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美麗的初夏雲是誰的思緒
    第1節
    麗花敲局長的門沒響應、再敲，室內傳出不耐煩的聲音：“誰啊？”
    麗花答道：“我！”就站在門前等候開門。
    過了好大一會門才打開來。
    門開了，從局長辦公室內走出一位濃妝豔抹的女人，雖有幾分的俏麗和姿色，但她和碰麵的兩個女人相比真是相形見拙，她看了看真正好看的徐惠惠和麗花一眼，心想這兩個如此靚麗的女人找局長幹什麼？想雖是這麼想但還是禮貌地點點頭、然後向樓道口的樓梯處走去。
    跟隨這位女士出來的局長滿麵榮光，當看到了門前站著的麗花和章雅的時候，就像是吃東西被噎住的表情：“怎麼會是你們？”他脫口而出。
    “是我們，不歡迎？”麗花麵無笑容。
    “哦、哦不是，”局長有點口吃也有點口誤，原本就大的嘴幹張著像個窟窿。
    昨天見麵麗花沒有仔細地打量這位因身闊而不顯身高的局長，平時在下屬麵前很威嚴的局長不知怎的今天在麗花和徐惠惠的麵前，卻顯得很尷尬、很劣拙、很無奈！
    這也難怪，就是他真的還保持往日的威嚴麗花也不會懼怕，別說是小小縣城的一個局長，就是廳長在省城自己也是經常見，如同自己的家人一般。還有那些都比他官大的地區級別的局長到省城廳裏開會見到麗花都要客氣地問長問短。
    麗花這個廳長的‘特秘’在整個公安廳內都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光環，加上麗花平時為人熱情和善、精明能幹，在加上美貌年輕，那個人能不喜歡？
    好一會局長才恢複了常態，請麗花和徐惠惠到室內坐：“不好意思！是我真的沒想到，哪裏是不歡迎？請都請不到，今天的門衛太失職了怎麼也不告訴我出來迎你？失禮失禮了！對於你們的到來真的是歡迎之至，來這裏是我們的榮幸！”
    麗花和徐惠惠坐下來沒等局長問她倆有何貴幹？自己先說出了來意。
    麗花對局長說：“關於被關押在看守所的犯罪嫌疑人王醜男強奸章雅一案有很大的隱情沒有調查清楚，王醜男現已被以強奸罪刑事拘留、逮捕，這個案子有很大可能是冤案錯案！”麗花一口氣把要說的話說完。
    局長沉默了一會：“我能冒昧地問你一句嗎？”局長看著麗花。
    “當然能！盡管問無妨！”麗花爽快地答道。
    “你和王醜男是親戚？”局長的問題是麗花沒想到的。
    “是，也不是，這重要嗎？”麗花的臉有點紅，但她下麵這樣回答了局長：“章雅是我姑媽家的親表姐！”
    “哦~”麗花的回答讓局長無言、更是滿臉的不解和疑惑---
    麗花把整個案情的經過都詳細地跟局長說了一遍，特別是懷疑那兩瓶桔子汽酒有問題的事也跟局長說起，局長畢竟也是從基層滾打過，對案情的分析和揣摩要比一般人精明的多，聽著聽著局長對王醜男的強奸一案也有了不實的感覺。
    局長撥通了法紀科的電話，叫法紀科把有關王醜男的材料立即送到他的辦公室來，不一會法紀科的科長親自把局長要的材料送到了局長的麵前，局長看著王醜男的材料一麵看一麵若有所思。最後用手拍了下桌子：“重新核實重新調查！另外通知刑警大隊的技術科把那兩瓶桔子汽水的呈撿報告盡快拿出來！
    法紀科的科長唯唯諾諾地離開---
    第2節
    在監獄裏能和自己的妻子見麵王醜男真是做夢也沒想到，現實真的讓王醜男無法接受、無法理解！
    難道這都是麗花的能耐？劉所長把自己提出去時一路上就一再叮囑要好好配合記者，難道讓所長都恭恭敬敬的麗花就是今天自己要麵對的記者？還有自己的妻子徐惠惠她們到底是在搞什麼名堂？
    直到劉所長離開了辦公室後，一切的謎底都無需再想再說。
    在這裏能夠見到親人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喜悅！淚，是思念、是疚愧唯一的開脫。
    王醜男無顏對妻子徐惠惠訴說什麼，但心裏拚命地呐喊：“我愛你、我愛你老婆！”
    王醜男對於麗花的感覺還是同往日一樣，隻能把它藏在心裏的一個角落。不喜歡嗎？不喜歡那是騙鬼鬼都不會信的瞎說。這年頭，除了愛自己的妻子，另外再喜歡一個人並不算是什麼大不了的過錯，隻是要看自己的境況允不允許，心裏有沒有自製的定力，因為這要看你的喜歡有沒有因此傷害別人、或者有沒有傷害自己？否則你的喜歡毫無意義，芝麻沒撿到再把得到手的西瓜在丟去，最後真是得不償失---
    今天在這裏自己已是階下囚的王醜男哪有權利去想喜歡還是不喜歡的問題？
    昔日的往事不容多想，隻能埋藏在心的深處，不敢觸及。
    在監獄裏雖然沒有酒喝，但王醜男也隻能醉生忘死一樣地過日子。自己有時也有點不認識自己，事不由己，環境造就、事態所需。要麼你去修理別人，要麼你就乖乖給別人修理---
    外麵的事情不敢多想，想的愈多痛苦地愈多，徒勞無益。
    和心愛和喜歡的兩個女人見麵之後王醜男的心裏再也不能用以上的辦法解脫，他的心被刺痛，流著痛苦和無奈的血---
    中午的飯王醜男沒有吃，晚上的飯還在那兒放著。
    他臉上的表情使人害怕，大家似乎習慣了那像是刻在他臉上邪惡的笑意。
    提審回來他整個像是中了邪、丟魂失魄的樣子，他閉口不說不言語誰也無法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王醜男一直是誰也不理地躺在鋪板上，眼睜得很大地睡。就這樣睜著眼睡了大半天又睜著眼睡了一整夜。第二天，王醜男還是那個樣子接著睡。
    葛健害怕了、汪剛要害怕了、段寶春害怕了、閆浩害怕了，全8號監獄裏的人都害怕了---
    可是害怕有什麼用，都束手無策。
    葛健幾個人商量著不行就報告給所長---
    有人注意到王醜男從鋪板上坐起來了，手裏多了一隻還沒點燃的香煙，有個8號的‘老人’跑過去趕緊從被子的破孔處揪出一撮棉花放在地上，不知是誰也拿來了洗衣粉撒在了那撮棉花上，那個‘老人’手裏接過別人給他遞過來的一隻鞋，他就用這隻鞋底在撒過洗衣粉的棉花在地上使勁地搓，先是聞到焦糊的味道，再等到微微冒煙的時候拿起來用嘴使勁地吹，棉花就著火了。
    那個‘老人’把燃燒的棉花送到王醜男的麵前，王醜男把煙含在嘴裏去點著，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
    在號裏經常搜監，沒有火柴打火機這些火源時候，要抽香煙常常就得這麼辦，也隻有這麼辦，別也沒有什麼好的法子。
    王醜男的肺腑中深深地吸進了一口濃濃的煙霧，讓煙霧停留在內裏一會兒，然後讓它從嘴裏慢慢出來又重新一點不少地從鼻孔中吸進去---
    那支被他吸過一口的香煙已又分別被傳到了葛健幾個人的手裏，最後剩下的一點點王醜男示意給了剛才取火的那個‘老人’，‘老人’感激地欣然接過，如獲至寶。這樣的享受在號裏隻是幾個人的事，幾個人享受好些人都隻能夠在一旁饞饞地看著---
    第3節
    劉雲要在村裏給她劃好的垞基地蓋房子，章雅正幫她張羅忙乎。細心的人不難看出章雅的變化，她和別人比往常更少言語，神態和氣質上不再像往日酷斃傲氣，沒精打采像是要凋零枝頭那朵梨花、淒楚，讓人香惜。
    章雅一身黑色的素衣，改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雖然看不到她的眼神，但還是不難感覺到她的失意---
    麗花回省城了，現已經就超了三天的假期，今天必須趕回去，廳裏有她回去必須要做到的事。
    坐在火車上，麗花的心還留戀在故鄉那片生她養她的土地，最讓她難以釋懷的還是那個現如今仍呆在看守所裏的王醜男---
    麗花臨走時把去刑警大隊取‘呈檢報告’的事交給了徐惠惠去辦，以後這些事情就盡量避免章雅出麵，減少尷尬和不必要的麻煩，不然的話要是讓兩個表哥知道了自己妹妹的胳膊肘往外拐，那肯定會氣瘋氣死的！那樣的話表姐的日子也就更不好過---
    三天後，徐惠惠在刑警大隊找到了出差回來的章雅同學娟子，拿到了桔子汽水的呈撿報告，徐惠惠看不懂，娟子告訴她王醜男喝下的飲料中有劑量很大的促性昂奮的物質‘XX’。
    聽了娟子的話徐惠惠的心裏又再一次的不能平靜，拿著報告單的那隻手不自覺地抖動著---
    徐惠惠把這一紙報告單送到了城東派出所，案件馬上開始重新調查。
    城東派出所的民警從看守所內再次地提審了王醜男，接著又二次上章雅家的門，重新核實、細心詢問，這一次民警們真的是格外的認真！據說所長在電話裏挨了局長一頓沒羞沒恥的訓，要不然怎麼可能現在為這破案子兩個副所長全部出勤。
    調查的結果~章雅證明那兩瓶汽水是從賈秘書的車裏拿的，但是那個雖有孬心卻沒能做成孬事的賈秘書死活不承認自己的車裏有此汙穢的物品，當時現場的瓶子章雅不懂沒有保護好現在無法取證指紋，無以證明。法律講究的是證據，就像賈秘書在派出所民警麵前振振有詞說的那樣：“誰能證明汽水是從我的車裏拿走的？證據呢？”他竟然問民警要證據，糟糕地是民警還真的拿不出證據來。
    這個身為鄉幹部的賈秘書雖然沒得到法律的製裁，但也為此事落下了更為臭的臭名，那一年他還沒到退休的年齡就被早退了。說他活該倒不如說他很僥幸。
    含有性刺激過量元素的桔子汽水是章雅自己拿來給王醜男喝的，王醜男喝下之後做出越軌的事來責任應該由誰來負？法律無法定奪，自然法官也會頭痛。章雅受傷害已成事實，王醜男因此進了監獄飽嚐了苦痛別離。
    怎麼辦？公安機關沒有辦法，最後隻能移交給司法機關調解處理。但是司法機關又能怎樣？無論什麼樣的處理結果都無法挽回原初的一切和現在帶來的身心的損失---
    章發達和章宏達兄弟倆氣得眼都發了綠！
    眼看王醜男被刑事拘留、被刑事逮捕，不多久就要庭審宣判，章家兩兄弟暗暗自喜自樂的時候，哪曾想到結果是一夜兵變，雞飛蛋打、人辱財去，竹籃打水一場空---
    第4節
    徐惠惠把家裏門外都收拾的幹幹淨淨，準備丈夫王醜男釋放回來後，能舒舒心心地在家裏住，夫妻兩人再也不需要魚池家裏分開居住。
    她是王醜男出事後她才知道自己家承包的養魚池已被章雅大哥明搶豪奪去了，雖是氣憤但又能奈何？
    這養魚池不光光是家裏的生活支柱，主要是自己丈夫王醜男喜愛的一項事業、喜歡的一片淨土---
    可是這美好的一切都失去了，即使回了家的王醜男今後又會是什麼樣子？除了養魚、寫文，不知道他也沒發現他究竟還能適合再去做什麼東西？
    這還不是最讓她頭疼的事，最讓她頭疼的事情還是在章雅的身上，起初徐惠惠就沒有很過她，現在就更無處恨起。這隻不過是一場即錯又對的情愛性愛的遊戲---
    雖然徐惠惠不能深入章雅的內心世界，但從事情發展的前後分析她不難揣摩到章雅對王醜男的愛絕不亞於自己。天哪！這個臭男人哪來這麼大的魅力、是不是他的老祖墳埋在了桃花園裏？他到底有哪兒好叫她們一個一個癡迷？
    是啊，徐惠惠也這樣地問自己，是不是自己也和她們一樣地對他癡迷？雖然在一起生活久了有時忽略對他的注意，但現在發生的事情就算是再一次的情感測試，自己能離開他嗎？在他被監禁的日子裏，身雖分開心卻死死相隨不渝---
    可是章雅怎麼辦？聽麗花說章雅的肚子裏還很有可能懷了王醜男的種子，種子播入田地就難免會生根發芽，這樣正常而又不正常的結果自己應該怎樣接受、怎樣處理？
    孩子是無辜的！章雅錯在哪裏？雖然說愛是自私的，法律上王醜男是自己專屬的情侶，但是一紙的約束並不是真愛的意義。身和心始終不棄不舍的結合才是愛的真諦！
    自己愛的人是否該再有被另愛的權利？無疑不應該能。這是從自己自私的思維角度去想去考慮，你即使能駕馭自己愛人的情懷，但你無法駕馭她人對你愛人的垂慕。
    所以說愛隻有法律規範的禁地，隻有強製的專屬，不同角度不同利益的矛盾，其實真愛沒有錯對之分。
    對於王醜男，徐惠惠情真，麗花也情真，章雅也是情真，她們分別是在不同的空間產生的完全相同的成分。但卻為什麼要有美好和醜陋之分？最多隻能用先來後到次序來理論。
    中國人有時真的不願意自己解剖自己的婚姻。
    婚姻~這兩個字，令無數人迷醉、令無數人傷神----
    第5節
    戶口遷過來了，房子也開始了蓋了，劉雲纖小的身體之中洋溢著無比的興奮。和身旁的章雅對比，真的是天壤之迥異！劉雲真的是因為自己心裏的高興而忽視了章雅內心的情景。
    章雅一麵幫劉雲做事，一麵想著自己---
    王醜男有可能就要回來了，這是章雅不可能不願意的事。無論自己經受什麼樣的委屈，她都甘心情願讓他走出監獄的大門，哪怕是用自己的血和淚也要築成他的自由之路。隻有他的自由才可以換回不僅僅是自己的安心和麗花的情份，還有他一家人的快樂天倫。
    雖說無怨無悔，但自己的角色最終是要如何地收場？再好的戲不能沒有結局。
    快樂的氣圍裏自己的存在會不會大煞風景？自己的多情和錯愛隻能給自己帶來無辜的痛，但這種無辜的痛誰會來同情？自己不幸早就被愛的錯誤方向注定。不是今天，也許是明天、說不定是一輩子，遲晚不如遲早，長痛不如短痛！
    自己真的錯了嗎？這一切都是那飲料瓶中‘倒黴’的藥物來決定，人有時就不能不相信命！往往絞盡心汁想得到的東西卻得不到，得到的有時偏偏又是在無意之中。
    得不到夢想得到，得到的未必就是夢想中的那枚甘果，即使是夢想之中的那枚甘果，但夢想和現實無不存在差距，說不定不是一味的甘甜，或許有酸、有苦、有澀---
    章雅想起麗花對自己的承諾，決定把自己今後無論是明是亮、是灰是暗的生活圖案讓麗花幫自己去描寫！
    章雅梨花般的臉上露出了已失去的春色---
    初夏的世界裏仍沒有完全脫離開春的美麗，初夏的情感裏雖注入了夏的狂熱也還滯留著春的柔情。
    章雅憂鬱、愁悶、惆悵、失落的情感終於釋放在眼前這美好如初的大自然裏---
    2014/9/14深夜•天下第三醜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