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澤笑了笑，“那白先生，什麼樣的人才可以一直陪著你呢？”
    “乖巧的，要最乖巧的。”他的語氣有些輕的歎，像是追著什麼而求不得且求而不得。
    “那麼最乖巧，是怎樣的一種乖巧呢？”杜澤不放棄的繼續追問下去，既然無法從別人哪裏得到答案，那麼就冒險一點去追問本人。
    一般的寵物，都不會在初期被人拋棄的。
    “從靈魂裏麵，能夠吸引人的乖巧。”白菌說完以後中斷了一下，“也是……世界上不該有的那種乖巧。”
    杜澤張了張嘴，白菌淡淡的掃了杜澤一眼，那眼裏麵淡漠讓杜澤閉上了嘴，順帶的也閉上了眼，把所有的東西的掩蓋在了薄薄的一層皮肉下麵。
    所謂的世界上不能有的乖巧麼……
    白菌拿起被放在一邊的書籍，隨意翻動著，忽而目光一凝，那是一個開頭：我渡過了可恥的生涯……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剛才的話，那應該貼的更緊一些，沒有光就沒有希望。
    沒有光，就沒有希望……
    他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就像是對待以往那些人一樣，可是目光微垂，落在了趴在他膝蓋上的杜澤，頓然就啞了嗓子，也不然失笑。
    而杜澤不知為什麼，竟然就如此順著呼吸聲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房間裏麵，窗外天空剛剛浮起一抹白痕。
    剛醒了不久，門外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李叔進門，語氣比昨日稍顯得溫和，“白先生吩咐說，少爺以後不用等他了。”
    杜澤啞然，有些訝異。
    “但是少爺昨天做的很好，李叔很久沒有看見白先生睡得那麼安心了。”李叔從懷裏麵掏出一枚支票，遞給杜澤，“這是我的一些感激。”
    杜澤看著李叔，笑了笑，“李叔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隻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而已。”
    “對於白先生來說，所有東西都是可以買的。”李叔見到杜澤拒絕，也不糾纏，隻是轉身走了。
    這對主仆，似乎都習慣使用陳述句，也倒是真的目中無人了。
    杜澤掃了一眼時間，正好六點，他下到客廳，白菌果然已經坐在了沙發上麵，依舊是昨日那般優雅而固執的姿勢，按照目測來說，連位置也沒有偏差多少。
    杜澤穿著的是綿羊毛的拖鞋，軟綿綿的踩在地板上無聲無息，知道他快接近了，白菌才抬起頭。
    “起來了。”白菌隨意問候了一句，“讓他們給你倒杯咖啡暖暖身子。”
    “我去拿兩倍熱茶，咖啡傷胃。”杜澤也不聽白菌接下來的話，走到廚房放茶葉的地方，每一包茶葉都抖出來嗅了嗅，才從不顯眼的茶袋裏麵捏了些茶葉開始起泡。
    他的手法很是輕巧，熱氣嫋嫋的裹著他的翻飛的手指，形如流水，讓一旁的傭人都忍不住分了兩分心神到了杜澤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