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烤鴨坊被封
    深夜，客棧。
    “處理好了嗎？”
    背光而立，說話的人隻能看到一個背影，那聲音赫然是那天出現在賀樓璟炎他們跟前的少年。
    “處理好了，不過，”回答的人有些遲疑，卻還是不敢隱瞞，“不過屍體被人搶走了，準備動手的時候有一夥人突然出現。”
    少年聞言轉頭，臉上一派肅然，“知道對方來曆嗎？”
    “對方動作太快，屬下無能。”
    那些人出現就隻為搶人，雖然武功比不上他們，但勝在輕功強大。
    少年冷哼一聲，“確實無能，那些人選在這個時候出現，必是早就盯上你們了，你們事先可有一點警覺？”
    沒有回應。
    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少年轉而問道，“要找的人可有線索？”
    似乎是羞愧，跪在地上的人頭都快貼著胸口了，“還需要進一步確認。”
    “動作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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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向誌是在疼痛中被人硬生生弄醒的，睜眼看到還插在胸口的箭，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還活著。
    “劉大人醒了。”
    冰冷的聲音有種淡淡的熟悉感，燈光昏暗，失血過多，劉向誌眼前有些暈眩，百會穴被紮，他才又清醒了些，也認清了說話的人是前段時間才在牢裏有過一麵之緣不知來曆的人。
    “上次說過的問題，劉大人可是想好了？”
    麵無表情的臉上覆蓋著一層化不開的冰霜，賀樓璟炎的語氣還是很冷淡，卻又給人一股說不出的壓迫感。
    “劉大人還是快些決定吧！延誤時辰，劉大人怕是回天乏術。”
    他當然知道以劉向誌這會兒的情況根本沒精力思考，可以說，在這件事上，賀樓璟炎雖說給劉向誌選擇的機會，但卻沒給他第二個選擇。
    要麼死，要麼順從。
    就算把人救出來也暫時沒有救治的打算，若是劉向誌的選擇依舊是搖頭，救了也還是要殺的，沒有浪費精力救他的必要。
    “朝廷……派人……來……了吧？”
    劉向誌很是費力才把這句話說完整，雖是詢問，卻滿是篤定。
    賀樓璟炎不置可否，等著劉向誌繼續。
    在死麵前，沒有幾個人能做到真正的無謂，尤其是當生、死這個選擇擺在麵前供自己選擇的時候。
    “我……知道他們……來的目的。”
    這才是劉向誌想要交換的籌碼。
    他不是不想活，隻是在對一切都不明的情況下，無法輕易地將自己的命交到被人手裏。當然，如果隻有這條路選擇，他還是會同意的，在這之前，他隻是想用其他的試探一下。
    至少，他要先知道，賀樓璟炎是哪方的人。雖然從賀樓璟炎那天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牢房推測很大可能是半煙城這邊的人，但僅憑這點還不夠。
    “這點我們自己應該也能查到吧？”
    雖然現在還沒發現線索，不過隻要他們有動作，遲早會露出馬腳。
    “的確，不過……我想你們……會願意……早點……知道的，”
    劉向誌聲音越來越虛弱，卻強撐著沒有昏迷過去。
    那一劍，雖然在最後偏了一點，賀樓璟炎他們也早有準備，但傷勢還是很嚴重，能撐到這時候也是劉向誌意誌力比較強大。
    賀樓璟炎也沒真打算把人現在弄死，讓謝幹薑動手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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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弈城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卻影響了不少人享受的事。
    ——最具特色，養叼不少人胃口的烤鴨坊莫名其妙被查封，據說烤鴨坊的老板犯了罪，畏罪潛逃，烤鴨坊的小二全都被一口氣關進大牢，聽候發落。
    隻是在烤鴨坊老板具體犯了什麼事上，官府沒給一個明確的答案。不過有一點當時在烤鴨坊用餐的客人都可以作證，至始至終，烤鴨坊的老板都沒有出現過，倒確實有畏罪潛逃的可能。
    不是很大的事，但動靜很大，還是引起了不少關注。
    就連這次來的欽差也都注意到了。
    “常大人，聽說這烤鴨坊是因為犯了事才被關押的，究竟是什麼大事常大人出手這麼急？本殿還在用餐就被人趕出來了。”
    雖是詢問，但擺明了就是要常青給他一個交代。
    常青這會兒也是有口難言，他雖然上任沒幾天，不過作為一個本地人，絲毫不影響他對弈城的了解，烤鴨坊可以說是弈城最掙錢的產業之一，而且烤鴨坊的當家好說話，背後也沒太大背景，這樣的資源有利可圖又便於控製，他還考慮扶持烤鴨坊的產業。
    這不還沒開始行動，今早突然接到賀樓璟炎的密信，讓他負責查封烤鴨坊，逮捕烤鴨坊的當家。
    至於這其中的因由，賀樓璟炎一個字沒提。
    剛受賀樓璟炎提拔，常青當然想在賀樓璟炎麵前表現好點，雖然不解，雖然有點肉疼，還是盡職盡責地把人都給抓回來了。
    不過，也隻是抓回來了而已，在賀樓璟炎沒有進一步的指令前，他不打算動烤鴨坊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想扶持烤鴨坊。
    “下官不知二殿下在場，如果知道一定不會讓那些人亂來的。驚擾了二殿下用餐，下官給二殿下賠不是了。隻是下官昨日才接到狀告，說那烤鴨坊的當家是潛逃多年的殺人犯，下官擔心被他逃了繼續擾民，才會如此心急。不料還是被他逃了。”
    “哦？聽說這烤鴨坊建了也有幾年，常大人現在才發現當家的有問題？”
    這話看似平常，卻帶著好幾層不同的含義。
    以來常青是最近才上任的，就算烤鴨坊的主人有問題，那其實也和他無關。這事二皇子一直沒提，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這會兒他這麼問，常青卻不能自打嘴巴告訴二皇子這與他無關，不然就給二皇子抓到把柄了。
    他主動承認和二皇子提，性質完全不同。
    拋去這個原因，幾年之內都沒發現問題，結果還是有人狀告，似乎顯得常青有些無能，而且，也顯得有些作假。
    早不封晚不封，我一來，飯還沒吃，就被人趕出來了，這是故意針對我的意思嗎？
    這話，二皇子沒說，不過那眼神，多少還是帶點這個意思的。
    站在二皇子的角度，他會這麼想，絕對是很正常的，就連常青也覺得正常，畢竟這個節骨眼比較特殊，稍微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讓人情不自禁地多想。
    不過，想歸想，常青還是不敢壞了賀樓璟炎的事。
    苦笑著朝褚韻聰賠禮，“這烤鴨坊的當家早年犯了不少條人命，一直沒被抓著，就是因為他行蹤詭異，下官也沒想到，堂堂殺人犯竟會做起正經買賣，確實是下官眼拙了。”
    接著又歎了口氣繼續道，“下官不該吝嗇那幾十兩銀子，那樣說不定就不會拖到這時候……”
    幾十兩銀子相對於一個府尹的月俸而言，確實不算少，要常青真能一眨不眨地拿出幾十兩銀子，那就有問題了，至少明麵上是有問題的。
    常青的意思也很簡單，自己是清官，沒錢進高檔的地方，也就沒機會碰上烤鴨坊的當家，沒察覺也情有可原，如果褚韻聰一定要強迫他早點發現的話，那就是強迫他成為貪官。
    世上有幾個官能做到兩袖清風，但就算做不到，也不能囂張地宣布我要當貪官，簡直就是找死。
    “那是本殿冤枉常大人了？”
    褚韻聰挑眉，要笑不笑地看著常青，眼神在流轉。
    不等常青開口，他又笑著道，“既然是罪犯，常大人可要好好審問。聽說這次罪犯又跑了，常大人可要加把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