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造證件是要負刑事責任的。”兩人站在電梯裏，展昭對於他這個搭檔不按常理出牌的行為頗為無奈。
    “真要是發現了LOTA，白錦堂謝我還來不及。”對方顯然覺得無所謂，可見這種伎倆絕對不是第一次用。
    “我也謝謝你！你把我們司法機構置於何地？”一時習慣忘記了自己已經離職，說出口才發覺，展昭的神色一暗。瞬間的表情被身邊的人捕捉到。“待會兒小心點，沒準倆人身上都有家夥，你白爺可不想拖著個受傷的貓跟對方搏鬥。”轉移了話題的白玉堂暗自記住下次找機會問問白錦堂關於展昭離開警隊的事。
    “你叫我什麼？”展昭的聲音提高八度。
    白玉堂有些困惑地回頭，本是無心的話，這麼想一下確實比叫展昭順耳很多。
    “貓兒。”
    展昭默默地盯著電梯上升的數字，半天才緩緩吐出幾個字。“白耗子。”
    “你說什麼？”聲音很輕白玉堂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展昭沒再重複剛才的話，笑得很輕鬆，眼神似乎在肯定對方沒有聽錯一樣。
    “你知道我？”白玉堂臉色一沉，開啟的電梯門打斷了他的話，索性率先走出去。
    跟在他身後的展昭笑而不語，滿校園要找自己單挑的人，怎麼會沒印象。
    走出電梯，聽到一聲巨響，整個走廊晃動得厲害，天花板上的玻璃燈罩通通碎裂炸開。白玉堂被飛濺的碎片劃到臉頰，回頭看展昭扶著牆壁來保持平衡，把人拉過來兩人低下身子等待一切恢複平靜才起身迅速跑到發生爆炸的房間，受到的波及不小，整層樓的住客開始還以為是地震，紛紛出來一看究竟。展昭不小心被迎來快速走來的人撞了一下，注意力全部在剛才的那場爆炸上，走廊裏十分混亂，一時沒防備幸虧白玉堂在身後托了一把才沒有向後退，沒時間顧及其他，徑直到了出事的房間，房門有些變形，但門還沒被炸開，做這件事的人很有分寸避免了波及更多人。
    “估計線索都毀了。”展昭打電話報了警，並囑咐匆忙趕來滿頭大汗的經理把賓館的住客安排在集中的地方方便過會兒警方詢問。
    白玉堂沒理他，蹲在門邊仔細地檢查四周的縫隙，一寸寸甚至死角都看了一遍。
    發生爆炸的，正是那對男女的房間。警方到來之前什麼都做不了，展昭負責幫忙經理安撫受到驚嚇的其他住客，並把人集中起來帶到一樓的會議廳等待警方問話。再次回到現場時發現白玉堂靠在對麵走廊的牆壁上盯著那扇輕微變形的門。
    當馬漢帶著值班的刑警以及法醫法政科的人趕到時一眼便看到了展昭，忙過來打招呼。“展隊。”曾經習慣的稱呼還沒變，讓展昭有些尷尬。
    “叫我名字吧，你怎麼過來了。”雖然是爆炸，但還沒嚴重到要出動特別調查組的人。
    “另有個案子，人手不夠，我就被借調了。”馬漢一邊指揮手下開門，鑒證科的人已經開始取證。“大概什麼情況？”
    “接到個委托，覺得有些奇怪便留心了。具體的等過一會兒再說。”猶豫片刻，“我能到案發現場看一下麼，或許能找到些線索。”知道這不符合規矩，怕昔日的同事為難。
    “展隊……展昭”。馬漢當然知道對方顧慮什麼，“共事這麼久，我當然信得過你。能夠在黃金時間好到越多的線索對我們越有利。”
    展昭張了張口，終究沒說什麼，說多了矯情，露出淺淺的笑意點頭表示感謝，便跑去看鑒證科的發現。
    “門從裏麵反鎖，加了防盜插銷。”展昭戴上手套小心翼翼越過門口的取證人員，屋子裏有兩具屍體。由於爆炸已經麵目全非。通過衣著依稀可辨是自己跟蹤的一男一女。
    “具體死因還得回去化驗才能下結論，不排除死後再發生爆炸的可能性。”待到鑒證科取證完畢，屍體被抬走。展昭環視四周，屍體旁邊的一部手機被炸成碎片，正在被鑷子一片片裝進證物袋。
    “爆炸源應該是那部手機。”白玉堂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這個房間的窗戶從裏麵上鎖，握手上有些還很新的刮痕，像尖銳物件慌忙中造成的，很淩亂。費了些周折才打開窗子，被長時間積累的灰塵嗆得一陣咳嗽，嫌棄地向後退開一點，等塵土散去一點他才再次靠過去，窗外灰塵積得很厚，沒有人為的痕跡。
    “有人想要他們兩個一起死。爆炸這種方法更方便遠程遙控。”有些地方不太符合常理。展昭走到已經收隊的鑒定人員身邊低聲詢問，“死者隨身物品都有哪些？”
    “手機，錢包，女士挎包裏隻有些化妝品。”鑒定人員把袋子拿過來，依稀可辨認的那個黑乎乎的包。
    “沒有其他的了麼。比如貴重物品。”
    “能找到的就這些，再就是男子隨身攜帶的打火機，估計是個牌子的。”
    “謝謝。”不合理，難道開始的推測都錯了麼。
    另一邊馬漢接了一個電話後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男性死者是警局裏的人。”悲傷又特意壓製憤怒的聲音在展昭耳邊炸開，讓他腦子嗡的一下，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