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反擊
    賽場中傳來陣陣歡呼之聲，比賽開始以來終於第一次進入了青學的領先時間，之前的兩場比賽一直都是被動挨打的狀況，觀眾已經有些厭倦了。不少人覺得距離立海大三連霸的偉業隻是時間問題。但是誰也沒想到總司一上場就來了個四比零的開局。眼花繚亂的招式目不暇接，華麗精彩的擊球讓人歎為觀止，那些足以開一個動物園的招式名稱每每喊出來都讓人目瞪口呆，總司卻分明很享受這樣的衝擊感。觀眾們毫不吝惜自己的掌聲，總司也非常配合的擺出了勝利的姿勢，拿出迷人的微笑頻響看台招手，將氣氛搞得更加熱烈。
    比賽似乎正朝著正常的打網球的方式發展，兩個人暗中的較量，被小心的隱藏在網球的球技之下。真木和泉守，如今這個叫仁王雅治的男人和久阪完全不同，不是那種喜歡暴力的類型，將暴力融於美學才是他的做法。在這一點上他和總司似乎達成了默契。
    “總司有幹勁的時候表現總算差強人意啊！”深知總司得意忘形的脾氣，原田將發自肺腑的讚賞有所保留，說的馬馬虎虎。
    “是啊，就是不知道這個家夥什麼時候有幹勁啊！”平助也隨聲附和著。
    四比零！總司看了看記分牌，心道，真木差不多也要開始反擊了吧？真木還沒有弱到讓他打得無力還手的地步，之前的示弱也許隻是一種策略而已。外號為欺詐師的真木，從小就喜歡模仿任何人。總司的幻之瞳迷惑的是別人的心靈，從而改寫別人的意誌，而真木的幻影改變的卻是自身的形象，將自己偽裝成他人。更確切的說，真木的幻影，並不是真正的幻影，是建立在真實的基礎上的貨真價實的模仿，模仿實力超強的他幾乎可以過目不忘的copy別人的絕招，所以跟他戰鬥要做好跟全天下人戰鬥的準備。
    會是誰呢？總司心裏倒是非常的期待真木的幻影之術。不管他化身成誰，他已經決定毫不猶豫的擊敗他，這樣才對得起土方拿性命做賭注想要保護自己的心情。
    “這個人怎麼樣？”真木說話之間氣場為之一變，他身上散發出沉著洗練的氣息讓他自己的身影慢慢的退隱，土方的形象在他身上呈現出來，尤其是看似冷酷無情卻又溫柔深情的眼神，惟妙惟肖，讓總司一瞬間以為自己中了幻之瞳。
    賽場之外的觀眾也驚奇的看著這一幕，然後全都把目光投射到了土方本人身上，一舉手一投足，場內場外的兩個人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土方不悅的皺了皺眉頭，突然麵對自己並不是讓人愉快的事情。他無視了那些探究的目光，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總司身上。
    總司這時卻忽然笑了，這倒是他意想不到的變化。托著下巴好好的欣賞了一下兩個人的舉止，即便是他也難以分辨出兩個人來，於是衝著看台笑道，“土方桑，想不到還有人如此崇拜你，竟然變成你的樣子呢！”
    “閉嘴！好好打你的球！”土方斥道。對方的用意何在呢，土方摸不著頭腦，莫不是因為對手是自己，總司就下不了手吧？那對方可就大錯特錯了！
    比賽重新開始之後，總司竟然頻頻失手，有些漫不經心的態度，看起來卻又像是在享受著比賽的節奏。誰也不知道他對於土方是怎樣的感情，在那個最絕望的時刻，土方手指所傳遞的溫度，至今仍然難以忘懷，“跟我回家！”那樣溫柔的聲音總是一次次出現在夢中，為原本流著淚的噩夢留下一絲溫暖的餘味。那些失明的日子，為了不讓自己沉浸在過去的世界中，他牽著自己的手在全國各地遊走流浪，從來沒有離開鬼族居住地的自己，就這樣用心靈去感受著這個嶄新的世界，用心靈去傾聽著另一個心靈傳遞而來的聲音。最初的印象是通過手指的觸摸認識到這個男人的。當終於有一天土方用自己的溫度化解了那顆冰凍的心之時，他再一次看到了夕陽滿天的景象，在離試衛館不遠的小橋上，水中倒映著樹木，倒映著夕陽滿天，也倒映著那個劍招冷酷而眼神溫柔的男人，那雙紫色的眸子從此在他的心海中蕩漾不已。
    “喂，總司！你可是替我上場的啊，你能不能給我認真一點！”聽到場邊原田的呼喊聲，總司將思緒從回憶中拉回現實，比分已經來到了四比五，沒想到對麵這位土方還保持著土方桑的一貫作風，幹脆利落毫不手軟，稍微有一點大意竟然這麼快就被反超了，看台上的那位土方桑一定又要抱怨自己隻顧著玩，讓大家心驚膽戰了。總司向看台上做出了放心的表情，忽然對球網對麵的土方桑招了招手。“土方桑”不明所以，但是看對方執著的想要溝通，隻好走到了網前，總司在他耳邊悄聲道，“其實這些年在試衛館裏，我和土方桑還從來沒有比過呢，你知道那個人脾氣又臭又硬，而且又好麵子，還是試衛館的師傅，如果被我擊敗的話，麵子上肯定過不去，所以這些年他一直都回避和我比劍，不過我是蠻期待的想看到自己將土方桑打得落花流水的場景的。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之後我請你吃飯，所以現在就請配合一下，讓我把你這個冒牌貨打得滿地找牙吧！”說完得意洋洋的拍了拍土方的肩膀。
    看著驚訝不已的表情凝結在這位土方的臉上，總司心滿意足。因為真正的土方可從來都不會做出這麼可愛的表情呢。為惡作劇得逞，稍微得意了一下下，笑容在總司臉上蕩漾開來，剛才那些話雖然是騙人的，他可不會因為對麵是自己一直心存感激又愛慕著的人就會手下留情。而且當他閉上眼睛的時候完全觸摸不到對方的心靈，不管真木外表模仿的有多麼厲害，但是眼前的人對他來說隻是一個幻影而已。他和土方從來沒有比過倒是真的，因為根本沒有必出勝負的必要。土方桑一生所追求的東西，跟勝利失敗沒有關係，因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武士道的體現。
    再一次開球之後，總司毫不手軟，幹淨利落的將比分反超，比賽來到了賽末局，6-5。
    “看起來土方意外的不好使呢！”真木無奈的感歎了一聲，再次轉身的時候氣場再變，這一次出現在總司麵前的竟然是不久之前剛剛戰勝過他的河上彥齋。真木心裏很明白這個賽場上唯一能和總司抗衡的人應該就是高杉了，但是出於對高杉的尊敬，他不想化身為高杉，所以隻能舍近求遠。
    總司一看更加開心了，再次向對方招了招手，這次對方可不上當了，微怒道，“總司，我可不會再被你的花言巧語所蒙蔽！”
    “嗬嗬，我隻不過好心想要提醒你一下而已。”總司笑得更加燦爛，“昨天那場比賽我其實是故意放水的！”
    “哼！你還真敢信口開河啊！”真木不以為然的冷笑道。“打敗了他再說這樣的話吧！”
    “不過還是要對你說句謝謝！”
    “什麼？”
    “因為你總是這麼為我著想。”
    “什麼意思？”
    “本來昨天輸了，還在想找個什麼機會複仇，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呢？你知道土方桑管得又嚴，不準私鬥。還好你給了我這樣一個機會，讓我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一雪前恥！所以謝謝啊！”
    被總司的伶牙俐齒搞得氣憤不已，真木怒道，“豈有此理！讓你再度受辱還差不多！”
    “好啦，第六重反擊，星火花！”總司衝著全場鄭正的宣布自己的新招式。
    “哼，別以為我會像河上一樣中了你的幻之瞳被你蒙混過關。”
    “放心啦，這次沒有用幻之瞳，這次是真刀實槍，貨真價實的星火花！”
    總司的最後一球像蜿蜒的閃電飛入了河上的球場，河上的反擊球卻以不規則的旋轉飛到了空中，宛若煙花的璀璨光亮在賽場上空炸開，流星一般拖著華麗的尾巴落在了看台上。
    真木看著自己被球擊穿的拍子，剛才那一招的威力明明是桂的雷霆之擊才對。想起總司信誓旦旦的話，才意識到再次受了騙，總司根本沒有一句真話，“混蛋，你這是哪門子的真刀實槍！”
    “啊，論模仿的話，我也會那麼一點點呢。”總司擺出了天真無邪的笑臉，好像所有的謊言隻是一個玩笑，讓人不忍去苛責，“之前將桂的電擊在體內儲存了那麼一點點，沒想到派上用場了。謝謝你幫我燃放了這樣一枚漂亮的煙花來慶祝我們的勝利！”
    “謝你個頭啊！”總司這一場說了三句謝謝，結果全都成了對他的諷刺！早就了解總司的能力，本來就抱著險中求勝的心態，顯然總司更高一籌。真木無奈的退場，留下總司一人站在場地中央揚起雙手再次享受著觀眾們的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