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出京辦案 (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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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出京辦案(下)
    展築麵色陰沉地捧著一疊奏折匆匆走向禦書房,沿途太監與宮女紛紛躲閃,怕一不小心,便撞上展大總管的火槍頭。
    這幾日,展築心中分外鬱悶,其實說起來也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情,若牽扯到源頭,還要怪罪新科狀元、溫如身上。
    自從溫如奪得新科狀元,成天在王上麵前晃來晃去,展築便暗暗將他作為自己的假想敵:雖然王上一時半會兒還難以接受自己,可也沒得讓一個外人白白撿了便宜,於是便三番五次私底下尋著溫如的小麻煩。一來二去,溫如雖為人和善,也不免覺得這個大總管刁鑽古怪,在宮中也總是看見展築便繞道走。
    想這溫如真是有一番才華,旁人初來官場,巴不得四處巴結,小心翼翼,本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想法左右逢源,他雖也總是打著個笑臉,見人都是一臉和善,不想一轉身,便雷厲風行的寫好了鹽課改革的折子,洋洋灑灑三大本,十二大篇上百小目,事無巨細,都考慮的一清二楚。王上當堂點名讚揚,言語間多加維護褒揚。盡管限於官職資曆限製,溫如不能做改革措施的執行者,但也榮獲朝上朝下一片讚譽。
    反觀自己,雖然明著被委派掌管了禦林軍,暗裏又被吩咐訓練一批暗衛死士,但培養人才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之事,更何況那禦林軍多有一些官家的紈絝子弟,染得整個軍隊都風氣不佳,這樣一支軍隊,如何保衛王上安全?每每念及此處,展築都氣得咬牙切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兩相比較,那邊溫如紅紅火火,這邊自己卻進展緩慢,心中自然窩火萬分。
    進入禦書房,王上正在與溫如商議鹽課改革的細化事項,展築見兩人一副君臣甚歡的樣子,便不免冒些酸水,硬生生的打斷他們的話:“陛下,鐵州知府有要事密報。”
    王翻開奏折,細細讀來。展築隻見王舒展的眉頭漸漸緊鎖,便意識到事態不對。
    王放下奏折,麵色古怪道:“劭桓,你可識得葉寬。”
    溫如不明所以:“回陛下,葉知府與微臣為同科進士,均是鐵州人士,雖不甚相熟,卻也不陌生。”
    “那便好,”王欣然頷首:“鐵州出了大案子,兩個月內連著死了幾十人,還均是死法詭異,葉寬這是向朕求助來了。”
    展築隱隱聽出端倪,便附和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王拍拍溫如的肩膀:“這段時間,你因著鹽課改革,怕是得罪了不少人,待得鹽課推廣開來,更是免不了遭人記恨,不如趁著這機會,去鐵州避避風頭。”
    溫如心中一驚,忙退卻道:“陛下,此事不甚穩妥吧,一來微臣身為戶部尚書,奉命協助鐵州知府似有越俎代庖之嫌,況且臣行得正,坐得直,並不畏懼讒佞奸臣的宵小伎倆。”心中撇撇嘴,王上,你以為小小一個鹽課改革便能難倒我麼,忒小瞧人了。
    “並非如此”王似乎明白溫如心中所想,舒眉一笑:“劭桓,你是我的得力臣子,往後少不得要辛勞於你,隻是這首次的大型鹽課改革,是個吃力而不一定討好的擔子,做的好,眾人最多頭口讚揚,做的不好,反而惹來一身腥,況且,這次派你到鐵州,也是要你秘密幫朕做一件事。”
    溫如心事被看穿,訕訕一笑:“那臣便領旨。”
    展築暗自偷喜,溫如這一去,少不得要數月時間,少了這個礙眼貨,自己便可以……腦中思緒已經不知飛向何方。
    王上左看看展築,心不在焉,右看看溫如,眼珠亂轉,無奈歎一口氣,繼續伏案翻閱奏折。
    溫如走出金碧輝煌的森森宮牆,拐角處,不出意外的看到一抹熟悉的黑衣。
    不知道從何時起,彼此都已習慣了對方的存在。旁人見溫如雲淡風輕的便拿出鹽課改革方案,殊不知,有多少次,伏案一宿的溫如一抬頭,便已見東方熹微初露。每每此時,溫如總能感覺身後有一雙深邃明眸默默陪伴著自己,於是,一整夜的疲倦澀然煙消雲散。
    原先在家中,老爹常常忙於商務,小弟中日雄飛雌伏四處亂竄,鮮少留在家中,溫如此時突然發現,有個人陪著自己,真好。
    不由得感激洪麟,盡管表麵上是自己收養了“無家可歸”的洪麟,但實際上卻是洪麟一直在給予溫如堅持的信念,即便明知自己力量薄弱,也想用自己前世的知識改變洛國的信念。
    兩人共乘一轎,路上溫如說了王上的安排。自從發現洪對王的一言一行格外關注後,溫如便開始有意無意在洪麟麵起談及王上。
    回到家中,溫如開始收拾行李,一件一件收拾衣物,突然想起洪麟除了曾經穿過一件綠衫外,幾乎是清一色的黑衣,不由的暗罵自己粗心,連忙去了成衣鋪,挑選了套上好絲綢的衣衫,順便腦補洪麟穿著一身嶄新衣衫配上那醜陋麵具,違和感滾滾而來。
    第二日溫如便接到聖旨,被命為欽差大臣,前去鐵州體察民情。
    馬車是昨日雇好的,路上盤纏也由王上報銷,溫如感覺良好,全然當成一次帶薪休假,隨從也隻帶了一個小廝負責日常起居。
    帝都離鐵州說近不近,說遠不遠。車程估摸著要半月左右。這時候,雖說修了官道,但也不甚平整,十天半個月地坐在車上,溫如隻覺得渾身每一塊肌肉都酸的掉牙,切一塊放鍋中煎一上煎,沾點糖漿,便是一道地地道道的糖醋裏脊。於是格外的眼紅羨慕身懷武功的溫如。瞧瞧人家,換了麵具,穿上新衣,一路下來,依舊風姿瀟灑,坐姿挺直,半無不適之症,不像自己都快癱成一灘爛泥了。
    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溫如腹誹。
    待得鐵州州府的大門從遠方一點放大到眼前,溫如幾乎感動的熱淚盈眶,天知道,當初自己一人趕考時,也未曾像如今這樣勞累。
    莫非是前一段時間為了趕出鹽課改革方案而讓自己元氣大虧。神醫溫如暗自揣測,不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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