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慘痛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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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坐直了身子,直直的看著陳岩,深沉的目光壓得陳岩喘不過氣。
“我記得跟你說過,十八歲前不許喝酒。”聲音平靜的不像話。
可是陳岩的心卻是提起來了,硬著嘴:“我一個人在家無聊,喝酒玩兒不行!?”明明是反駁的話,卻聽著像是在控訴。
男人頓了頓,道:“在怪我?”
簡直是廢話!不怪他?那自己這幾天昏天黑地,剛剛還別扭的跑出去了,難道是瘋了不成?陳岩不知道男人是故意裝瘋賣傻還是真的看不出來自己的情緒,索性別過臉,話都不想說了。
“你還小,就不是隨便喝的東西。”男人道。
陳岩瞪他,“有本事在家呆著,我喝的時候你打我啊!”瞪著眼的樣子,就像是一頭發了怒的小豹子,說話牛頭馬嘴的邏輯,居然讓男人沒有因為他的態度而生氣,反而嘴角勾了勾,似乎是笑了。
男人似乎因為陳岩的一句話,心情變得很好,洋洋灑灑的躺倒在沙發上,眼睛卻是看著陳岩,“以後不許喝酒。”淡淡的話,卻毫無商量的餘地。
“我都初二了!”陳岩氣節,男人似乎總在避開問題的重點。
男人挑眼看他,“初二怎麼了,聽我的話沒錯。”
霸道的話,隻會激起陳岩心裏的不爽,其實已經不爽好長時間了,男人要做什麼總是長驅直入,絲毫不給人發表意見的餘地,去出差也是,去找未曾見過麵的母親也是,不跟自己商量也就罷了,現在自己喝點酒都要管一管,陳岩怒了,被怒火燃燒著的人,理智這種東西總是稀缺著的。
一下子站起身,看著男人,此時男人坐著,陳岩看著比較有氣勢,他說出了後來想掐死自己的話,“憑什麼聽你的話!你以為你是誰,高興了就來哄我兩句,不高興了就板著臉,你顧慮過我的感受嗎,大過年的把我一個人扔在家,你跟我商量過,問過我嗎,現在回來,反而指責我,我喝酒管你屁事啊,你在乎嗎!?”
粗話,忤逆,男人忌諱什麼,陳岩就怎麼來,腦子火一燒,心裏話就跟烤熟的蠶豆一般,紛紛往鍋外跳,等陳岩說完,看到男人突然沉下的臉,驀然警覺到自己說了什麼,一下子止了聲,看著男人陰沉的望著自己的陰沉眼神,陳岩心一慌,腳上就跟長了翅膀一樣,轉身就往樓上跑。
隻是男人怎麼可能放過他,迅速起身,動作敏捷的一把抓住他,強勢的掰回來,讓陳岩跟他麵對麵,道:“我是你的誰,這麼多年,你現在問我?”聲音冷的讓陳岩想把自己縮在沙發縫隙裏。
“放開我!”陳岩硬著頭皮,想揮開男人鉗製的手,可是,男人力氣大得很,陳岩怎麼也搬不動。
男人沉默的看著陳岩,陳岩卻還是閉口不說,隻別著臉,使勁掰這男人的手。
“看來,我真是把你寵壞了。”話音剛落,突然,陳岩被扯了一個趔趄,男人一個用力,把他摔在沙發裏,用的是毫不憐惜的力度,聲音冷的像冰渣滓一樣,“隻得幫你想想了!”
陳岩被摔得七葷八素,身體已經出長的他在班上算是挺拔了,竟然被男人以這種方式丟出去,陳岩羞怒的臉都紅了,縮到沙發腳,瞪這男人,“你幹什麼!”大而明亮的眼裏,氣氛而慌亂。
眼前男人的樣子,的確是把陳岩嚇到了,男人幾乎從沒對他動過手,隻不過在小時候陳岩調皮,跟景園裏其他小孩子打架,罵爹娘,被男人打過一頓屁股,那種刺辣辣的感覺到現在還是深有體會,印象太深了,因為男人平日裏對他實在是太好。
巨大的差距讓陳岩急了,他能感覺到男人的暴怒,平時因為男人的教導,他不敢輕易的頂嘴和罵髒話,因為在這個家裏,男人良好的修養,讓他不能容忍陳岩這些話,更不能容忍陳岩說這些話的對象就是自己,所以,顧不了暈著的後腦勺,陳岩腦子裏過快的反應讓他選擇了逃。
隻是,他把逃命這件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何況是在這個男人麵前。剛剛敏捷的跳下沙發,男人就一個大力把他推的往沙發上一座,毫不憐惜的力度徹底激發了陳岩的怒火,也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的父親了,衝著他就是一頓喊:“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麼!”
男人一愣,似乎是料不到陳岩如此大膽,居然對著自己罵這樣的話,如果是陌生人,男人可能直接無視了這瘋狗般的吠叫,可是眼前這個人,是自己教養了將近十年的兒子。
風暴在男人的眼裏慢慢彙集著,陳岩眼見著走投無路,破罐子破摔,紅著眼睛罵道:“本來就是,你就是個沒責任心的,當初媽媽懷我的時候,你辜負了她,把她氣走了,我也因此進了孤兒院,把我領回來才幾年,你又開始對我不聞不問,是不是覺得我們娘兒倆一個個的都好欺負啊,我告訴你,我陳岩沒了你,照樣活的好好的,照樣長大,以後照樣結婚生子,你根本不是個正常的爸爸,我早就看透你了,你養著我就是尋我開心可憐我是不是····”
語無倫次亂七八糟的話,根本就不經過自己的大腦,一股腦兒的往外冒,還沒說完,陳岩就被突然棲身而上的男人狠狠甩了一個耳光,眼睛像野獸一樣凶狠而銳利的盯著他:“你沒權利說這些,閉上你的嘴!”
粗魯的動作,冷酷的話語,一下子讓陳岩呆住了,都沒感覺到臉上的痛,男人像要殺了他一樣的眼神,突然讓陳岩迷茫了,他第一次產生了懷疑,這個打他耳光,滿眼通紅的男人,還是不是他的父親,還是不是那個從小抱自己在懷裏聞聲細語的人。
從什麼時候氣,這一切都變了。陳岩迷茫的記起,好像就是從哪個放學的黃昏,男人沒有去學校接他,回到家還用那種冷漠的眼神看他的時候起,什麼東西在慢慢變了,男人在家的時間少了,抽空陪它的日子更是幾乎沒有,時不時一句輕描淡寫的問候,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陳岩捂著臉,震驚的看著眼前似乎壓抑不住怒氣還在急促喘息這的男人,幾乎說不出話來。
男人居然動手打他,就因為他說了那麼一番話,平時撒氣的話沒少說,男人都不在意,怎麼今天就像被魔鬼附身了一樣。
居然動手了。
長這麼大,陳岩第一次被人甩耳光。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如此清晰,以至於讓他不能把眼前的一切歸結於在做夢。眼淚抑製不住的從眼眶裏大顆落下,陳岩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恍惚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才說出一個字,便哽咽的不能言語,陳岩極力捂著自己的臉,幾乎要捂死自己一般,他害怕,害怕下一刻會控製不住,心裏極端的憤怒,讓他幾乎想殺了麵前的男人。可是稍一鬆弛,憤怒背後,鋪天蓋地的不可置信和驚嚇如同絕望的洪水一般湧過來,陳岩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性格這麼激烈極端,心髒幾乎跳的要脫腔的疼,不得不微微彎了腰,捂著心口蜷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