
司空月坐在廁所門口,不顧他人奇怪的眼光開始喝酒,剛喝了一口就咳嗽起來。
白秋心情萬分複雜,他明明就在這裏,而司空月卻在回憶他們的過往。
“為什麼回去就這麼難?”
“小白,等我把酒量練好了就陪你喝酒。”司空月自言自語到。
白秋怕他把自己灌醉,現出身形來奪下了司空月手中的酒瓶,“別喝了。”
可是司空月已經醉了,“小白?你的傷好了?但是那也不能亂跑。你別著急啊,我這就……這就把酒……帶回去……”白秋及時的抓住就要睡著的司空月,將他抱了起來。
送司空月回去後,白秋回了一趟妖界。
“藍樺,有什麼東西是可以去除心魔的?”
“你要哪種東西做什麼?”
“你別管了,你到底有沒有?”
“怎麼可能有,心魔這個東西是個人類都會有的,就像手腳一樣,如果被去除了人就不完整了,所以那種東西不可能存在。”
“那有什麼可以疏導或壓製的東西嗎?”
藍樺狐疑的看著白秋,“你到底要哪種東西做什麼?”
……
聽完白秋的描述,藍樺忽然一笑,“沒想到我那麼費力的想要拆散你們,最後竟是這樣的結果。”
“現在不是幸災樂禍的時候!”
藍樺攤手,“我不是不幫你,是我幫不了你,就像封大道士說的,這要看他自己的醒悟程度。”
白秋有些喪氣,“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你這幾天最好不要去見他了,你是他心魔的導火索,見了反而更不容易好。”頓了一會兒,藍樺又道:“我看那小子壓根就不信任你,否則怎麼會被心魔鑽了空子。”
藍樺的一語中的,讓白秋不得不重新麵對這個問題,他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讓對方這麼不相信自己。藍樺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似有所指的說到:“輕易付出這種不負責任的事你有沒有做過?”
“沒……”白秋想要反駁卻忽然想起一件事。
不對,他的確做過一件很不負責的事!
是他一直都很後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