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錦年奇怪道：“那你說‘小龍王’是什麼意思？”
    小孩癟癟嘴回道：“那好東西供著的小龍王，我們村子生活一直都不是很富裕，還要把那麼多好東西都送去給你。要不是婆婆說我們必須要這樣做，都是因為你原本我們家一周還能吃兩次葷的，現在隻能吃一次了。”
    餘錦年低下頭，劉海遮住半張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小孩以為他因為自己的話而感到難過，好心開導，道：“其實你不用難過，雖然之前我是覺得你很沒用，賴在我們村裏混吃混喝，但是你好手好腳的，隻要用心學一定可以學會捕魚的，到時候自然可以自力更生。別人也就不會瞧不起你了。”
    餘錦年仰起臉摸摸站在旁邊比坐在沙灘上的他高出一頭的小孩，微笑道：“嗯，我知道。你放心，我也相信你們的生活會越過越好的。”
    陽光照得兩人暖洋洋的，小孩撓撓頭，提著魚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自那以後，漁村的人們每次出海都收獲頗豐，有幾家甚至接連采到藏著眼睛那麼的大珍珠的珠蚌。女人們送來的東西也越來越多，也沒見小孩再抱怨什麼。
    東海，水晶宮。
    大長老在透明水晶頂的偏殿裏悠閑地曬著太陽，突然有一條舉著鋼叉的水族進來，喊道：“大長老，大長老，大事不好了。”
    芭蕉葉大的蒲扇一下一下地閃著，大長老頓了頓，才懶懶回道：“怎麼？西海又出什麼事了？”
    那水族一愣，猛然驚醒一般地道：“哦，對啊，我就說我忘了什麼。回大長老，西海那邊撤兵了，說餘琴公子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叫咱們東海自己處理，他們表示再不幹涉。餘琴公子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沒有什麼異狀。”
    大長老道：“嗯，我知道了。”
    水族繼續道：“回大長老，還有另一件事。”
    “怎麼？”
    “東海西南岸邊不知為何魚群數量減少速度猛地增加百分之二十。”
    大長老一驚，猛地站起來，椅子還在原地晃悠，“什麼？！怎麼會這樣！下令，西南案水族遷徙回內海，減少出行，直到查明原因為止。”
    水族應是，迅速離去。
    一盞茶的功夫，水族再次回來。
    “大長老，魚群未能及時遷回。”
    “為何？”
    “有更高級的指令召喚他們留在海岸漁人出沒處。”
    “換我的手令。”
    “是！”
    又一盞茶後。
    “回大長老，依舊無效。”
    大長老眉頭緊鎖，略一思索，反倒沒了原先的慌亂，揮揮手叫水族退下，繼續閉目養神。
    比他的手令更為高等的召喚，就隻有東海龍族。不是老龍王就是準龍王，不管是誰，這事兒都不用他瞎操心了。
    那個餘琴的確是龍族血脈蘇醒了的混血，但卻不是東海血脈。有了龍皇插手，西海折騰一陣之後不過是強撐著麵子不肯罷手，反正正經龍王都敢撒手，他不過是一長老，心有餘而力不足啊，不如安心曬曬太陽的好。
    餘錦年來到院門外，輕叩門扉。
    一個佝僂的老婦前來開門，束得緊緊的發髻高高束在腦後，雙目清明，絲毫不見老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