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曉山腦海此刻一片空白，那一霎她隻看見了莊妍被毀了的一張麵目全非的臉。
    皮肉翻卷，血沫橫飛。
    莊妍被人欺虐得很慘，孫墨與楚河都嗅得到，她明顯是被人下過幽魂水的。莊妍上身方還半露著，死後被人縛住了四肢倒掛在樹椏上。季曉山心髒劇烈地抽搐，楚河看見她身子微微在顫。
    季曉山捂住胸口彎下身，“咯”一聲，竟生生嘔出了一口心血來。
    楚河一驚，孫墨神色有些凝重。季曉山跪在地上，膝蓋向前挪動幾步，顫顫伸手去夠莊妍的臉。
    “莊妍……”季曉山在嘴裏一遍遍地念，雙手捧住她的臉頰，猩紅的血液染了滿手。
    季曉山麵上慘白得近乎空洞，她唇角帶血，喉頭嘶啞著卻是一滴淚也落不下來。她無助地搖晃著莊妍倒掛在樹上的身軀，嘴裏在碎碎地呢喃，瞳孔空洞渙散。楚河神色一凜，擔心她要瘋。
    楚河揮出一道掌風，割斷縛住莊妍雙腿的繩索，莊妍飽受淩虐的身軀砰然落地。季曉山撲上前去，細細給她係好衣裳。動作小心翼翼地，像是生怕驚擾了亡人。
    兩個男子垂手立於她身後，都無言語。
    季曉山小心舉起袖子，抹去莊妍臉上的汙血與泥灰。那一道道殘忍割裂在她臉上的刀痕，此刻正狠狠剜在了季曉山心上。季曉山心內情緒湧動，硬是將牙關咬出了血沫來。
    “姐姐，我帶你回家……”
    她緊緊攬住莊妍的屍體，眼角終究是滲出了淚。
    楚河拾回了一魄除穢，能感覺到厭惡。他此刻隻覺胸口一陣鈍痛，沉沉悶悶地。他不知何解，卻並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側臉問孫墨：“但凡人間女子遇到了這番境況，怎樣讓她們不這麼難過？”
    孫墨像看怪物一樣地看他。孫墨心裏頭裝著事兒，因此心不在焉地胡謅道：“安慰女人麼？你上前去抱住她，說一句‘乖，我的心肝寶貝兒，不哭了，以後有我’，很管用的。”
    楚河點點頭，抿緊了嘴唇，看樣子是在深思。
    季曉山此時早已直起了腰板，麵上蒼白空洞無一絲血色，眼淚卻連成線一般地掉。她輕輕去擦拭莊妍的胳膊、手臂、大腿，和被人淩辱得血跡斑斑的身體。她在仔細料理後事，動作安靜得有些詭異。
    楚河想了想，終究是走上前去，手掌擱在了季曉山的肩頭上。
    季曉山僵了一下，抬起頭神情麻木地看他。
    楚河心裏莫名覺得悶，他蹲下身來，突然抱住了季曉山的身子。
    楚河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他沉聲對她道：“乖，不哭了。”
    “我的心肝寶貝兒”？要不要說呢，楚河想了好久。
    最後他頓了一頓：“不怕的，你以後有我。”
    季曉山張大了嘴愣愣看他，楚河又苦思了一番，不知該如何勸她。
    “……不哭了，”片刻楚河歎口氣，將人鎖在了自己懷裏，“以後給你抱。”
    季曉山愣愣地盯著他看了半晌，那一刻楚河的臉仿佛與莊妍交疊在了一起。
    “與其兩個人一起餓死，倒不如讓你隨他先走，死一個，活一個。”
    “嗯，我也想你。”
    “讓我看看，瘦了沒有。”
    “乖，回家了，不怕。”
    彼時莊妍的音容相貌還回蕩在眼前。季曉山愣愣看著楚河冷峻淡漠的臉。突然，她嚎啕大哭起來，一把紮進了楚河懷裏，眼淚鼻涕全都糊在他胸前。
    孫墨一臉癡呆狀地看著這一切，驚得下巴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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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莊妍的死，其實我是最傷感的人，畢竟都是我筆下的孩子。這姑娘雖然並不出彩著墨不算太多，但卻是從小伴著季曉山長大給予了她最大慰藉的人。因為情節需要，描寫她死亡的時候我心揪了一下，如果可以我會在後續裏安排她一個好的結局。嗯，請叫我親媽……臥槽會被噴麼，求收藏求點評啦，下一章小高潮更3000+，不容錯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