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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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泉慕走後的第二天,天咫崖迎來了它的第二位訪客。
看著地麵上的刻字,蕭水沒有過多的表示,隻是一味的冷笑。
“蒼天不滅,吾亦不朽;前塵盡逝,唯願卿歸。”她毫無感情的念道,赤紅的雙瞳劃過妖異的光芒,“泉慕,你以為,短短一句前塵盡逝就可以把一切背叛傷害都忘掉麼?嗬,我開始期待和你再相見的那一天了。”
蕭水來此,是因為她約了左右護法在此相見,沒想到,陰差陽錯看到了泉慕的留字。
“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我得不到的,我曾經失去的,我一定會奪過來,等著吧,該死的靈族,你將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雖然魔界主已死,但魔族卻沒有另立新主,而是左右護法掌管一切事宜。
因而,在左右兩位護法收到蕭水的傳訊時,又驚又喜,立刻處理好一切事物便迅速來天咫崖了。
“屬下恭迎尊主!”
“屬下恭迎尊主!”
兩位護法屈膝行禮,臉上盡是欣喜之色。
蕭水轉過身來,沉聲道:“起來吧,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稟尊主,當日傳出尊主身死的消息,民心散亂,而且朱雀結界又被破——”左護法還未說完,便被蕭水不耐的打斷,“行了,這些我都知道,說近況!”
左右護法對望一眼,右護法接過話來,恭敬地回答,“靈界主以魔界中心的漯河為界,兩族分地而治,井水不犯河水,而且靈族並沒有大肆屠殺打壓我族子民,因而——”他遲疑了一下,在考慮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蕭水依舊麵無表情,替他說完,“因而便安心接受了侵略者,而不做絲毫反抗,是麼?’
蕭水諷刺的一笑,望著眼前這兩個昔日的忠誠下屬,別有深意道,“那麼,如今你二人執掌大權,是不是也覺得這樣挺好呢?”
二人慌忙跪下,齊聲道:“屬下不敢。”
蕭水冷哼,“不敢最好,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糾集軍隊,下月初五出兵,將靈族趕出魔界。”
“還有,我不想再看到像上次那樣不戰而敗的情況,若有違令者,殺無赦。”
兩位護法都出了一頭冷汗,現在的這個尊主渾身散發著一種可怕的氣息,那一雙紅瞳仿佛被血染過一般,嗜殺而陰狠,令人莫能直視。
左護法還待再說些什麼,被蕭水陰沉的目光一瞪,立刻回答道,“屬下遵命!”
“那就快滾吧。”
二人不敢再久留,迅速離開了蕭水的視線。
“下月初五,泉慕,靈族,我會親手了結一切!”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而在這一個月裏,蕭水再次不知所蹤。
魔界的行動是在暗地裏進行的,而靈族初到魔界,一切都還不甚熟悉,故而並未嚴加防範。
而泉慕,此時正在問歸客棧裏,等一個人。等花遺影。
他要問清楚伶綃的行蹤,不然隻憑他自己漫無目的的尋找,是根本沒有結果的。
花遺影向來行蹤神秘,並非常留在問歸客棧,泉慕無奈,隻好守株待兔,在客棧裏等著,倒是葉長恨,在這段時間裏,和泉慕熟悉起來。
然而,泉慕沒有等到花遺影,卻等到一個糟糕透頂的消息。
“葉兄,就此別過。”泉慕向葉長恨告別,眉目間盡是憂色。
葉長恨也不多問,他本就是灑脫之人,遂執酒作別。
等到泉慕回到魔界回到靈族時,才真正知道情況的嚴重性。
靈魔兩族以漯河為界,靈族守北,魔族守南,本以為會相安無事,沒想到魔族到底是心有不甘,多次試圖越過漯河,奪回魔界,而且兩族已交戰數次,卻是旗鼓相當,誰也沾不著便宜。
“魔族揚言,初五便是我族滅族之日,且幾番交戰下來,我族絲毫不占上風,何況昨日魔族又有能人布下陣法,威力驚人,慕兒,靈族堪憂啊!”靈界主望著不知從何處匆匆趕來的兒子,隻覺心中酸苦,一時竟是哽咽難言。
“兩族不是已經相安無事了麼,怎麼會突起變故?”泉慕向靈界主投去一記安慰的眼神,平聲問道。
靈界主神色複雜,長歎道:“本來以為已經死去的魔界主伶綃回來了,而且修為大有長進,卻下定了決心要置靈族於死地啊。”
泉慕心中震動,麵上卻仍舊一片安然,“請父親放心,孩兒必當竭盡全力保全靈族。”
也許真的是宿命弄人,她放開一切不知所蹤時,他亦拋開所有牽絆,於茫茫眾生中尋她,而如今,她東山再起,一心一意要覆滅靈族,他卻隻能再次站在她的對立麵上,所有恩怨情仇都變得愈發清晰起來。雖然不知道伶綃為何失蹤了一段時間又突然出現,誓要滅盡靈族,但泉慕卻無法怨恨她,不僅因為他曾欠她的,更因為——他愛著她,這是事實,誰也無法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