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爭取減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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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茶水間。
“案子已經移交到檢察院?”袋泡茶褐色的茶汁在水中幻化開,“這杯你的。”
“嗯~”趙捷飛接過喬烈兒遞來的茶杯,“袋泡茶味道總是差一點。”
“速食的東西都是這樣子。”喬烈兒輕晃著杯子,“檢察官是誰?”
“肥冰。”
“是他~”
“你認識?”
“嗯,他老婆是我大學的師姐。”
“法醫?”
“臨床。”喬烈兒捏著立頓袋泡茶的線末從茶水中抽起隨手扔進垃圾筒,“有時候世界真的很小。”
黃宅。
“老同學,敘舊還帶禮物。”蕭珍雨斟了杯茶給喬烈兒,“真見外!”
“謝謝!”喬烈兒食指扣了扣茶幾,“過門都是客。”
“無事不登三寶殿。”蕭珍雨盤腿坐到沙發上。
“你還是像以前那麼直率!”喬烈兒吐了吐舌頭。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我想請教凱冰一些法律上的問題。”
“切~我就猜到你沒安什麼好心,原來是來找肥冰。”蕭珍雨剝著合桃,“要不要?”
“麻煩,你剝了我就吃。”
“懶得要死!”蕭珍雨瞪了他一眼。
門口傳來鑰匙旋轉時的金屬撞擊聲。
“珍雨,有客人來了?”黃凱冰單手支著鞋櫃換了拖鞋。
“回來了。”蕭珍雨走過去接過黃凱冰的公文包,“小喬來了,找你!”
“冰哥。”喬烈兒站起來跟黃凱冰打了個招呼。
“坐,甭客氣!當自己家就行。”黃凱冰麵容敦厚,“找我有事嗎?”
“你們慢慢聊,我做飯去。”蕭珍雨係上圍裙,“小喬,今晚在我們家吃,家常便飯。”
“恭敬不如從命!”喬烈兒吐了吐舌頭,“反正回家也是吃盒飯。”
“嘖嘖!”蕭珍雨搖搖頭,“趕緊討個老婆。”
“找不著。”喬烈兒剝了一個合桃,“你介紹一個給我。”
“滾~”蕭珍雨敲了一記他的頭,“當年逸仙醫科大的校草還好意思說討不到老婆!”
“冰哥,腦癱兒那單案子,聽說你負責。”喬烈兒靠在沙發上。
“是的。”黃凱冰給喬烈兒添了茶,又為自己倒了杯水,“有問題?”
“你認為怎麼判?”
“十五年。”
喬烈兒的手輕微的抖了一下,“不可以從輕判。”
“除非有證據表明她當時情緒不受控製。”
“原來這樣子。”喬烈兒若有所思。
“別說是我教你的。”黃凱冰用手肘捅了捅他。
“知道!守口如瓶!”喬烈兒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我先走了。”
“不是說好在家吃飯嗎?”
“有事,下次!”喬烈兒已經走到門口,“88~”
“人呢?”蕭珍雨端著菜從廚房地出來。
“跑了~”黃凱冰拿著報紙窩在沙發上。
“這貨沒有一次靠譜的。”蕭珍雨放下菜肴,“開飯了,別裝模作樣地看報紙。”
黃凱冰無奈地笑了笑放下報紙走過去幫忙擺放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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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在哪?”喬烈兒坐在出租車的後排。
“局裏啊!”趙捷飛側頭夾著電話,在辦公室翻看著卷宗,茶葉在玻璃杯子的漂浮著,香氣嫋嫋。
“我想替高暢做個精神鑒定,能幫我申請嗎?”
“可以,但你也要給我時間。”趙捷飛看了一下腕表,“你在羈留所等我。”
“行,謝了!”喬烈兒掛了電話,長籲了口氣。
出租車停在紅燈前,喬烈兒透過車窗往外看去,一個少婦懷裏抱著孩子,孩子的兩眼距離有點遠,鼻子有點塌,憑醫生的直覺幾乎可以肯定那孩子是個智障兒。
少婦跟平常的母親沒什麼差別,低下頭溺愛地輕吻了一下孩子的額頭,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父母百年之後,孩子又將何去何從?
羈留所。
麵容憔悴的高暢坐在他的對麵,低著頭雙手不安地搓著。
“等會我安排你做一個精神鑒定。”
“知道我為什麼要殺死她嗎?”高暢抬起頭看著喬烈兒,“我在想若是有一天我老了、病了,再也照顧不了她,那她會不會餓死街頭?又或者流離失所。”
“如果證實當時你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可以申請減刑。”
高暢苦笑了一下,“謝謝你,不過孩子沒了,什麼都變得不重要了。”
“出來後,你可以跟丈夫再生一個,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高暢的眼神飄向遠方,“當時我知道珍珍有問題時,是有想過再生一個。但是我害怕,害怕第二個也是這樣子,而且她弟妹不應該從出生起就注定背著這個包袱。”
“我一直嚐試勸自己努力活下去,相信有一天醫學能解決。”高暢哽咽著繼續說:“但是你知道嗎?醫生告訴我就算愛滋病和癌症都能治好,唯獨先天發育障礙不可逆轉。”
喬烈兒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又不想該說些什麼,那位醫生說的話的確沒錯。
夏季的台風雨來得又急又猛,剛才還是烈日當空,瞬間便陰雲密布,狂風驟雨。
“怎麼樣?”趙捷飛打著傘在門外等他。
“測評做完了,報告會送上去進行鑒定。”兩人並肩而行,雨打濕了袖子,微涼。
“我送你回去吧!”
“嗯!”喬烈兒坐到副駕駛,係上安全帶,“你的效率也挺高。”
趙捷飛笑了笑,一踩油門那輛雪佛蘭駛上濕滑的柏油路。
“你餓不餓?”
“有點。”
“靠右停。”喬烈兒指了指前方的多美麗炸雞店,“我很快就回來。”
喬烈兒用手遮著頭,匆匆下了車跑進店裏麵,幾分鍾後拿著一個大紙包出來。
“燒春雞,香不香?”
“不錯!一人一半。”
車子再次啟動,喬烈兒戴上一次性手套把炸雞撕扯開來,“要不要?”
“開著車怎麼吃?”趙捷飛瞄了他一眼。
“我撕給你吃。”喬烈兒嚼著雞肉,唇上泛著一層油光,“別說我欺負你。”
“行。”趙捷飛打著方向盤。
“張嘴!”喬烈兒撕了一片雞胸肉往他嘴裏塞,“給!”
“咋沒味道。”趙捷飛嚼著雞肉。
“不會啊?我覺得挺好吃。”喬烈兒又撕了些雞肉往趙捷飛嘴裏塞。
“怎麼淨是這些沒味道的白肉。”趙捷飛看著那個紙袋,“雞翅呢?”
“沒了。”喬烈兒趕緊把紙袋。
“怎麼會沒雞翅?是被你吃光了,還是炸雞店沒給你?”
喬烈兒吐了吐舌頭。
“賣萌不能掩飾你的惡行!”趙捷飛白了他一眼,“你丫的淨給我吃沒味道雞胸肉也就算了,還連炸雞皮也給你剝了,雞翅、雞腿...好吃的全給你一個人吃光,你好意思麼!”
趙捷飛淨顧著數落他,完全忽視了前方的交通燈轉黃色
“黃燈,刹車!”喬烈兒猛然發現一腳踩過去,已經來不及了。
“SH-IT!衝黃燈了。”趙捷飛斜眼看著他,“扣六分。”
“你們刑警隊衝燈又不是第一回,你知道怎麼搞定。”喬烈兒用手肘捅了捅趙捷飛,“交警大隊,你懂滴!”
趙捷飛無奈地歎了口氣,“我的節操啊!”
“還有麼?”喬烈兒舔了舔油膩膩的手指頭,“不是早掉光了麼?”
趙捷飛繼續斜眼看著他。
交警大隊。
“小殤,怎麼還沒下班?”
“鄭局,加班啊!”小殤指了指桌麵上足有一尺厚的罰單,“把這疊單弄完了就能走了。”
“誰的罰單,這麼多?”鄭寶剛隨手拿起幾張,“刑警隊的?”
“嗯!”小殤盯著電腦屏幕,手指快速地錄入數據,“幫判官他們清違章紀錄。”
“奶奶的,刑警隊這幫王八蛋,衝燈、亂停亂放、超速、越線、逆行...”鄭寶剛把罰單揉成一團甩到桌麵,“他們再敢亂來,叫俞征把他們通通抓回去重新考一次牌。”
鈴聲響起,小殤偷瞄了一眼黑著臉的鄭寶剛,按了接聽鍵:“趙隊,啥事?”
“啊?又衝了燈。”
小殤還沒說完就被鄭寶剛搶了手機吼道:“趙捷飛,你丫的舊債未清,新債又來,你休想再清零!扣你六分!我要扣你六分!!!”
趙捷飛不得不把手機拿得稍微遠一點,以免被鄭局的獨門武功獅子吼給震聾。
“聽到了麼?”趙捷飛掛了電話,“你說怎麼辦?嗯?”
喬烈兒咬著手指頭,“這個...”
“把你的駕駛證拿來,扣你的,算是補償我的雞翅。”
“坑爹啊!一隻雞翅換6分!”
“你給我閉嘴!”
夜色中車子駛回警察局。
數日後,法院一審判決結果。
高暢殺害孩子源於多年累積的壓力,相對其他凶殺案,社會危害性較小,情節較輕,經法醫作精神鑒定高暢患有重度抑鬱症,鑒於被告人作案時控製能力明顯削弱,為限製刑事責任能力人,法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第十八第三款、第六十七條第三款、第十二條的規定,被告高暢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
被告當庭表示認罪,放棄上訴。
喬烈兒邊看手機新聞邊掏鑰匙開門,漆黑的房間,喬烈兒摸索著按扭正要開燈,腰部一緊被人從後抱住。
“誰!”喬烈兒心裏一慌,燈管亮了看清背後的人:“嚴靖曦,你想嚇死人啊!”
“提前回來了,沒想我麼?”嚴靖曦埋在他的頸窩裏深深吸了一口,輕輕落下一吻:“最喜歡就是你的味道。”
“是麼?”喬烈兒一肘子打在他腰上,“剛下完現場。”
“說好不談你的工作。”嚴靖曦繞到前麵,手指放他唇上。
“不談工作談什麼?”
“談情!”嚴靖曦的桃花眼染上了情欲,薄唇覆了上去纏綿熱吻。