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錯站、章雅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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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節
麗花知道表姐章雅坐的的車次,夜裏十二點四十五分到站,夜裏沒有公交車停運,就是有公交車章雅初來乍到的麗花也不放心。麗花給季紅打電話告訴她章雅來了,叫她開車去接,季紅欣然答應,早早開著嶄新的‘藍鳥’到了麗花的宿舍樓前等麗花。
麗花到了車前埋怨季紅:“還早著呢,你幹嘛這麼急?看會電視再去不遲,現在剛剛十點還有兩個多小時,你的車二十分鍾就能到了。”
“有些日子沒出來玩了,早去會和你到玄武湖玩,逛逛夜景。”季紅像是很有興致。
麗花說:“我還沒吃晚飯,請我吃過晚飯再玩?”
“餓不死你!等章雅到了一塊請!”季紅遞過一包即食的食物給麗花:“將就點吧!”
麗花有點不情願地接過來,嘴裏嘟嚕著:“垃圾食品!想叫我吃的像你一樣胖?”
“不吃拉倒,我省一百多---”季紅一麵開著車一麵對麗花說。
“天哪,一百多?就這一點點東西一百多?有錢人真會作!”麗花一麵吃一麵說。
“怎麼吃東西也堵不住你的嘴?嫌貴是吧?吃都嫌貴看你出息的!”季紅哧地一笑。
“哎呀,這年頭有錢人就是舒服!說話和窮人也不一樣---”麗花跟季紅開起了玩笑。
“其實有些事不能光看外表,有錢人也不一定就舒服,物質上充足並不能代表精神上也優越,就拿你來說,整天的這事那事忙個不停、活得很充實,我事事無有還要別人來伺候我,我反倒覺得很無聊很空虛---”季紅一麵開車一麵點燃了香煙,問麗花要不要?麗花搖搖頭並打開了車窗,季紅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自己有滋有味地抽了起來。
“飽漢不知餓漢饑、騎驢哪知步攆的?知足吧你!攤著個有錢還又疼愛你的老公,不但能掙錢對你還又那樣地好!現在有錢的男人在外哪個不是朝三暮四,家裏的紅旗不問,外麵的彩旗飄飄?”
“他能飄的起來嗎?中看不中用的東西!除了掙錢他還能有那種本事?”季紅有些氣惱地說。
“能掙錢而又疼愛老婆的男人世上已是不多了,有些事有時是‘魚與熊掌不能兼得’---”麗花的心裏也莫名其妙地開始煩惱。
不知不覺小車已到了火車站門口的廣場上,季紅找到車位把車停好,然後和麗花一起來到了玄武湖的湖邊上---
星光和燈光都投射在湖水之中,交融在一起,叫人分不清哪是星光哪是燈光,圓圓的月亮落入蕩漾的湖水之中,蕩漾出一幅夏夜的美景。
人,男男女女都像剛剛褪過殼的蟬,恢複了生動。單薄的外裝包裹不住青春的騷動,夜朦朧、情朦朧,多少熱戀的男女漫步在這夢一樣的朦朧中---
麗花和季紅行走在湖邊,手拉著手親密的如同同性戀,別人有可能這樣去想,但也不以為然,現實生活中這樣的事已不再新鮮,男人和男人有、女人和女人也有,不是變態,而是事態在變,就是這類男人愛男人、女人戀女人的小說也有很多人追捧、去看,似乎這種變態的情感也成為了一種時尚---
改革開放最明顯的就是人的思想意識的開放,改革最明顯的成就就是人們的生活不斷提高,國家的財產一轉眼像玩魔術似的流失到個人腰包、成為了一種史無前例體製上的改革,這又恰恰符合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硬道理。
富則更富、窮則更窮,共同富裕的設想恐怕隻能成為泡影!
第2節
季紅嫁給了子承父業的何克旺,何克旺的父親原先是南京第C建築公司的經理,體製改革後事物都沒改變,隻是第C建築公司換了一枚“私有”的公章。何克旺娶了季紅無形中又沾上了老丈人省公安廳長的光,加上自己勤勤懇懇的努力拚搏,他的建築公司和房地產的開發真的是日新月異、蒸蒸日上。
可是一貫喜歡錢的季紅卻對錢產生了厭憎,有一天她終於自己想問自己~~錢,真的就是那麼重要嗎?能花出去的自然好,花不出去的無法花完的那些錢到底有什麼用?留給兒子、孫子,或許是自己見不到的後人?
章雅的到來使季紅又聯想起另一個人:“王醜男也不知怎樣?”季紅像是問麗花又像是自言自語。
“聽表姐上午打來的電話說,他已釋放回家了。”麗花回答了季紅。
季紅:“哦~”不再吱聲。
“你愛王醜男嗎?”麗花冒失地對季紅問出了這句話。
季紅甩開了麗花的手睜大了眼睛,先是看問她的麗花,後又把目光轉移到了夜色闌珊的湖水之中,像是回答又像是感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那一切就像是一個永遠忘不掉的美夢,愈是想忘掉,結果愈是像煮咖啡一樣逾熬逾濃---”季紅不再言語,也許此時她又沉寢在幸福的回味之中---
“當初你為什麼結束了和王醜男的戀情?僅僅是為了回城?”麗花好奇地問。
“戀情?我和王醜男的戀情?那隻能說是我一廂情願的癡情,他愛過我嗎?”季紅黯然地一聲冷笑,接著又說:“他和我好過但那也是被我逼迫下的性衝動,根本不存在愛情,出於動物的一種本能。我有自知之明,有一天即使我不離開他,他也會很自然地掙脫我對他所謂愛的掌控,我清楚當時王醜男心裏喜歡的是你表姐章雅,每次王醜男見到章雅時喜形於色的那副德行,我的心裏就憤憤不平,我那麼地愛他喜歡他,他卻視而不見無動於衷。
那一天,在他洗澡的小河內我像是強暴一樣逼著他就範,拯救了我自己要爆炸的心胸---
這就像是一場美夢,再美妙也難免會有醒。將來有一天他對我說‘他根本就不愛我’那時我會怎樣的傷情?真的到了那種地步我就沒有退路了,何必要到水盡山窮、魚死網破才肯罷休?有時情場之中也是這樣的~退一步海闊天空!
隻是沒想到後來月老爺錯點鴛鴦譜,王醜男和徐惠惠牽手言愛、締造了魚水之情---
章雅傻傻地等,王醜男喜歡過她又能怎樣?等到後來隻能觀望別人的風景。
其實愛情就像春天裏放的風箏,在合適的風向下誰大膽地牽住那根時機的繩、把握好收和放的分寸它就能夠飛翔在藍天之中,根本沒有規定的屬性。即使沒有競爭就算是屬於你一個人的,那也不一定是你想象中的情景。收緊了,它無法升華、無法飛高飛遠;放任了,它沒有了繩的製約、結果它自己也會迷失自我、可怕地摔落---
該放的時候要放、該收的時候要收,靈活地掌握住你手中控製的繩索,才是你愛情風箏長久飄逸的秘訣!
你說、我牽不住、把握不好的繩索不該放手給她人嗎?我不回城難道要在那兒等待自己預知的結果?那種遍體鱗傷的痛何必要去體驗?適可而止還能保留那曾經有過的快樂---”
“是啊!你曾經擁有過了,可是有的人還在苦苦的尋覓求索。”麗花倒有點佩服有點羨慕季紅。
“你和賈偉的關係發展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新的突破?”季紅說的賈偉不是別人,正是賈廳長的兒子,三十多了還未娶妻和自己是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哥哥’。
“我們像是兩個世紀的人,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之間還沒有發現有可共鳴的基因。”麗花燦然一笑:“我加入女光棍的行列!去謳歌自由的單身---”
“那可就浪費了你的美貌,你不怕可惜死那些愛花惜花的人?”季紅也變得開心起來。
火車到站了,季紅和麗花趕緊跑到了出站口等候。
兩個人都睜大眼睛瞅著出站的人,一個一個地分辨、一個一個地篩選,結果沒有等到他倆要等的人,這一車次的人全部出來完了也不見章雅的身影。
麗花和季紅開始緊張了,猜測著各種可能---
第3節
章雅從小到大從未離開過自己的家,今天卻要遠走他鄉。
車窗外蘇曉麗的身影漸漸拉遠、變小,最後在視線裏消失。
章雅的淚始終流個不停,她的心也是陣陣作痛---
要不是自己懷了身孕無論在家麵臨的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章雅也不可能背井離鄉,孤身一人去一個自己一點也不熟悉的地方,即使要去的地方再好她也是不甘心想去。
章雅的心裏油然而生濃濃的悲傷,窗外的景物從她眼前一閃而逝,腦海裏沒留下丁點的印象和痕跡,村莊、田野、青山、小河、漸漸被暮色吞沒,城市裏點亮的萬家燈火和天上的星星一起閃爍---
火車像一條巨蟒,每到一站都把人流吞進吐出,然後匆匆忙忙繼續飛馳向前,章雅要去的地方還很遙遠,鄰座的一對男女總是親吻個沒夠,躺在男人腿上的女人就像正哺育的鳥張著饑餓的小嘴渴盼著那個男人一次一次遞下來的唇---
章雅有些不敢麵對這對焚燒的靈魂,做愛的人旁若無人,旁觀的章雅卻是羞澀地難堪,無法躲避隻能趴在麵前的桌子上佯裝睡著。然而她的腦子裏開始重現那晚那間小屋裏苦澀而又甜蜜的情景---
回味很漫長,逐漸變成了幸福無比的夢。
夢中王醜男深情地抱著自己赤裸的胴體,她的幸福無法言喻---
章雅連日來的精神真的是有些披靡、甚至有些崩潰,換給誰攤上了這種事、這樣的決擇,誰都會和她一樣的精疲力竭。她真的是累了、困了,真該什麼也不思想地好好睡睡,但是錯就錯在她現在是在列車上,這裏不應該是她熟睡的地方。她睡了火車沒睡還是精神十足的一路瘋狂!
火車到達了南京站又離開了南京站,任勞任怨地繼續前行。那對黏在一起的男女還是黏在一起地下了火車、同樣黏在一起地離開了南京站。
熟睡中的章雅和火車仍是一同前行,隻是離她要去的地方逾來逾遠---
章雅睡的是那樣安然、那樣的香甜,仿佛這個世界隻有她的夢在渲染,她和王醜男肆意地愛戀、無限纏綿,臉上天真的笑靨洋溢著春天般的萬種柔情---
季紅和麗花卻是焦急萬分,怎麼也尋找不到她倆要接的人。直到下一班次火車的人又都出了站,她倆還都不甘心離開。
聰明的麗花現在也想不出所以然,沒來嗎?可是章雅上車前分明打電話給她告訴了要上車了,到底是什麼樣的變故呢?做錯了方向的車、或是下錯了站---這種想法很快被麗花自己否認掉,細心的章雅絕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然而事實上這樣的低級錯誤偏偏就犯在了章雅的身上,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好事多磨、陰差陽錯---
快天亮了麗花才回到宿舍、季紅也才回了家,但是兩個人都一樣地無法再入睡。
無措的麗花不得不撥打起二表哥章紅達的手機,遺憾地是傳來的語音是:“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第4節
紙裏包不住火。
兒子和兒媳離婚的事還是讓王媽媽知道了,王媽媽那真的是一肚子的惱火!
如果王醜男和徐惠惠離婚,王醜男在家徐惠惠離開這還有情可原,偏偏是兒媳婦徐惠惠在家裏,而兒子醜男卻是一個人去那十來平米的魚池小屋居住,現在魚池已是別人的了,不用醜男去喂魚了,醜男一個人在小屋生活分明是去受罪!如同是一種懲罰。
兒子醜男有什麼錯?要是真的有錯法律還能放過他、讓他離開監獄重新回到家裏?都是章雅那丫頭自己招惹的事,怪不得我的兒子,本來世上就很少有不吃腥的貓,何況她給我兒子喝的汽水中還放了春藥,分明是想算計我兒子醜男---
兒媳徐惠惠更不是東西!男人出點事自己該就不安分?不守婦道也就罷了,兒子一來家她就要離婚,不用說,分明是外麵有人了。漂亮的女人有什麼好?女人漂亮是禍水、是禍根!
王媽媽想起了前些天自己收起來的那封信,找了出來帶在身上,磕磕絆絆地來到了魚池上的那間小屋,一進門看到躺在鋪上的兒子醜男,把信往兒子的麵前一摔:“看看你那寶貝媳婦幹的好事!那夜她去醫院我在你家裏住半夜有人敲門,這不還有別人給她寫信---”王媽媽氣得渾身上下都有點嘚瑟。
王醜男不是懷疑自己的妻子徐惠惠,而是出於好奇,還是心跳加快地打開了信封---
信是王醜男進了看守所不幾天章雅寫給徐惠惠的,信的內容讓王醜男震撼!章雅主要是跟徐惠惠說明事發的經過,和自己懷疑汽水有問題,還告訴了徐惠惠她已把喝剩的汽水送到了刑警大隊進行檢查,叫徐惠惠去找她的同學娟子---
整封信內容中的每一個字都足以讓王醜男感動!在當時那樣的情形之下章雅還能處心積慮地想為別人開脫罪行,可想而知她是具有什麼樣的愛心和寬容?難道她是真的愛上了我?真如妻子徐惠惠所說---
王醜男一滾身爬了起來問自己的母親:“這封信怎麼在你手裏?當時你為什麼不交給惠惠?”
母親被兒子醜男問得愣住了:“怎麼了,這信---?”
王醜男低聲地應道:“這是章雅寫給惠惠的信,如果惠惠當時及時地看了,也許我就不會受那麼多天的罪,說不定那時候就能脫離監獄。”
王媽媽“啊!”了一聲,一頭霧水。
王醜男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心裏更上一個層次地感激章雅;感激這個也像妻子徐惠惠一樣深愛自己的女人。這種感激變成了一種分量,壓在了王醜男的心間,讓他感到有點窒息、喘不開氣---
這種感情上的債這輩子自己應該怎樣去償還?王醜男再一次思索這一令他難解的問題。
“媽,徐惠惠和我離婚不是我們倆的感情有什麼問題,更不是她的外邊有了什麼人而要紅杏出牆,而是因為她的心太善良!考慮著章雅今後的處境,想要我接受章雅,犧牲自己成全一樁美事、章雅已懷了我的孩子---”王醜男對母親說出了妻子和自己離婚的秘密。
王媽媽啞然,心裏對兒媳徐惠惠油然而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敬意---
第5節
王媽媽還沒走,徐惠惠就也找到了魚池的小屋裏。
看見婆婆徐惠惠有點驚訝:“哎吆,媽你也在這裏?”連忙跟婆婆招呼。
“哎,是的。”王媽媽有些尷尬地答應著,很和氣地問徐惠惠:“你怎麼也來這裏?”
“是這樣的媽,你老不是外人我也不必要瞞你。剛才章雅叫她的一個朋友蘇曉麗送了兩萬元的支票和一萬元的現金到俺家裏,我不要她死纏爛打的就是不行!最後扔下錢和支票開車就走了,說這錢是章雅給我們留蓋房子用的---那個蘇曉麗還說昨天晚上章雅就坐火車去南京了,還說是她送上的車。
醜男你看這事情怎辦?她孤身一人出遠門還懷有身孕我是不能放心!不行你趕緊去南京找,她需要你的照顧,家裏有我你竟管放心!”徐惠惠的態度很誠懇也很堅決。
“家裏還有我呢,我也能幫你們照看孩子,幹點家務事什麼的---”王媽媽也對兒子醜男說,她的心終於和兒媳徐惠惠站到了一起---
“南京那麼大我怎麼找?找一個人還不是如同大海撈針---”王醜男心有猶豫地說。
“隻要你去就能找得到,她是奔麗花去的,我這有麗花的地址。去!醜男,你趕緊地去!別再猶豫。”徐惠惠催促著。
其實要去也是件很簡單地事,徐惠惠已給王醜男收拾好了幾件衣服,帶來了一個包,現時節不是春運也不是假期,火車票不緊張隨買隨走,徐惠惠把蘇曉麗送來的錢拽出一疊塞在王醜男的口袋裏。
王醜男去南京沒有幾個人知道,徐惠惠把他送到火車站,買了票送上了車,那種情感酸酸的、澀澀的,真的不能也不願對別人訴述---
章雅失蹤了!這一消息很快傳遍了村子裏的每一個角落,人們紛紛地議論著,各種各樣的說法、豐富多彩的猜測---
2014/9/23•深夜•天下第三醜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