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小孩的沉默
    書竹和元白一大早起來就去賀樓璟炎門外蹲守，想看看小孩回來沒。
    本來元白是打算直接踹門進去的，因為書竹害怕賀樓璟炎，生生把他給拉住了，然後就是大眼瞪大眼，在賀樓璟炎房門口轉來轉去。
    結果，等了半天，結果發現，賀樓璟炎是從外麵回來的，放裏麵根本就沒人。
    平白在門口蹲了那麼久，元白覺得書竹笨得無可救藥了。
    不過書竹也沒心情跟他計較，還沒開口，看到賀樓璟炎的臉色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拉著準備衝上去的元白，朝他眨眼示意，還好元白和他的默契不錯，沒有上前去觸賀樓璟炎黴頭。
    賀樓璟炎也沒理會他們，冷淡地從他們身邊走過回房。
    昨夜解決完劉向誌的事，賀樓璟炎便回來了，卻是坐在房裏，一夜沒睡。
    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穆小雅既然敢這麼做，就不會沒考慮到後果，不，穆小雅應該沒想過賀樓璟炎的身份，不過她的烤鴨坊就擺在那裏，賀樓璟炎不拿它開刀才不正常。
    在讓常青查封烤鴨坊後，賀樓璟炎一個人悄無聲息地也去了那邊，隱在暗處。
    其實心裏清楚，穆小雅那時出現的可能性為零，賀樓璟炎卻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依舊留在那裏，直到烤鴨坊徹底落幕才離開。
    就這點而言，一點也不像他的風格，但，那時候整個人都好像不受控製了一般。
    樓下，書竹和元白無聊地趴在桌上，耳邊飄蕩的全都是烤鴨坊被封的事。
    一開始他們還都沒有注意到，聽得多了，才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力，一邊聽還一邊交流。
    “小白，你說豆豆什麼時候回來啊？”有些鬱悶。
    “等她抓到以後吧？”不是很確定。
    “果然惡人有惡報，不過，她為什麼要搶走豆豆呢？難道真的是要把豆豆煮了吃嗎？”
    書竹有些害怕的哆嗦。
    元白卻是想到了自己在烤鴨坊吃的那些肉，頓時有些反胃，狠狠地瞪了眼書竹，粗聲道，“別說了。”
    還不知道自己哪兒惹到元白的書竹一頭霧水，果真閉嘴不再說了。
    隻是下一秒，書竹被元白拉著從座位上飛出，不會武的書竹腦子一陣暈眩，也嚐到了元白剛才的反胃感。
    “你幹什麼！”
    元白憤慨地抓著又一次朝他揮舞過來的鞭子，一臉的不爽。
    而對麵站著的，正是那日被元白‘偷’走銀子的女孩。
    女孩雖然還是一點傲慢，但態度已經不像那天那麼火爆了。她那天之所以會那麼生氣，不是因為心疼錢，而是氣憤元白害得她必須被送回去，現在危機解除了，女孩自然對元白也沒那麼仇視了。
    “你把我的錢全都偷走了，允許你補過，接下來這段日子就由你請本小姐吃飯了。”
    高傲地仰著頭，女孩一副‘你應該感恩戴德’的模樣，那份高傲似乎是與生俱來的，不會讓人覺得生厭。
    “憑什麼！”
    元白臉色一黑，甩開女孩的長鞭，轉身就走。
    女孩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手一動，看那架勢似乎還準備做什麼。
    一旁的書竹終於清醒了些，看到那兩人的動作，連忙上前來阻止。
    書竹對那日的‘偷竊行為’，其實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再加上他從小觀念是照顧女人，對著女孩，自然也就不像元白那麼硬氣。
    有書竹在中間調和，元白雖然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女孩也沒再動手，反正那副樣子就是纏定他們了。不知道怎麼拒絕女人的書竹看著自顧自留下的女人也犯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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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樹林間，馬車在奔馳，而裏麵坐著的，正是給弈城製造新話題的真凶。
    小孩是在身下的晃動中清醒過來的，前段時間經常體會這種感覺，小孩迷迷糊糊中也知道自己是在馬車上。
    隻是，他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在馬車上，而且，抱著他的人好像不是‘哥哥’？
    揉揉眼睛睜眼，果然沒看看到賀樓璟炎，小孩眼裏閃過明顯的失望。
    “小魚兒看到姐姐不開心嗎？”
    穆小雅捏捏小孩的臉，笑容和前幾天沒什麼區別。
    小孩搖搖頭，卻是張望著四周，眼裏的失望更重了，卻什麼都沒說。
    穆小雅的眼神變得有些深邃，低頭看著小孩，帶著幾分小孩看不懂的歉意。
    不過很快，穆小雅便恢複如常。
    “小魚兒是在找你哥哥嗎？”
    小孩遲疑了下，還是緩點頭，那雙眼睛像是要說什麼，卻又什麼聲音都沒有。
    “小魚兒忘了姐姐說的，要帶你去玩嗎？本來你哥哥想要陪你一起來的，不過他有事，不能來，姐姐和叔叔陪你玩，怎麼樣？小魚兒不會不喜歡姐姐吧？”
    專心哄著小孩的穆小雅沒注意到，一旁的男人在聽到‘叔叔’時麵容的僵硬。
    小孩聽到穆小雅的話，眼神頓了下，然後，又習慣性地低頭，隻留下一個後腦勺，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
    穆小雅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小魚兒想哥哥了嗎？”
    垂著的腦袋緩緩點了點，再沒有任何聲音。
    “姐姐保證，小魚兒很快就能能見到哥哥了。”
    這一次，小孩沒有任何反應。
    一路上，穆小雅想盡辦法讓小孩開口，得到的卻隻有沉默，越來越沉默，明明就在身邊，卻又似乎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
    穆小雅也有些難過，好幾次都想開口送小孩回去，不過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