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幸福的夜不會覺得漫長，即使是醒來那也感覺是在甘甜的夢鄉---
    第二天徐惠惠早早起床，王醜男還賴在床上，家的溫暖和家的快樂還在他的心中回蕩---
    徐惠惠已是第二遍喊王醜男了：“別懶睡了快起來！孩子都吃過飯出去玩了---”
    王醜男這才翻過身，舒舒腰嗯嗯呀呀地爬了起來，院子的壓水井旁徐惠惠給他準備好了牙刷牙膏和一缸子漱口的水，王醜男開始刷牙，刷好牙就又在徐惠惠倒好水的臉盆中開始洗臉，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那麼自然---
    監獄的享受可要比在家裏的待遇更完善，這個時候都是有人站在身旁，一樣一件的遞在自己的手裏，但仍是覺得無法和現在相比，家裏就是沒人伺候也是天堂，監獄裏就是伺候地再好也是地獄。可想而知去伺候別人的人過得又是什麼樣的日子？
    王醜男搖搖頭，覺得家裏和監獄是絕對沒有一點的可比性！他不止一次地告誡自己：“這輩子無論如何不能再進監獄，無論受多少的苦痛、多少的委屈，都要學會忍耐，不能再做出犯法的事---”
    今天是星期天，徐惠惠不要接送孩子，不收不種的現在家裏也還沒有多大的事。等王醜男吃過早飯，收拾好桌子和餐具，王醜男坐在椅子上休閑自在地抽著煙，在家抽著這玩意已不再受任何的控製，但不知怎的反倒感覺沒有原來的那麼香、那麼令人醉迷？一支煙沒有抽完就被用手指彈出了門外。在家是很正常，如果在監獄那可是太奢侈！監獄裏肯定沒有人會這麼作，即使你真的扔在地上但是不等它著地恐怕就又有人把它如獲至寶一樣撿起。
    忙過一陣子的徐惠惠把椅子搬過來和王醜男麵對麵坐在一起。
    王醜男不知道、徐惠惠也不知道，他倆究竟有多長時間沒有這樣安閑地、麵對麵在一起坐過了？
    徐惠惠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笑意，一副特別嚴肅的樣子，她嚅囁著幾番想對王醜男說什麼但都欲言又止。
    王醜男忍不住問：“你到底想說什麼？”看著徐惠惠的樣子和神情讓他忍俊不止。
    徐惠惠的臉被王醜男笑得更紅了，憋得的就像下蛋的母雞一樣費力，最後還是沒能憋出一個字。
    “好了好了別緊張，老夫老妻的還能整出這等別扭的事？不說就算，我要去趟看守所。”王醜男說完真的起身要走的樣子。
    “你還去看守所幹什麼？”徐惠惠有些意外地問。
    “家裏有錢嗎？”王醜男問。
    “有！”徐惠惠回答王醜男，接著問：“你要錢幹什麼？”
    “王醜男的臉上少有點深沉：“惠，我現在自由了，可是我忽然想起號裏那些照顧過我弟兄，我應該有所表示，當該讓他們知道我沒有忘記他們，我想給他們每人給買點東西你看行嗎？”王醜男用請求的目光望著自己的妻子徐惠惠。
    徐惠惠欣然同意，拿出了麗花給自己的那一千塊錢，王醜男接過就要推車出門，徐惠惠一把抓住他：“就這樣地急？”
    “早去早回家！咿呀咿呀一嘟喂早去早回家呀---”這是一個小調中的一句歌詞，王醜男唱著回答。
    徐惠惠鬆開了抓住王醜男的手，想說的話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這句話留在心裏隻能折磨她自己---
    第2節
    王醜男騎著自行車，路上不時有人和他打著招呼：“哎呀，你出來啦？”
    “哦，哎”的，王醜男回答地很尷尬，甚至感覺的不是滋味---
    是啊，自己怎麼這麼輕巧地就出來了呢？聽惠惠說，多虧了麗花幫忙，還有那身受其害而不不追究的章雅，對於章雅來說她的犧牲太了。不管怎麼說，她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而起。今後她的生活因此會塗上什麼樣的色彩？無疑，讓王醜男擔憂和難以釋懷。
    一路上，王醜男的心裏腦子裏總是圍繞著這三個女人轉悠，當然最多的思想還是在章雅的身上。在監獄時雖然也考慮過這些問題，畢竟那時自己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無論自己有多大的過錯會有法律去製裁，心裏還會有少許的平衡，因此也就隻是想想而已，但是出了監獄這種思想就變成為了要麵臨的實質性的問題、成為了良心上的債。
    不知不覺到了河東的看守所，王醜男給了10號監獄的田龍和其他不錯的幾個人每人買了10包方便麵，另外隻要是8號監獄的人每人給買10包，這樣下來，妻子給他的一千塊錢已是開銷了一大半。
    回來走縣城裏又買了兩條煙一箱酒到了劉所長的家裏，表示感謝！出獄時王醜男特意問清楚劉所長的住處。劉所長的家很好找，就在鍾吾商場的前麵。
    正好劉所長休息在家，為王醜男準備了午飯---
    徐惠惠給的一千塊錢所剩無幾了，但王醜男的心裏和口袋裏一樣地輕鬆！
    下午王醜男回到家裏，妻子惠惠不在家，王醜男走的時候也忘記了帶門上的鑰匙，盡管是自家的人鐵將軍把門也不讓他進去。
    問了在嫂子家玩的兒子楠，楠告訴他：“媽媽去了魚池的那間小屋。”
    王醜男問兒子楠：“你媽去魚池小屋幹什麼？”
    “不知道！”楠搖搖頭，從身上的衣服口袋裏掏出了家裏開門的鑰匙：“媽媽說等你來家給你！”
    王醜男從兒子楠的手裏接過鑰匙，猶豫一下還是交回在楠的手裏：“還是在你這吧，我也要去魚池的小屋去看看！”
    楠接過鑰匙沒有理會王醜男，嘴裏嘟嚕一句：“那裏有什麼好看的？”，繼續跟姐姐、哥哥、妹妹玩，玩的很開心。
    第3節
    王醜男把自行車丟在門口，步行走了。
    還沒到魚池，多遠就看到停放在小屋門前小路上徐惠惠的自行車子，王醜男知道妻子慧慧真的就在魚池的小屋裏，王醜男徑直地走到小屋，沒到門前順著窗戶就向小屋內望去，見到妻子徐惠惠正麵朝裏獨自坐在床上低著頭像是在哭泣，仔細聽不難聽到嚶嚶咽咽的抽泣聲。
    王醜男又納悶又驚奇，趕緊走到門前推開了門。
    徐惠惠一驚，見是自己的男人王醜男進來慌忙從床前站了起來，用袖口慌慌張張擦拭著眼淚。
    王醜男走近徐惠惠的身邊，手扶著徐惠惠坐下，自己也坐在床上挨著徐惠惠的身邊，王醜男用手指梳理徐惠惠的頭發：“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受苦了，為了我你肯定是操碎了心？！”王醜男表裏如一疚愧地對妻子惠惠說著，試圖安慰她---
    過了一會徐惠惠不再哭泣，眼望著王醜男醇醇地問道：“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一臉的認真和誠懇。
    “能！別說是一件，就是一百件、一萬件我也答應你！”王醜男回答的也不像是調侃和玩笑，是發自內腑的承諾。
    徐惠惠臉上苦澀地一笑：“我不要你承諾的那麼多，隻答應我一件就行了！”
    “說吧，我保證！”雖然王醜男猜測不到妻子惠惠要自己答應一件什麼事情，但王醜男此時隻覺得妻子惠惠無論提出什麼，哪怕是一件出格的事自己也必須答應，就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
    徐惠惠美麗的眼睛已是萬種風情、凝望著眼前這張熟悉的、令好多女人傾慕的臉蛋---
    王醜男默默地等待著妻子的心聲---
    徐惠惠終於開口了：“我們離婚吧！”
    就像是爆炸的一顆炸彈把王醜男炸懵了：“什麼？”王醜男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懷疑是自己聽錯了。眼睜得很大嘴也合不攏，再次更大聲地問：“你說什麼？”
    “我們離婚！”徐惠惠一字一字地重複一遍。
    王醜男不再懷疑，聽清楚也明白妻子要自己答應的事，激動地一下子爬了起來，對著妻子惠惠用從來都沒有用過的聲調問道：“為什麼？為什麼？”幾乎是呐喊、幾乎是吼叫---
    “章雅很愛你！你知道嗎？”徐惠惠也開始有些激動。
    “那又怎樣？我愛她嗎？”王醜男的雙手抓住徐惠惠的肩頭，把苗條柔弱的徐惠惠一下子提了起來，兩人的臉差點碰到一起。
    “你應該去愛她！為什麼不能？她值得我敬也值得你愛！天底下還有比她再好的女人嗎？如果不是她的善良、寬容和犧牲，今天你能邁出監獄的大門嗎？”徐惠惠的聲音愈來愈高。
    “那是哪碼對哪碼的事？我欠她的將來再還---”
    “你將來怎樣還？青春、名譽、身體，哪樣你能償還地清？難道你想說等下輩子？那樣縹緲虛幻的承諾當個屁用？現在你我麵臨的那是一本無形的良心債啊！你以為我願意這樣離？不這樣做你的心能安寧嗎？我的心都無法安寧！我也是女人，也是愛你的女人！我用愛你的心去理解她的心，隻有把你贖給她才是對她最好的賠償！”徐惠惠一改平時溫文爾雅的形象，像是個吵街的潑婦那樣一口氣倒出了那麼多句的話。
    但是她還是無法說服王醜男。
    “我是商品、還是玩具？說送人就能送人？我是你的男人、兩個孩子的爸爸！給了她就算你能安心了我也能安心？”王醜男的手指指著自己。
    “楠和霞美是你的孩子，難道章雅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嗎？那孩子比楠和霞美更需要‘爸爸’的愛和名分，不然的話將來孩子長大了你能麵對他嗎？你不怕他恨你鄙視你？你和我雖說離婚了但是楠和霞美照樣是你的孩子你的骨肉，你照樣是孩子的親人！我會盡心盡力地照顧好他倆長大成人。我不會怪你孩子長大了也不會怪你！因為那時楠和霞美都懂得~~爸爸是個有擔當的人！”徐惠惠的語氣變得有些溫柔，慢慢恢複了她的唯美的天性。
    “不、不，我絕對不能聽你的！我不會答應---”
    徐惠惠用手捂住了王醜男的嘴：“這事由不得你，我意已決！如果不能和平解決這問題那就法庭見！你不要這麼快就忘記了你剛才答應我的諾言，我不要你一百件一萬件，我隻是要你這一件！你是男人嗎？是男人怎好輕易食言？這樣我會看不起你，將來孩子長大了也會看不起你。我不想我愛的男人沒有血性是個懦夫。他應該還是許多女人崇拜的神！人生苦短，有多少人的愛能天久地長？我們恩愛過、擁有過，就已知足！感謝上天讓我今生遇到你！
    有些人在一起、‘挨著’卻是錯別字，有些人分開了、心卻是永遠粘合在一起---想通了想明白了便也不覺得痛苦、不覺得失去。
    我會想念著你對我的好、想念我們的過去，愛你的心不變，幸福在曾擁有你對我的愛裏---”
    “那我曾經對你許下的諾言呢？”王醜男顯得迷惑和無奈。
    “證明了那時你對我的愛，說明了直到現在你還沒有改變。不是以後你能不能做到，而是我自動放棄以後你對我的保證期，這不是你的過錯、與你曾經的諾言沒有半點關係！”
    王醜男還想再說什麼，徐惠惠已擰身出了小屋的門：“小屋我已給你收拾好了，另外我也給你重新置辦好了做飯的、吃飯的東西，今晚你就在這裏開火，不要再回家去。你要主動點，別叫人家章雅來找你，也許她知道了說不定今晚就能來---”徐惠惠一麵去推自行車一麵頭也不回地說起---
    第4節
    王醜男像一隻放了氣的皮球重新坐回了床上，這才注意到小屋裏被一些生活的物品擁擠地沒有多少空隙，從前有段時日也是這樣，但是那時有兒子楠有妻子惠惠，就有了濃濃家的氣息。
    現在盡管物品依然，那也隻能是有家的樣子，卻失去了家的精髓、家的意義。現實的小屋裏隻剩下王醜男孑然一人---
    初夏的夜晚已是很溫暖，但王醜男還是覺得心裏陣陣地冷。
    王醜男怎麼也想不通，在這間小屋內曾和麗花短兵相接，最終是妻子徐惠惠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扳回了戰局，才有了沒有一塌糊塗的戰例。如今同在這間小屋裏，章雅和自己就都糊裏糊塗地相互攻克了陣地，原來人的意誌是很脆弱，竟然敵不過那一點點的藥力：“海枯石爛、堅貞不渝，哈哈哈---”不知王醜男是在嘲笑這些愛情的誓言還是在嘲笑他自己？
    王醜男靜下心來開始深思：“如果那天不是喝了章雅帶來的飲料自己又能會是什麼樣子？真的就能全身而退？那顆被愛冷落而開始饑渴的心，那條因遷怒而嫁接的根---種種因素決定了後果的成分。一點不愛章雅嗎？小的時候見到她總是會產生一種非分的幻想，她如蕾般雛嫩的美不止一次地出現在王醜男青春的夢裏---
    季紅的大膽和勇敢打碎了王醜男原初的夢，奏響了第一部青春夢想曲，拉短了夢想和現實的距離，揭開了男人和女人的秘密，品嚐了人間煙火的滋味，知道仙女也想下凡是何道理---
    季紅走了，丟下了水深火熱中的王醜男。
    那時他也想重歸原初的夢，可是又弄不懂章雅含羞草一樣的心情---
    第二年的秋天王醜男去當兵了，哪知道從部隊回家探家，到了縣城一下火車就和徐惠惠相遇，而且是一見鍾情。
    出了火車站王醜男背著包費力地向南行走，那時的交通還很落後，王醜男不時地打量行人之中是否能有認識的熟人。
    走著走著，不再抱有希望的時候，一輛自行車在王醜男身邊放慢了速度，王醜男低頭走自己的路，沒有理會騎在車上的人。
    車上的人從自行車上輕盈地下來，並且一個勁地打著車鈴，王醜男抬頭一看差點傻了，竟然是一位年紀不到二十歲美貌絕倫的女孩子，真是懷疑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也會有仙女下凡？
    “哎，你不是皇上村的王醜男嗎？”美如天仙的女孩子主動地和王醜男打招呼。
    “是的！你認識我？”王醜男驚奇地答道。
    “幾年不見有點不敢認，隻是覺得是你，我是神馬村的我叫徐惠惠，你上初中時我上小學比你矮幾個年級，附近幾個村的女孩子幾乎沒有幾個人不知道你!你去當兵了還是水兵，人家都更好羨慕你！”
    “是誇讚嗎？我怎聽起來像諷刺！你對我的印象如何？”王醜男半真半假的戲問。
    徐惠惠白嫩的臉上燒紅的像朝霞，王醜男望著她的容顏心裏不由地顫動---
    “喜歡你的女孩子那麼多，你能在乎俺的心意？”她笑了笑，像桃花一樣美麗！
    “別光顧貧嘴，快把包放在我的車子後麵！”徐惠惠提醒傻傻望著自己的王醜男。
    走了一段路，徐惠惠要騎車帶著王醜男。
    “算了吧，你那麼輕我這麼重的哪能叫你帶我，還是我來帶你吧！”王醜男從徐惠惠手裏接過自行車。
    一路上王醜男和徐惠惠聊得很投機，徐惠惠把王醜男一直送到家後，分手時王醜男約徐惠惠晚上再見麵，徐惠惠欣然同意---
    那一晚王醜男把徐惠惠帶進家裏，讓徐惠惠出現在家人的麵前，回絕了那晚母親逼自己和另一位女孩子相親的打算，那晚，王醜男和徐惠惠挽著手走了很長很長的路，那夜王醜男沒讓徐惠惠回家---
    第5節
    往事如煙，回味還是那麼甘甜---
    如果，王醜男探家的路上不是和徐惠惠相遇，那說不定就會被在學校的章雅拿下，愛和緣分永遠是一道沒有公式的算題！無規無律---是問人世間有多少陰差陽錯、啼笑姻緣？該是誰的花錯落了誰的家、鞭炮聲響美人淚下，錯過愛的人嫁給不愛的人----
    王醜男心裏不得不承認，那天路遇的如果是章雅，那麼自己說不定也會和章雅落地生根，生長發芽！
    “今晚的家還能回嗎？”王醜男覺得徐惠惠把話已說到那樣的份上，回去也是沒有意思了。
    這一夜，王醜男睡在自己的那間小屋裏失眠了。
    章雅真的能再來嗎？即使能來自己又怎麼麵對她？
    從前王醜男整年整月的一個人在這裏住著，也沒感覺到孤單和寂寞，可是今夜是個讓他感到萬分無奈的夜，有著與往日的夜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失落、失落、失落---
    到底是王醜男遺棄了愛，還是愛遺棄了王醜男？為什麼自己要麵對這樣的一種生活？
    這一夜，王醜男苦苦地思索，遺憾地是始終沒有結果---
    三天後，王醜男和徐惠惠從鄉民政股的辦公室出來，每人手中拿著一本紅色帶鋼印的離婚證書，說明昔日兩個恩愛的人從今天開始不再是夫妻---
    就是離過婚的王醜男和徐惠惠心中也在納悶：“這一紙證書，是否自此讓兩個人的身心離分？”但不管怎樣改變不了這樣的一個事實，離婚後王醜男仍是孩子爸爸，徐惠惠仍是孩子的媽媽。
    到了街上的一家小吃部門前，徐惠惠說自己餓了，叫王醜男請她吃飯。
    “好的！”王醜男摸摸口袋裏僅剩的幾十塊錢，大膽地走進小吃部裏麵。
    “結婚這些年了，包括婚前你都沒有一次帶我到飯店吃過一頓飯，今天宰你一回。”徐惠惠說的全是事實。
    “是啊！我們過去的生活一點也不浪漫！是我委屈了你---”王醜男若有所痛。
    “將來你發財了要請我到高級的大飯店去吃大餐！”徐惠惠說的像是很饞。
    “將來我發財了我讓你住在飯店，把你吃成胖子！”王醜男回答徐惠惠。
    這算是什麼樣的一頓飯？是離婚的一頓分手飯？王醜男和徐惠惠都喝點酒，喝著喝著徐惠惠哭了、王醜男也哭了，小吃部裏的人都用一種異常的目光打量著這對像是喝醉了的男女---
    2014/9/18•下午•天下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