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楔機的出現麗花要重返縣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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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節
從看守所回來一路上麗花和徐惠惠兩個人沒說一句話,從公安局往家裏回的路上倆人還是默默無語。
在看守所徐惠惠不敢哭,有所顧忌,現在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緊繃的心弦鬆弛下來,她把臉伏在麗花的後背上,淚水像被解放了一樣自由,任意地往外流淌,濕透了麗花後背。
“別淹死我!”麗花終於開口。
徐惠惠抬起伏在麗花後背上的臉,看見了麗花背後被自己淚濕的那片,嘴裏對麗花輕聲地說道:“對不起!”徐惠惠也總算是開了口。
麗花的車速明顯比來時要慢,她的眼中也被徐惠惠感染,迷迷蒙蒙影響著視線。
徐惠惠見到受牢獄之苦的丈夫王醜男心裏除了欣喜之外必然疼惜和酸楚,像是砸碎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都一下子湧上了心頭---
麗花呢?她會有什麼樣的感受?
隻有麗花自己知道,她的心裏絲毫不亞於徐惠惠心裏的苦酸和感受。王醜男愛不愛自己這無關重要,因為他有他的責任感,他必須要有自己的擔當和行動的規範,這是一個好男人最起碼的內涵,他真的一點不愛我嗎?是不愛還是不想背叛對惠惠姐許下的諾言?但是王醜男的諾言已是一派謊言,表姐章雅已把他對惠惠姐的誓言粉碎、風幹---無法鮮活如夢。
表姐章雅比自己美嗎?為何表姐能令他失去了神智?這真的讓麗花費解、同時也促起麗花的醋意心裏陣陣地泛酸。這幾年麗花試圖躲避,時日久了看似冷漠了起初的愛意,但內心深處的火焰並沒有徹底的熄滅,原來如今還是一觸即燃。原來看似平靜了的心池,經受不起現實的撞擊,仍然波瀾四起。今天又和王醜男見麵了,自己也沒想到會是在看守所裏。
現實之中的王醜男雖然不再是小時候腦海中英俊青年,穿著那身水兵服隨風悠動的披肩飄帶是那樣的煽情。
那年自己在他的養魚池和那間小屋裏禁不住青春的騷動,那時的王醜男不到而立的年齡最為精力旺盛,顯示著足可雄霸一方的雄性!是不是天底下的男人和女人都是一個德行?男人都會自然地愛美女、女人會自然地慕英雄,千百年來始終如一的定性。
今日的王醜男被生活打磨的失去了往日的棱角和光澤,但是顯得更成熟、更穩定,這大概就是孽緣,或是說哪輩子麗花欠了王醜男的情債,麗花和王醜男一見麵她的心還是輕而易舉地被王醜男俘獲。
曾經麗花不止一次地試圖把愛的方向轉移,但結果都是一樣的徒勞,沒有一點半點的收獲---她知道、她清楚王醜男現在的日子,那完全是在痛苦之中煎熬著。
怎樣才能把心愛的人王醜男從苦海裏解救出來?麗花騎著摩托車一邊走一邊苦苦地思索---
解鈴還須係鈴人,最後麗花的思緒還是在自己的表姐章雅的身上定格。
第2節
把徐惠惠送到了家口徐惠惠不能不開口:“謝謝你麗花!”
麗花欣然接受徐惠惠的感謝,舉起一隻手在額前劃拉一下,表示OK。徐惠惠要求麗花在家吃午飯,麗花沒有答應,對徐惠惠說:“算了、改日吧!你還是趕緊去接兒子一會就放學了。”徐惠惠不再堅持。
麗花沒有停留就又去了姑媽家,正好姑媽和表姐都在家,吃過午飯麗花也不提要走了,就在姑媽家和表姐章雅玩,相隔幾年沒在一起了,如今乍一見麵雖然格外親熱,但內心卻是明顯生疏了許多,人與人的距離往往就是在心裏。
晚飯後麗花和章雅都坐在床上,但話已不像往日那麼多、那麼胡亂地說,東一句西一句的有時真不知道該是怎樣地說。
小的時候不論在麗花家還是在章雅家,麗花和章雅也是常常同床共枕,那時候的麗花對比自己大三歲的表姐不保留半點的隱私,透明的像是一枚水晶。在一起的時候麗花對章雅真的是無話不談。
那一年麗花還太小,章雅跟她講述了季紅和王醜男在小河裏發生情竇初開的豔情,麗花不懂聽得懵懵怔怔,但心裏覺得那一定是件美麗的事情,要不然季紅為什麼會那樣地舍身投入?
那一晚,章雅沒有對麗花說那本該是她自己的夢,那時章雅雖然比季紅小兩歲,但是章雅和季紅在一起的時候王醜男遇到她倆時,王醜男總是喜歡理睬章雅招惹章雅,從來不注意皮打皮上的季紅,有一次王醜男誇讚章雅漂亮的時候還用手開玩笑似的摸了摸章雅羞紅的臉蛋,霎時,章雅心跳加速頭有點暈暈的感覺。
季紅看著王醜男對章雅的舉動嘴生氣地撅了起來,心底裏對著王醜男想吼:“流氓!”,沒有吼出來卻變成了:“我留對人講,王醜男的手摸了章丫的臉蛋!”
王醜男很尷尬地走開了。
又過了幾年麗花含苞欲放,就又像當年的季紅大膽地闖入王醜男的情懷,不同地是麗花表現的並沒有像當年的季紅那樣主動和勇猛,隻是誘惑性的被動,最終的結果也是和季紅的結果不同,眼看就要雲雨會巫山的關鍵時候王醜男想起了同樣美麗、同樣動他心俯的妻子徐惠惠這種時刻的表情使他錯軌的心得以糾正,終止了就要發生的那曲美妙地婚外情---
麗花保留的聖潔被之後的無奈和失望淹埋,那酸酸的心曲麗花隻有對自己的表姐章雅傾訴表白---
第3節
今晚章雅終於開口問麗花:“你還愛他嗎?”章雅雖沒有說明那個他是誰,但麗花心裏已是很明白,那個他一定是指王醜男。
麗花沒有絲毫的猶豫,決然地點點頭:“可是這樣的愛有意思嗎?”點頭後麗花隨口說出像是問章雅也像是問自己。
章雅無法回答麗花,無言無語。但心裏也在不由自主地問自己:“是啊,這樣的愛有意思嗎?”
沉默。倆個人似乎都在等待---
還是麗花打破了沉默:“今天我和徐惠惠到監獄見過王醜男了!”聲音不大,但像重錘敲在了章雅的心上。
“什麼?”章雅從床上彈起,那雙美麗的鳳眼睜得很大很大,嘴也無法合攏。
“你真的想治他於死地嗎?”麗花又試探著問。
麗花知道自己這樣問已丟棄了親表姊妹的情份。
“什麼?”章雅更誇張了表情:“我想治他於死地?”章雅的臉快要俯到到麗花的臉上,自己的手指戳著自己的鼻尖。
章雅被麗花的言語相激再也無法隱藏自己內心的秘密,就像是一道大堤被麗花挖開了缺口,洪水奔騰而出無法再桎梏、再駕馭,脫口而出:“就你愛他嗎?我比你更愛他!那年季紅占有了他,成就了自己望梅止渴而沒敢近前摘取的豔事,當時聽她說對我講述後我的心裏滿滿的都是醋,酸的自己多少天都沒有胃口。
是的比起季紅我是懦者沒有她的那份勇氣,甚至也遠遠不如你大膽直接的表示。但這一切不能說明我對王醜男的愛比你們遜色,高三就要高考的那年就是因為心裏裝著太多太多的他,才讓我的成績一落千丈,沒能踏進高等學府的大門,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那是因為對他的愛。
那晚在他的那間小屋裏,我和他發生那種事,雖然是夢想中的事,可畢竟是出乎意料、措手不及,沒想到大哥二哥找到了那裏,當時我是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二哥對他當頭能致他命的那一棍!
這一切還不足以說明我是否想不想治他嗎?
我進了醫院他被弄到了村裏,那時我和他都昏迷了---”章雅說得很激動。
“那你為什麼還要告他強奸?”麗花也從床上彈了起來,能勾人魂的那雙明眸也睜得很大,剛才章雅說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無不叫他震驚,原來表姐章雅也是默默和自己一樣深愛著王醜男,隻是保藏、偽裝的那麼精細,從來沒讓朝夕相處的自己發現。
“我傻啊?我告他強奸?我從醫院出來他就被派出所逮走了,我想去派出所就又被早有準備的二哥‘迎’了回來。”接著章雅又把自己被二哥強行送到表嫂劉雲家的經過對麗花講述了一遍---
麗花聽完表姐的講述陷入了沉思,就是她這個文科和法律雙修的高材生也一時找不清著其中的蹊蹺。
但是麗花心裏豁然明亮,王醜男不是真的強暴了表姐章雅,其中事出肯定有因!麗花問表姐章雅:“你懷疑那兩瓶桔子汽水有問題?
“是的,我已把它交給了刑警大隊我高中的一個同學幫我進行檢查鑒定。”章雅對麗花說。
“怎樣?”麗花像喝了興奮劑緊追不舍。
“我上天去過刑警大隊,我的同學到外地辦案沒回來,所以呈檢報告我還沒有拿到。”章雅沮喪地對麗花說。
“不用急,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麗花安慰著往日傲然如今顯得讓人同情、甚至有點讓人可憐的表姐章雅,隨後又問了問派出所取證章雅時的情況,認為派出所人員的辦案有些粗劣的跡象,表姐當時的言述也正巧構成了錯理成章---
麗花的心裏又重新樹立起王醜男光彩的形象,臉上露出了別人不明白的榮光,心裏好像在嘀咕:“我愛的人怎麼可能會那樣沒品位?隻是平時看來那樣孤僻正經的表姐心裏竟然是和自己爭著一個男人。”
喜歡遊戲的麗花心裏更添加了刺激的成分,她決定暫時不走了,原本打算明天就回單位的,現在一下子改變了主意。
第4節
相互倒出了心中的秘密,倆個人沒有因為愛著一個男人而反目,相反有距離的心又慢慢靠近,此時此刻他倆顧不上爭風吃醋,她倆共同愛著的男人還在監獄裏,一樣地使麗花和章雅牽腸掛肚、不能安心---
她倆一個共同的願望就是深愛的男人能夠早一日是一日地走出監獄的大門,其餘的現在還容不得她倆去想。
章雅又對麗花講:“我可能懷孕了!”
“不會吧?命中率也太高了,就一次如同買彩票中大獎---”
章雅對著麗花的胳膊用力地扇了一巴掌:“別放臭屁!人家都愁死了,你還有心取笑?”
麗花不再言語,但眼鉤鉤地對著章雅臉上看,可是怎麼看也看不到要愁死的樣子,相反此時還似乎洋溢著那淡淡的幸福和甜蜜。
章雅被麗花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真的,我不會騙你,例假前天就該來了,直到昨天也沒來,昨天我去買了試紙試過了,恐怕真的是懷孕了。今天還沒來就更增大了中標的可能。你給我拿拿主意,要是真懷孕了我該怎麼辦?”
“好辦啊,打胎!”麗花兩手往一起拍了一下,很幹脆地告訴了表姐章雅。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章雅白了麗花一眼。
“要不就生下來,做個單身的媽媽,現在很流行!”說完麗花攤開了手,嘴唇使勁地揪了揪。
“這正是我所愁的,生下來怎麼辦?這算是哪門子事?你又是不知道城鄉的差異,這是和世俗決鬥,不說別的,孩長沒有一點過錯吧?長大了還是免不了受到別人的歧視,就是自己的家人能容忍嗎?還不都合起夥來把我活生生給吃了?”章雅梨花般白皙的臉上真的布滿了愁容。
麗花說:“不怕!到時候我會給你安排個絕好的去處,包括你的歸宿、孩子將來的前程。”麗花說的很有把握、心有成竹。
“真的?”章雅有些不敢相信地問。
這一夜,章雅和麗花聊到了深夜,誰也不覺得困。
第二天,麗花起床後顧不上在姑媽家吃早飯像小孩子門後藏不住‘敵機’似的忙跑到了徐惠惠家,把表姐章雅身心的秘密全部告訴了徐惠惠,徐惠惠聽後百感交集,又驚、又喜、又慮、又思---
如果真的要是桔子汽水有問題那就證明自己的男人不是故意的背叛自己,章雅也沒有告王醜男強奸她,說明自己男人的案子有些冤屈、有救的希望,這一切像是春天裏的一聲霹靂無不叫徐惠惠振奮!
可是也讓徐惠惠揪心!聽麗花說章雅可能懷孕了,增加了她心裏無比的矛盾。如果不算王醜男強奸,那算不算章雅是自願的呢?排除了藥物又會能怎樣?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不管什麼樣的原因,一個女人不恨不怪這個毀了自己的男人,隻能說明一點~這個女人無疑深愛這個男人!章雅要是真的懷孕了,那章雅今後怎麼辦?孩子怎麼辦?
徐惠惠本就善良的心這時又陷入了無比的矛盾的漩渦之中---
第5節
徐惠惠不能和麗花多聊,她趕忙做早飯,叫麗花去喊兒子楠,不一會楠起來了,自己去洗漱好過來一起吃早飯。
總之,徐惠惠心裏好受了很多,知道了男人對自己沒有改變就足夠了,原先自己就這樣想過,隻要自己的男人能脫離牢獄之苦什麼樣的付出自己都會願意!金錢、財產、包括把他拱手相讓給跟自己一樣愛他的人。
這種想法其實令人很為難,但是真的實施起來那可要比想法更為難---
楠站在麗花阿姨的前麵,徐惠惠仍是坐在麗花的後麵,麗花的踏板摩托車歡快地順著鄉間的小路向前奔馳,楠第一次坐摩托車,一路高興的咯咯咯笑個沒完。
孩子就是孩子永遠天真爛漫!
麗花歎了口氣,徐惠惠也歎了口氣,她倆是否也被楠的童真勾起了回憶,想起、回味著自己的童年?
童年是快樂的!童年是幸福的!就像頭頂上初夏的天空一樣美麗!雲彩是幻想、朝陽是愛的沐浴---
把楠送到學校後,麗花帶著徐惠惠又再次地往縣城去,今天她倆偏巧都是穿著水紅色的上衣,顯得都是一樣的靚麗,摩托車向前飛跑,仍是擺脫不了身後回眸顧盼交聚的目光,沒辦法,天底下的男人始終改變不了喜歡看美女的習性,一個已是40多歲的男人因為回頭看麗花和徐惠惠忘乎所以,自行車撞在了路旁的電線杆上,幸好車速不太快沒有把自己摔傷,那個摔倒的男人自己從地上尷尬地爬起來整整撞歪了車頭,拍打拍打身上的泥土又上了車---嘴裏還一個勁地念叨:“邪門了,真邪---”
麗花和徐惠惠到了縣城的東小街,沒先去刑警大隊,而是直接奔刑警大隊對麵的公安局,麗花要找局長,昨天麗花和徐惠惠一起來過,門衛認識這兩個美女,知道一個是省公安廳的還是什麼單位的記者,這年頭就省公安廳這一個頭銜就足夠受用的了,平時高高在上的局長見了她身子不由自主地矮了半截,俗話說宰相府的傭人也比你七品大,不是說他的品位比七品高而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官高位重身邊的人小官惹不起。何況她還有能燙人手的記者身份,門衛不敢怠慢,忙去幫助停放摩托車。
不需請示麗花和徐惠惠徑直地走近公安局的大門,朝辦公樓三樓局長的辦公室而去---
2014/9/12中午•天下第三醜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