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你說爸爸和大姐的壞話！”小孩扁著嘴看著麵前的少年。
    “他們不讓你見我，你就不見我……”少年望著他：“在你心裏，是他們比較重要了？”
    小孩咬咬唇：“那是爸爸和大姐……”
    “如果我就要你和我一起呢？”少年挑眉。
    “我……”
    “看來你是選擇他們了？”少年冷臉道。
    “就、就不能不選嗎？”小孩可憐巴巴地看著少年：“爸爸、大姐，還有盛棠都……”
    “不行，一定要選。”少年聲音冷酷，“隻能選一個。”
    “你……”小孩臉上又是生氣又是委屈：“你是壞蛋、盛棠是壞蛋……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討厭你，不要再見你了！”
    少年的臉色難看至極。
    ……
    ……
    小孩遠遠地看到了穿著藍色襯衫的少年，向他揮手，“盛……”嘴巴被捂住了，身體從後麵被禁錮住，然後挾持住，丟進了車裏，小孩懵懵的，直到看到那個開車人的臉，瞪大了眼睛：“兩個盛棠……你是誰？”
    “從現在開始，記得我的名字，我叫盛欒，不要再認錯人了。”
    ……
    ……
    “我不要你，我要盛棠！！”
    “盛棠有什麼好的？隻有我會對你好。”少年動作看似溫柔實則強硬地在小孩的手腳上戴上鐵鏈：“小息，我們玩個遊戲，直到你完全忘記盛棠，隻記得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就放了你。”
    “好疼……你放開我！”掙紮著，可是隻會讓自己更疼——金屬在小孩細嫩的皮膚上劃下紅痕——“壞蛋，盛棠！我要盛棠！！”
    少年捏緊了他的下巴，輕聲道：“遊戲現在開始。”
    ……
    ……
    “好餓……我好餓……好餓……”小孩蜷縮成一團，眼神渙散。
    房門被打開，少年端著一個托盤出現在門口，他走進來，在小孩麵前蹲下，親了親他的臉：“小息，我是誰？”
    小孩努力睜大眼睛看著麵前的人，意識有些模糊了，嘴裏喃喃道：“盛棠……”
    少年端起裝著食物的托盤起身：“看來還沒有學乖，遊戲隻能繼續下去了。”
    小孩努力嗅著空氣中食物的香味，眼睜睜地看著少年離開，嘴裏念著：“好餓……我好餓……我要吃……”
    可是少年始終沒有回頭。
    ……
    ……
    小孩狼吞虎咽地吃著東西，還因為吃得太急咳嗽了幾聲，身旁的少年輕撫著他的頭發，低聲說著：“怎麼辦……被發現了……小息，你說怎麼辦……不想你離開我啊，小息，想要和我在一起對吧？”
    小孩隻顧著吃東西，全然沒有聽到他的話，突然他的手臂被少年拽住，然後用力地咬了一口——
    “啊！”小孩慘叫。
    “小息，我給你多留一些我的記號好不好……”
    ……
    ……
    ……
    ……
    沈息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在水中，自己變成了一條魚，漂浮在水中……突然身體失重，猛地沉了下去，那種恐懼的感覺讓他迅速睜開了眼睛——
    正坐在床邊給他擦臉的盛棠的手抖了下，然後用沙啞的聲音說：“小息，你終於醒了。”
    沈息看到盛棠的時候瞳孔縮了下，和他對視良久，才伸出手，“……”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他按住自己的喉嚨處，想要再次試著發音仍舊失敗了，隻能發出含糊的字節。
    “別說話，”盛棠覆蓋住他的手：“醫生說你嗆了水，吸入了異物，傷到了喉嚨。”
    沈息指了指自己的喉嚨，一臉緊張。
    “別擔心，隻是暫時失聲，會好的。”盛棠溫柔地安慰。
    沈息這才放心了，他抬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是在醫院裏。
    沈息突然掙紮著坐起身來，盛棠扶住他：“怎麼了？小息，怎麼了？”
    沈息張嘴又發不出聲音，手指比劃了半天，很是焦急。
    盛棠把手機遞給他，沈息接過來在上麵打字：‘盛欒呢？’
    看到盛欒兩個字，盛棠的目光閃過一道寒光：“他在另外一家醫院裏，還沒有清醒過來。”
    沈息頓了下，顫抖著手打下下麵的字：‘盛欒殺了兩個人，一個是衛錦嵐，還有一個……’
    盛欒按下他的手：“我知道，他有警察看管著，這些案子會進行重新審理。”
    他知道……沈息想起那個時候盛欒對自己說的話——‘我隻能把他當做替代品……或者說，盛棠也樂見於此……’盛棠一開始就知道的，難道他知道衛錦嵐是盛欒殺的，還有江灃的女朋友……
    盛棠摸了摸他的頭發：“不要想太多了，盛欒的事我會讓唐律師處理，不管是在監獄裏還是在療養院裏，他再也不會出來了。”說到最後，盛棠的聲音透著肅冷。
    沈息低頭打字：‘可是殺人罪不是要死刑的嗎？’
    盛棠微眯著眼睛：“老爺子的律師會保住他的命的。”
    老爺子？老爺子是……難道是盛棠的父親？沈息皺著眉不語，盛棠撫平了他的眉，低聲道——
    “放心，小息，死了對他才是解脫，他還活著，我不會讓他好過的，還有江灃……”下麵的話就沒再說下去了——以前是老爺子餘威還在，再加上有約定，可是這次是盛欒先犯了自己，那約定就沒有效了，雖然老爺子手下的人還是能保住他的命，不過……自己這邊已經沒有束縛了。
    沈息看著盛棠，想起和他長著一模一樣的臉的盛欒，他確實是個瘋子，即便是對自己的愛也是扭曲的，從前到現在都是……讓他恐懼到了極點。盛棠和他是雙胞胎，如今已經不隻是仇人那麼簡單，或許很早以前就是了，隻是……為什麼盛棠能夠忍那麼久……還有什麼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看著這樣的盛棠，沈息並沒有告訴他自己想起來的那部分記憶。
    這時，門開了——
    “小息？！你醒了！！”高興的聲音。
    “大姐……”沈息對著來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