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霍神醫
    烤鴨坊的人被抓後，官府下令全城搜查，弄得人心惶惶。
    隻是兩天下來，卻什麼都沒發現。
    賀樓璟炎派人去了寺廟那邊，確定密道通向的是城外，初步確定穆小雅是把人到處弈城了，隻是目標太大，暫時還沒發現其他線索。
    烤鴨坊的主要管事拷問過，除了那天穆小雅派來的人透露出他們出城的消息，沒有其他有用線索。不過那人一直強調掌櫃的會把人完全送回來。
    還是那間客棧，還是那個房間，隻是除了少年外，還多了一個人。
    如果常青在這裏，一定能認出，多的那個人，就是這次的欽差，褚韻聰。
    “聽那個常青說，這次的動靜是為了抓一個小小的殺人犯，你信麼？”
    端著茶杯，嘴角雖然上揚，褚韻聰的聲音裏卻沒有半分笑意，透著幾分深沉和試探。
    少年隻是淡淡地反問道，“二哥冒險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平靜而疏離。
    “當然不是，隻是聽說七妹也來了，我這個當哥哥的總的過來打聲招呼。”
    少年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人找到了二哥還是早些回去吧，家裏那邊始終需要人守著。”
    褚韻聰卻是皺了下眉，聲音也沉了幾分，“你不回去？這邊的事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臉色雖然嚴肅，卻能聽出那淡淡的關心，少了先前那淡淡的疏離。
    “我還有些事，過些日子再回。”
    眉目間的冷淡絲毫沒因褚韻聰的關心融化。
    褚韻聰動了動嘴角，最後還是沒問，他知道，就算問了，少年不想回答，問了也是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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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經曆了兩天的調養，劉向誌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後終於活過來了。
    沒等賀樓璟炎問，他很識時務地兌現了承諾，“他們這次的目的是來找人的，還有，這次的瘟疫不是天災，而是人禍。他們想找霍神醫，隻是那位神醫行蹤不定，前段時間他們接到消息，說是霍神醫在弈城出現。為了逼霍神醫現身，就來了這一出。”
    一旁的謝幹薑聽得眉頭深皺，身為醫者，聽到有人把性命當成兒戲籌碼，心中自然是不快的。
    不過，跟著賀樓天朔，他又很清楚，這就是政治。
    “霍神醫現身了？”
    賀樓璟炎問話的時候卻是看向謝幹薑，謝幹薑會意，卻是搖頭。
    那天他們去過瘟疫源發地，謝幹薑沒發現異常，也沒發現霍神醫的行蹤。
    “應該是吧，不然瘟疫不可能這麼快結束。”
    “劉大人在這件事中又是扮演什麼角色？”
    麵對賀樓璟炎的問題，劉向誌這次卻是沉默了，片刻後才道，“這個問題不在我答應公子的條件裏。”
    很明顯的拒絕，在沒確定賀樓璟炎可靠之前，劉向誌還是不願輕易透露。
    賀樓璟炎似乎也了解他的心情，沒有繼續追問。
    “劉大人，昨日上午有人在城郊發現幾具屍體。”
    留下這句話，賀樓璟炎便離開了，身後劉向誌本就缺少血色的臉更白了。
    “我知道……”
    良久，劉向誌才發出如泣般的聲音，沙啞而隱忍，被子下多了幾滴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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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裏，從那天之後，幾乎隻聽得到穆小雅一個人在說話，或許是氣氛太沉默，穆小雅的話也比之前少了很多，聲音透著幾分疲憊。
    “有什麼話就說吧！”
    轉頭看向盯著她的那人，穆小雅嘴角的笑容有些發苦。
    幾年的相處，她已經很了解身邊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了，雖然眼神看上去無波無讕，可她就是知道，這人有話想說，不過顧忌著什麼，還在猶豫罷了。
    其實，她已經猜到了這人想說什麼。
    “烤鴨坊的人全部被抓，”頓了下，男人才接著道，“明日午時問斬。”
    在烤鴨坊的人被捕入獄的時候，他便已經接到了消息，隻是沒有告訴穆小雅罷了。
    連著兩天沒動靜，他知道賀樓璟炎是在給他們機會，但他最清楚穆小雅想回去的心情，所以隱瞞了。
    穆小雅臉上的表情僵硬了，瞪大眼睛，像是受了打擊，又有些不敢相信。
    “我都忘了這種社會的製度……”
    半晌，穆小雅才像是泄氣般，語氣有種說不出的沉重。
    轉頭看向窗戶，眼神沒有焦距，手無意識地摸著小孩的腦袋，“小魚兒，我沒想到，原來你們家背景這麼大……”
    她能感覺到賀樓璟炎身份不一般，但真的沒想到他和官府有關係，幽刹國的國情該知道的她還是很清楚，能這麼快用上弈城府尹，定然是半煙城的高層。
    她想過賀樓璟炎會找烤鴨坊的麻煩，也為了彌補，所以才想著把烤鴨坊送給他們，就算賀樓璟炎動手，她也留了人保護他們。
    但，偏偏賀樓璟炎的背景是官家。
    民不與官鬥，她很清楚這個時代的生存法則。
    “我派人救他們出來。”
    男人的臉沉了幾分，嘴角抿成一條直線，他很不喜歡到了穆小雅露出這樣的神情。
    “不，蘇慕，我不能再害你了……”
    聲音依舊疲倦，卻又滿是堅定。
    感覺到抱著的小孩在懷裏動著，穆小雅以為小孩不舒服，換了個姿勢，卻剛好對上小孩的眼睛。
    這還是幾天來，小孩第一次抬頭看她，那雙清澈的眼睛裏，有著明顯的擔憂。
    “小丫姐姐……”
    小孩的聲音很輕，軟軟的，卻能聽出其中包含的讓人舒心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